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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陵传

作者:臨風 | 分类:历史 | 字数:65.2万

第五一回 张仲熊逆父侮兄 陈然坤寻胤修庙

书名:马陵传 作者:臨風 字数:6565 更新时间:2024-11-08 12:45:52

诗曰:

煞罡聚会齐心日,雷部争名驱利时。

却看人间忠义处,喜将良善作言词。

话表疾风步沈涛从东京探事而回,带回榜文二纸。先不说那第二张榜上文字如何,且说那张叔夜一伙,自他等灭平定淮西,擒了王庆,那般耀武扬威,正待回朝献俘。道君天子因念娇儿园大仇,兼得知宋达兵败投敌,心下大怒,誓要剿除马陵泊。自收到捷报后,急命张叔夜一伙速速起程,星夜还朝,当早早发兵,扫灭水泊。

云天彪、陈希真与张叔夜商议了,官家的令,如何敢有担阁?是时又有天使来到军中,乃是那艾大金的心腹,当朝新进的秦学正,朝中正热哩!前来传达圣谕,道天子欲收张仲熊为义子,以示恩宠。众人大喜,纷纷与张仲熊作贺。秦学正乘机又道自是艾大金的心腹,艾大金本为张仲熊所收爱将,自然亲切。秦学正见彼此熟络了,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来,先呈献与张叔夜,原是侄儿张鸣珂书写;后又请安,感谢恩主。陈希真笑道:“听闻艾将军大败马陵贼人,可有此事?”秦学正道:“正是,艾大人全仗诸位相公神威,方能杀退贼人。只是朝中张、李二党相争,此仗不甚好看。故而我军大胜,官家欲显诸位大人本事,夸张了一二,实则还须大人们亲提兵马,方可杀尽这群贼人。”陈希真捻须而笑道:“我众将征伐在外,仍为天子挂心,为人臣子,尚有何求?”

云天彪问道:“吾多番征战,不在朝中,可有人议论本官的《春秋大论》?”秦学正知云天彪狂傲,赶忙小心道:“自然有人,多是些个蝼蚁狂妄之辈,借新学之锐,空发议论。越国公若欲知是何人,小人即可写出此等人名姓来。”天彪轻蔑道:“想来必是李邦彦那伙,一群不识字的奸徒,吾乃天子所封,新晋儒宗,只好背地里作对,‘功崇学正’四字,自有定论。”秦学正附和道:“是这般,就是关王,如今也不如越国公,他只是个空读春秋的。大人则开宗立派,他时孔庙里都要有千万士子烧香礼拜。”云天彪闻言,喝道:“休得胡说,吾岂及关王!”唬得秦学正连连称是,不敢再言。

旁边陈丽卿问祝永清道:“云叔叔效那关羽我倒知道,那孔庙里却是甚么人物,莫非也是三分时的武将?杀的人可有我们多么?”祝永清方欲解释,只见张叔夜大叫一声,泪流不止。原来张鸣珂信中所言,乃是张远志遇害一事。那张远志本是张叔夜从弟的独子,嵇仲往日最照看他,如今惨死,教弟克公断了香火,如何不悲痛?

张叔夜哀道:“克公与我最好,惜其早逝,把孩儿托付与我,如今又无端丧子,香火断绝,使我百年后如何见他于地下。”一番话语,倒感得陈希真触动心思,看着女儿女婿,半愁半安——那祝永清入赘,也是半子,倒也亲切。好意道:“人已没了,太尉勿因悲痛而伤身。未知亡弟可有女儿?若是招一贤婿,日后产得男儿,依旧姓张,也好继承香火。”张叔夜叹道:“只有一子远志,如今殉国,并无半个女儿。”刘广在旁听了,看着自家二子一女,心中暗暗庆幸,却不好发作,也陪着掉泪道:“既如此,何不择一小的同姓贤良,权当义子。”云天彪摇手道:“那义子终是外人,你不见那刘封也是刘玄德的义子?转手误了云长,不可信,不可信。”众人感慨。庞毅倒是老成,道:“云枢密错矣,关平亦是关公义子,父子归神,传为千古美谈。依老夫拙见,不若取同宗子弟,过继一子,乃是自家人,信得过,也能全手足之情、同族之意,不绝张公香火。”众人称善。

