这一夜冯距没有合过眼，他被徐贵妃的话给吓住了，他心中矛盾得很。他既怕秦江月攻打龙城，又不敢发兵去攻打秦江月。

“你现在不打他，他都惦记着打你呢，你若发兵岂不是引火烧身？”

早朝时，他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文武大臣去商议。

“秦江月在西部发展壮大，我们是不是联合兵力剿灭他呀？”

“岂禀陛下，微臣以为秦江月不过是江湖组织，且无谋反之意，为什么要出兵呢？”最先出来说话的人是张翰祥，他以为，无论是从忠臣良将的角度还是从国家利益考虑，不发兵是上上之策。司空焰已积蓄了一年的力量，若全国的兵力都去打秦江月，岂不给司空焰一个机会？他劝道：“司空焰极力扩充军队，每日加紧训练就等着机会呢，陛下不怕司空焰趁机攻打晋阳吗？”

“汾河没结冻他能过来吗？”

“怎么不能？”张翰祥据理力争，“只要他觉得形势对他有利，他宁肯从陆地上来。”

“这……”冯距无言以对，他还真没想到过司空焰会从陆地上来。因这几次战争司空焰都是从踏冰而来。“他从陆地上来得绕多远啊？”

“只要有机可乘，司空焰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机会的。”

“那我们就等着秦江月来攻我们吗？”

“秦江月不可能攻我们，请陛下放心。”

眼见冯距无话可说，魏恒马上跳出来奏请皇帝出兵。

“秦江月是早晚的祸害，秦江月一日不除，国家无一日安宁。望陛下三思。”

听了魏恒的话，联想到徐贵妃的恐吓，冯距马上又来了底气，他精神又振作起来：“秦江月必须除掉，不然，我北燕不得安宁。”

“禀陛下，秦江月并无谋反之心，他若有，他为什么不趁打败冯强之机攻陷龙城？”朱颜赤也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他与张翰祥一样，不认为秦江月有谋反之意。秦江月不过是生存受到威胁，自寻出路而已。“他的义林，个个武艺高强，他乘机攻克龙城，也不是不可能，但他没有那么做。如今，他跑到离龙城千里之遥的西部怎么就会有谋反之意呢？”

“众大臣不要念及旧情，”冯距知道朝中的一些老臣还记着秦江月曾经的战功，对秦江月下不了狠手，就从国家利益方面说服老臣，“众大臣要考虑国家安危才是。”

后来，季永茂也表了态，他的意见与张翰祥、朱颜赤相同，不同意出兵。

兵部侍郎褚怀与是徐洪的死党，长久以来他一直持观望态度。对徐洪一案与秦江月的前后事表面装作不闻不问，实则内心深处一直在打着鼓。当他听说秦江月在西部发展，觉得事情不妙。万一秦江月倒戈，他首先要倒台的。他盼望着皇帝冯距能派人攻打秦江月。如今，见机会已到，他不想再沉默。为了个人的安危，他慷慨陈词：“秦江月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其意自见。他现在已有兵马十万，且这十万都是精锐，陛下若不尽早除掉秦江月后患无穷。”

一听秦江月已有十万精锐，冯距马上心跳加快，青筋暴起：“我就说过，秦江月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旦翅膀硬了就会作乱，怎么样？不出我所料，他竟然又偷偷地招兵买马，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打进龙城来！”

“陛下不要相信流言，这么短的时间，秦江月怎么会招来那么多的人？”张翰祥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力劝冯距，“陛下要把握好形势，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再听你们的呶呶之词了，季永茂听旨！”

“臣在！”季永茂马上叩伏于地。

“速派传令兵向各处守边蕃将传达我的旨意：快速到晋阳集结。常备军、中军全部起动，两日后也到晋阳集结。”

听到这个旨令季永茂不由得大惊，头上顿时冷汗直冒。他不是为秦江月的安危担心，他是怕北燕被其它的国家趁机灭掉。他急忙劝道“陛下，让全国的守军都去攻打秦江月是不妥之举，偌大个龙城只有五千禁军是很然险的。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司空焰，还有南部的国家。他们若知道我们在打内战，马上就会趁机而入。”

“不要再说了！朕主意已定。”

“陛下若坚持攻打秦江月，请陛下留下两万中军驻守龙城。”季永茂万般无奈，恳求冯距留下中军，他告诉冯距，除了防备外部敌人还要防备内部作乱，“若龙城无强大的守备，别有用心的人马上就会作乱。”

“好了！好了！照你所说留下两万中军。”

季永茂将要说的话都已说完，但他没有起身，他不想接受这个愚昧的圣旨。他摘下乌纱帽放到身边的地上，凛然道：“微臣无法接这个圣旨，请陛下治罪。”

“啊……”冯距没想到季永茂不接旨，片刻震惊后，他大怒“好你个季永茂，你胆敢不接圣旨，来人！推出去斩首！”

朱颜赤见状马上拦道：“陛下息怒，陛下想过没有，阵前杀将是不吉之举？微臣以为，先将季大人关押在牢房中，听候处理。等战争结束后再处斩不迟。”

张翰祥也替季永茂讲情：“季大人晋职以来兢兢业业，无半点疏懒与懈怠。望陛下看在他敬业的份上刀下留人。”

“不要烦我！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这时，朝堂上文武百官刷刷刷地跪了一地，都为季永茂求请：“陛下，免季大人一死。”

冯距像铁了心肠，全然不顾众大臣的请求，将众大臣的求请当作耳旁风。他的目光越过众大臣，厉声道：“兵部侍郎褚怀与听旨：“朕命你为领军大元帅，即刻下令各蕃将与常备军统帅迅速到晋阳集结！不日攻打秦江月。”

“臣接旨。”

公布完圣旨，冯距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众大臣，懒懒地说：“都起来吧！先将季永茂关押在大牢里。”

众大臣起来后，褚怀与又上奏说：上次攻打秦江月，张怀亮出师不利，没有配合好冯强。微臣以为张怀亮不宜担当常备军统帅一职。请陛下三思。”

冯距因上次战役的失败对张怀亮耿耿于怀，见褚怀与正好提及换帅之事，马上答应。便问：“褚大人以为谁接替合适？”

“飓风最合适！”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