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粮王
作者:关东老叟1 | 分类:历史 | 字数:8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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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遭人暗算(二)
别看王玉祥对郑庆义有意见,自己也破罐子破摔,可让他去坑人儿,特别是坑自己的亲姐夫,是不可能的。说起来,他还真挺恨玉花的,恨玉花占了他姐的位置,恨玉花从一个妓女,登上了天堂,过上吃不愁穿不愁的好日子。而自己来关东,就想过这样的日子。以前,他回过家,跟姐姐说过这事,当说为姐姐感到不公时,姐姐却不同意:“玉祥,你知道你姐夫的脾气。再说玉花的事你姐夫特意跟我说的,我同意她进郑家门。有她在五站照顾你姐夫,我就放心了。”
每每想到这些,王玉祥感到没脸再回家,从此,不是浮居义和顺,就是在街里鬼混。好不容易弄点钱,都抽大烟了。
李奇岩把王玉祥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可并没有帮助他,这让李奇岩很失望。只好选择另外的目标。听说郑庆义出门不在家,首先想到了郑庆恭,也成了烟鬼的郑庆恭。见到李奇岩找他就问:“咋样?那你卖我点便宜的吧。”
“我只卖给玉花,要是你抽,到阿片小卖所去吧。”
“巡捕长,我知道走私进来的便宜。”
“便宜的地场多了,干吗找我?”
“你不是我的好大哥吗?”
“还好大哥呢,咋不让我见见玉花?”
郑庆恭:“她要是愿意我就引见。”
“这还差不多,等她烟抽没了就会来见我。你等着,一块大洋一包。”
“我就在这儿等。”
李奇岩:“我得取货,你在义和顺门口等我,半个时辰。”
很快李奇岩夹着一条烟过来。
赵庆恭十分奇怪地问:“你这是啥呀?”
李奇岩诡异地笑着说:“烟卷呀,你嫂子就得意这个。”
“你咋知道?”
“你送进去就明白了。”
“你不是说上好的烟膏吗?”
“我的好呀,我敢给玉花吃烟膏,这让郑老寒知道了,还有我好?我是看玉花抽的是烟袋锅子,我送给她现成的,这可是好烟啊,外国名牌。”
郑庆恭失望地看着李奇岩,他没有接卷烟。李奇岩见郑庆恭上套了,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烟,递给郑庆恭。
郑庆恭高兴了,这才接过卷烟:“我说你个大巡捕长不能这么不开事吧。”
自从上次在连福楼与书馆姐妹喝酒后,玉花只拿了李奇岩给的卷烟,初时也没在意,想起来才抽一根。因省事,很快就把两包烟抽完了。自从抽了卷烟后,对烟袋锅不感兴趣了。常买卷烟抽,可抽多少总觉得不解渴。后来想到李奇岩给的烟是老刀牌,就买了这个牌子的烟,刚抽起来还行,可时间长了,总觉得不赶劲。这使得烟越抽越多,每天身上的烟味越来越大。郑庆义烦烟,自己也不抽烟。为此吼叫的多次,玉花为了减少家里的烟味,就到外面抽。一抽就是一包两包,直到晕晕乎乎才回到家里。她不知自己怎么了,以为得了病,看中医,让她疏肝理气。开一些顺气丸之类的药;看西医给她开的都是降压之药,让她平心静气。中西大夫都瞧不明白,让玉花骂他们都是庸医。
李奇岩觉得玉花的烟抽完了,故意等了几天,然后叫郑庆恭说:“你若是把老刀牌烟给玉花,我白送你一盒大烟膏,这可是好货呀。”
郑庆恭拿到了一盒大烟膏,自以为得了便宜,乐呵呵来到义和顺后院郑庆义的住宅。一进门就高喊:“嫂子——,我是庆恭,来看你来了。”
女佣人出来开门,把郑庆恭让到客厅。玉花懒洋洋从卧室里出来,在客厅门口伸了懒腰,然后说:“你二哥不在家,找我有啥事?”
“我就是想来看看嫂子,给嫂子溜溜须。好让嫂子在二哥面前说点好话,也让我到分号当当掌柜。”
“听你二哥说,稽核这一摊子是最重要的活。他让你干是信任你。”
“嫂子,你可别说了,是重要,那是对二哥重要,对我来说,多挣点钱才是最重要。”
“你呀,可别指着我,成天不着家,晚上睡一觉才看见他躺在身旁。累得直哼哼。早上,话说不上三句,人没了。你让我咋跟他说?”