张叔夜听了庞毅这一席话,猛省道:“吾有从弟二人,如今克公一脉已然断绝,而我膝下见有两个孩儿,都是人杰,过继一个,也是好事。”便谓张仲熊道:“熊儿,为父倒有计较,不知你可愿意?”张仲熊惊道:“莫不是爹爹要把孩儿过继了?”看官不知,张仲熊往日里便与张远志不和,深知他的为人,又恨其无端受父亲、从叔二人宠爱,自己却吃管的严,颇有怨望,如今死了,本来也能掉三五滴泪儿权当情分,不想却因过继之事歪缠上自家。

张叔夜又道:“是这般,看汝叔面上你且应了罢。”张仲熊急道:“圣谕已下了,圣上要封我为义子,爹爹岂可为从叔而违逆了圣意?”张叔夜吃了一惊,不禁愠怒道:“官家恩宠不胜,回绝了便是。同宗之亲,又不须改姓,只是过继,汝依旧是吾儿。”张仲熊冷笑道:“假使孩儿做了官家义子,就不是爹爹的儿子了么?常言道:‘天地君亲师。’从叔连个四位都也不是,如何使得?”张叔夜当众人面,忍不得骂道:“如此,你要忤逆为父不成!”张仲熊转笑道:“那敢那敢,反是爹爹错了,我自还有个哥哥。”指向张伯奋,“只把哥哥过继去岂不两全其美?”张叔夜道:“奋儿是嫡出长子。”张仲熊那里管,索性撒开了道:“放屁放屁,那条规矩上长子不能过继?分明是爹爹糊涂偏心。我那哥哥,你且说,是否愿过继去?你若去了,待到爹爹百年,郡王一爵可就承不得,当归我了。”张伯奋本在人情世故上是少言之人,纵是一片赤诚,也吃张仲熊一派胡搅蛮缠,分辩不得。

第五一回 张仲熊逆父侮兄 陈然坤寻胤修庙

张仲熊心知张伯奋口笨,更是得意,道:“你倒乖,方才怎地不言?怕不是兄弟说透了你的心思。你与我虽都位列国公,但官家也知长幼有序,给的地亩数目一般,好田比我多了一成半,你当我没打听过?此时你不言语,待把我过继了,那郡王的位儿到时稳是你的!常言道:‘断人富贵,阴间多加三重罪。’你个污滥之徒,倒藏着如此心思谋我!”张伯奋呆住了,但见张叔夜面色发白,口里连骂畜生。刘麟听得张仲熊言语,二人都是次子,往日蜜糖般的好,也站出来道:“定国公虽然话粗,却端的有理,做兄长的岂能无半点孝悌之意。” 刘麒听了,好不尴尬,转头骂道:“他人家事,你少言语!”刘麟呵呵笑道:“麒哥,你好没道理!若非年长于我,论功劳职位,如何能在我前面?”刘麒大怒,就要厮打,吃刘广喝住了。

那边张伯奋见父亲气重,痰涌上来,慌忙去帮捶背。张仲熊愈加不屑道:“你莫装好人,兄弟也不遮掩,我自要效忠圣上,不敢抗旨。哥哥若无私心,你当自去过继,将来别要郡王之位……”早吃张伯奋一掌打在脸上。张伯奋怒道:“畜生!你当要气死爹爹不成?管他甚么名位,我均视如身外之物,便是去与从叔过继,亦不多话。你就敢不去拜圣上做义父,谋取富贵么?”遂叠指发誓道:“皇天可见,我若存有异心,当叫天雷击杀,骨肉化为齑粉!”张仲熊吃一掌打的懵了,又听伯奋如此毒誓,方要继续歪缠,又见张叔夜心痛,倚在座上,情知自己闯祸,改口道:“罢了罢了,哥哥莫忘今日誓言!武阳男,随我去吃酒快活。”终是一场不欢喜。众位看官当知,天底下若牵涉功名财富时,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那里处处都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为人者当记,休为一己利益而毁名节。有诗为证:

叔夜同宗情义深,仲熊贪利丧恒心。

侮兄辱父人嗟叹,枉做男儿作兽禽。

两日后,众人怕嵇仲父子嫌隙,陈希真 主张吃酒,又与父子两个陪话,好说歹说,方才和睦:张仲熊自去做道君皇帝义子,张伯奋仍为张叔夜之子,兄弟二人他日若生男丁,头一个都须以张远志为父,过继出去。张仲熊心道:“糊弄死尸罢了,我为天子之义子,必许我以帝姬,诞下孩儿,自是宋室宗亲。张远志那厮如何担得起皇家骨血?却教我哥哥白损一个儿子。”

待到九月四日,众将还朝,各有封赏。张仲熊果被收为义子,于殿上谢恩道:“微臣深感父皇厚恩,虽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亦要报答大宋。”天子大喜,道:“朕有此义子,又有尔等这般忠臣良将,何愁江山不永固,天下不太平?”云天彪又献上新修的《春秋大论》,孔厚勘请朝廷特许,此后科举,可就其中选材,当做试题,以好分忠奸,选贤良。天子笑道:“孔爱卿乃圣人之后,此举必是好的。又如当初云爱卿填泽造田一法,朕以数县为范,使得万民受惠。如今户部上报,多产了五成新粮,理当推行全国。此利民之功,当不亚泛、贾。”此语一出,纵是云天彪,也心惊胆颤。为是他自知那云公田增产乃只多一二,却是填泽原就劳财害民,又有人告道易生水患,不是好事。内心惭愧,如今回朝,本不欲再提起,专心着书,权当揭过,那知天子想起此事,使他应也不好,不应更是不好。思来想去,心中鹿儿抵角,恨不得飞到爪哇国去。然天子又问,天彪无奈,暗道:“是我一时不慎,致今日局面。罢了罢了,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待再去讨贼,那田产多少,自有他人干系。钱粮就本府支出,千万莫叫我丢丑,沦为张、李二党把柄。”心一横,就道:“圣上容禀,臣的法子虽可行,只是各地气候不同,为求稳当,可略加扩些,再看成效。以臣之见,可于京东东路再试一番。”倒也存了一两分良心,教天下百姓少了些祸端。天子允之。

却说道君天子彼时已见江南、山东、河北、淮西四地之乱俱已平息,忽地忆起去岁张叔夜等平定宋江后,曾向龙虎山请张天师至京,奏出嵇仲这一伙三十九人来历。如今众将扫平寰宇,传下圣谕,并将他等名号于九月六日公布天下,以彰显朝廷威名。

且说回马陵山寨,众人看罢那第一张榜文,何熙先道:“这皇帝特于九月六日张挂榜文,无非是在给我马陵泊一个下马威。”陈然坤亦道:“甚么‘仁爱之心’,想那小旋风柴进,祖上让位有功,即便是造反,理当赐死,如何便将他斩首示众。”沈涛又道:“这第二张榜文上,称张叔夜等乃是天神下凡,仍请兄长过目。”陈明远再接过看去,上面写些甚么?只道:

“讨伐东西南北之将佐,俱是上界雷部神将下凡,为与助宋廷江山而生,现昭显众将身份,以传扬天下:

张叔夜乃是雷声普化天尊座下大弟子雷霆总司神威荡魔霹雳真君降生;

第五一回 张仲熊逆父侮兄 陈然坤寻胤修庙

张伯奋乃是雷声普化天尊左侍者青雷将军降生;

张仲熊乃是雷声普化天尊右侍者石雷将军降生;

云天彪乃是正心雷府八方云雷都督大将军降生;

陈希真乃是清虚雷府先天雨师内相真君降生;

邓宗弼乃是太皇雷府开元司化雷公将军降生;

辛从忠乃是道元雷府降魔扫秽雷公将军降生;

张应雷乃是主化雷府阳声普震雷公将军降生;

陶震霆乃是移神雷府威光劈邪雷公将军降生;