郑庆恭听到玉花这么说,不再问了,像似下了决心似的,慢慢把包打开,露出了老刀牌子香烟,玉花眼睛一亮:“你搁哪儿整的。”
“我这是孝敬你的,听说你得意这个牌子的,我可是花了高价买的。”
“有数吗,不会是漫天要价吧。”
“这一条可花费我二十元钱啊。”
玉花打开其中一盒,抽出一支点上:“要是我要的牌子,给你加五元。不是赶紧拿走,别到这儿扯淡!”说着抽了一口,深深吸进肚子里。过了一会儿,才从鼻子里冒出烟来。于是喜滋滋地说:“这还差不多,五站这疙瘩咋跟你的不一样呢。”
郑庆恭听玉花这么说,就吓了一跳,他心里明白了,这烟里一定放上大烟了,连忙掩饰说:“我这是从奉天买来的。”
玉花听郑庆恭在奉天能买到这个牌子的烟,不由得欢喜说:“你可帮了嫂子的大忙了,你放心,嫂子有机会一定跟你二哥说。不过,以后去奉天,再给我买几条。我会重重谢你的。”
郑庆恭听说要重谢他,又得寸进尺地说:“真的?那路费也得给我报喽。”
玉花:“你呀,还是不是爷们儿,小肚鸡肠的。只要香烟对我口味,是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郑庆恭因毒瘾作用,已经鬼迷心窍,只要能弄到大烟,他开始不惜挺而走险,把人间亲情完全都忘了。
占三山终于来到五站,黄三良领他到了小松屋吃日本料理。占三山看着满桌日本菜,不满意地说:“老子就愿意来大碗酒,大块肉。东洋的玩意儿整不惯。”
黄三良说:“二弟,也得提提档次。老大块肉多腻人,大哥给你换换口味。”说着拍拍手。
李奇岩笑道:“二哥,大哥可是费心给你挑的地场。保你满意。”
不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三个日本女人。黄三良说:“二弟,尝尝日本娘们,相中那个了。”
占三山看着三个日本女人,眼睛都直了,不住地咽口水:“大哥,都这么水灵灵的,我能挑那个呀。”
李奇岩说:“大哥,是不是想三个都包了。哈哈哈。”
黄三良举起酒盅说:“大哥给你压惊了。没想到这是一场虚惊,二弟真有你的。这回我可是死心塌地的了。”
占三山拉过一个日本女人亲一口,然后喝一口酒,开始吹嘘说:“他妈了巴子的,要不是老子给他留点面子,那几十人早报销了。”
李奇岩:“二哥,最后咋整了?”
占三山哈哈大笑说:“我义父说了,吴督军来调停,给他点面子,让我把人放了。我说放人没问题,大烟要是少一点都不行。那小子还挺横,说必须把执法队和大烟一块放,否则就打!我说:‘打就打,我的人都是能征惯战的,还怕和你打。老子回去了,明天就开战!’我不让份,我手里有他的人,我怕啥。吴大舌头看僵起来,马上说:‘打起来有你们啥好处?你们就不心疼弟兄,非弄个你死我活的!’冲着我说:‘你先放人,我在这顶着,他要是拦你,先开枪把我打死。’就这样,我是连人带大烟都安全回来了。大哥,这次可都是好货呀。”
黄三良一拍大腿:“好!真是好,上好的大烟膏。这以后咋整都不犯说了。有种!二弟,大哥我敬你一盅!”
喝完后黄三良问:“二弟,我不明白,你啥时认的义父呀。”
占三山:“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当年我就在这一带混,小有名头。有时,一犯事我就往附属地里跑。有老弟照着。一进入附属地,那些黑狗子只给眼睁睁看着我大摇大摆越过铁道逃跑。因为,他们要是迈进附属地一步,守备队的机枪会毫不留情地打过去。这得说都是老弟帮的忙。那年梨树商会特向我义父建议。哦,义父当时是剿匪司令。我一想张大帅就是依靠官府才有后来地位的。我便投靠了义父。委任我为骑兵独立团的营长。我拜为义父。太受拘束,自己又拉起一杆人马。你看现在多自由。”
黄三良又问:“你有这么大的后台,咋还着了人家的道了呢?”
占三山:“别提了。也是兄弟大意。小的为了快点给你送去。抄了近路。没想到路过那个什么鸟师长的防地。马上派执法队把大烟截下来。还好,我这小兄弟混乱中逃出来。要不是他跑得快,就麻烦了。我得信带马队追赶,把执法队枪缴了。不想又被那个师长派人给围起来。不过没打起来。多亏我留个心眼,派人给义父送信。”
黄三良一拍大腿说:“你义父这么仗义,我出两成给你义父送去。”
占三山大喜:“大哥够意思。”
李奇岩说:“我真是佩服二哥,事情办得利索。也赞成大哥,干脆拿出一半来。不过我听说是常阴槐截了阚朝玺的大烟,有几千条包大烟啊?二哥咋遭了道?”
占三山听了这话,脸一红说:“有这事儿。”随后大言不惭地说:“妈了个巴子的,他们两家闹别扭,让我吃了亏,阚铡刀也不是个东西。他不帮张大帅,尽给自个儿塞私货。本来想跟郭小鬼来着,可不被重视,心里觉着没面子,押着烟土往家乡跑,结果把热河丢了,让冯玉祥得了便宜。本来是热河都统,没地场了呆了还都统个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