庞毅乃是皓帝雷府雷师皓翁真君降生;

刘广乃是广宗雷府五雷院使真君降生;

苟桓乃是升元雷府报应司总司真君降生;

毕应元乃是希元雷府幽枉司总司真君降生;

祝永清乃是神霄雷府玉府都判将军降生;

陈丽卿乃是琼灵雷府统辖八方雷车飞罡斩祟九天雷门使者阿香神女元君降生;

云龙乃是庆合雷府威灵普遍万方推云童子降生;

刘慧娘乃是梵炁雷府驱雷掣电照胆追魔纠察廉访典者先天电母秀元君降生;

风会乃是左罡雷府先天风伯次相真君降生;

傅玉乃是玉灵雷府雷部总兵将军降生;

盖天锡乃是洞光雷府雪冤辨诬卿师使相真君降生;

金成英乃是安增雷府万方威应招财锡福真君降生;

哈兰生乃是极真雷府灵应显赫扶危济急真君降生;

刘麒乃是岐阳雷府九垒总司威灵将军降生;

孔厚乃是丹精雷府调神御气燮理阴阳司命天医真君降生;

真祥麟乃是青华雷府祥光瑞电天喜真君降生;

栾廷玉乃是紫冲雷府啸风鞭霆天冲真君降生;

康捷乃是符临雷府传奏驰檄追魔摄怪九天雷门律令使者降生;

范成龙乃是变仙雷府总司九龙真炁神变普应将军降生;

杨腾蛟乃是历变雷府总司五龙真炁飞腾显应将军降生;

祝万年乃是升极雷府延寿保命辅圣真君降生;

刘麟乃是元宗雷府水官溪真驱邪使者降生;

欧阳寿通乃是元冲雷府水官溪真摄魔使者降生;

韦扬隐乃是定精雷府火部司令五方显应将军降生;

李宗汤乃是保华雷府火部司令中山真灵将军降生;

唐猛乃是天娄雷府五方蛮雷将军降生;

闻达乃是景琅雷府元罡斩妖将军降生;

栾廷芳乃是微果雷府元罡缚邪将军降生;

王进乃是辅帝雷府雷部总兵使者降生;

贺太平乃是敬皇雷府侍中仆射上相真君降生。

又有一十八位散仙亦来助大宋江山,只惜其中有轮回隐迹者,均加敕封:

山阴 道上通一真人陈念义,加封传忠度世真人;

山阴 道上游戏真人徐和,加封守真度厄真人;

湖山三竺五桥药上真人徐槐,加封神功广济真人;

鉴湖东浦普天欢喜真人召忻,加封和中鬯化真人;

清凉法界指迷笋冠真人刘永锡,加封觉迷醒世真人;

贵陵深处保虚无上真人任森,加封元功赞化真人;

西睡蜀道纯阳真人颜树德,加封纯阳翊化真人;

蓬莱仙阙正觉真人张鸣珂,加封靖和瑞化真人;

紫霞仙阙妙明元君汪恭人,加封妙明靖正元君;

琉璃法界净修元君徐青娘,加封慧明妙悟元君;

紫罗仙岛镇海真人李成,加封真灵显应真人;

峨嵋山下缚邪真人苟英,加封保真解厄真人;

丸华金阙降魔真人王天霸,加封保真救急真人;

青华仙府妙正元君贾夫人,加封住命佑国元君;

太行洞府定光真人鲁绍和,加封报国淳佑真人;

青龙峰下保胜真人梁横,加封报国显信真人;

兖州甑山佑正真人魏辅梁,加封正修密迹真人;

曲阜凫山辅正真人真大义,加封协修密迹真人。”

陈明远看罢,冷冷笑道:“是了是了,玄女娘娘与宋公明所言张叔夜等乃是雷部神将,今亦应验了。”再传与众头领观看,众人观毕,董浩道:“贫道幼时拜师学艺,也知有三十六雷府神将,不想那邓辛张陶、庞刘苟毕,如今下界托生,仍不改其姓。”庄浩道:“有甚么怕他的,我马陵泊有这一班如狼似虎的兄弟,便是来了,也要灭他威风,使其知我山寨利害。”娄小雨笑道:“朝廷如此,必已起大军来讨之意,当早做准备。沈涛、吴铣源二位兄长与走报机密的四位姐妹,当多下山探听朝廷与四周动静,更兼联系青石山兄弟。”沈涛、吴铣源、陆影、吴赛凤、李沫瑶、仲若冰领命而去。陈明远又令加紧操练山寨兵马,广招兵卒,储备钱粮器械。路新宇又想起梁山子嗣之事,诉说道:“我等已是聚义,奈何昔日梁山诸将子女尚未寻觅完全,我意再去济州寻访。”陈然坤道:“且慢,路兄弟如今有守正南旱寨之责,如何远行?可由我代劳。”陈明远点首道:“所言极是,且大官人细致,新宇兄弟可留守寨内,等候消息。”路新宇亦觉有理,与陈然坤谢过了。然坤又唤索奥同去,再向四山酒店里取郭亿一、何琼同去帮衬寻觅。四人收拾了行李,离山往北去了。

话说陈然坤四个于路无话,一路上地名多是不识。看官且听,非是四人异乡生疏,原是道君皇帝感慨张叔夜一伙累年征战,兼州府官员谄媚,欲彰显功劳,与其共不朽,传为千古佳话,故山东一带,地名多有改动,甚么永清岭、万年溪,各有朝廷赐名。四人至一关王庙前,见又立一员大将塑像,不是云天彪又是那个?一番打听,才知这关王庙要改为云家生祠,周仓关平,也要换成云龙傅玉。四个听了,心中生火,面上发作不得。

陈然坤等到了梁山附近,前后寻觅一番,寻不得踪迹,看那水泊都被填平了,好不凄惨。几人商议道:“寻不得梁山后人,空忙活一场。”郭亿一道:“手上无功,这几日又听得那些歌功颂德的地名,好不令人作呕。”索奥道:“苍天必不绝梁山血脉,我等寻觅,想来未到时候,先回山寨再议。”原路打道回山,又看那关王庙处,早又有官差监督,运来两员小将塑像,立在庙门口,与云天彪塑像鼎足而三。陈然坤笑道:“好条看门恶犬。”何琼三个闻言偷笑。索奥道:“大官人说的不差,就是守门的犬儿颇凶,那有香客来。”

原来朝廷有令,不日将强令继续填泽。旱涝难保,百姓都有不安,纵是关王庙香火灵验,如今有云天彪像在,百姓多有不去,故此处无甚人来。官吏却比百姓多。陈然坤等窃笑而去,又寻了几个乡人,问可有其他烧香去处,一来求个积福,二来洗清朝廷臭气,三来卜卦梁山后人何在。乡人都道:“如今我们都往星主庙去。”四个不解星主是何人,乡人也不吐露,只是指路。寻觅过去,见一小庙,往来人多,都道灵验。几人入内一看,台上神像龙眉凤目,不是宋公明又是那个?可知公道自在人心,百姓感念梁山恩德,自发立庙,有诗为证:

一心忠义枉诬奸,却使权臣着宇寰。

天下有恩谁肯忘,英雄万古在人间。

四个见神像威严,也自烧香,求问心事。卦象道:“回日楼台非甲帐,去时冠剑是丁年。茂陵不见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陈然坤不解,索奥道:“依文字意思,当是时机未到,还须蹉跎。”陈然坤道:“乡人既说灵验,此卦象必是宋公明之意了,我等亦无可奈何。”说罢,命索奥将盘缠取出,献黄金五十两,作扩张庙门、与宋江重塑金身之资。待回到山寨,诉说此事,路新宇等人深感山东百姓情义,拜谢了陈然坤。

却说十月上旬,有千面玲珑李沫瑶、百变魔音仲若冰两个回山来报,不是二女消息,有分教:

贪名逐利,只暂享一时极乐;反目成仇,当永负千古骂名。

正是:

打开灭雷当头战,先立除奸第一功。

不知李沫瑶、仲若冰从山下探得甚么消息,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