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也是穷忙，头几天，反而比在常州前线还要忙；连续有好些天，都没能在家里吃饭；小梅子都不依了，气鼓鼓地抱怨好几次，说公子你这样可不行，这家成了你歇脚的客栈了，你还是不是我们家的呀？

今晚，只能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老老实实在家吃饭；晚饭前，还特意到芸娘房里，抱一会还没满月的、自己的小小女儿；芸娘恢复的挺好，看来科学就是科学；没有妇儿医院，芸娘这么大年龄，当第一胎初产妇，什么结果真的不敢讲。

芸娘看杨孟晗这么疼爱女儿，心里放心多了；这年头，女人都希望生男孩，不然，在家里没地位。不过，杨家好像没这个风气；果果小姑子，家公和几个哥哥，都宠得不要不要的，在家里横着走，连大宝二宝的风头，都盖过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现在看，杨孟晗对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看来，杨家宠女儿的说法，真不是空穴来风，真是这样事的。

医生对芸娘说了，以后，芸娘在怀上的可能性不大了；而且，年龄大了，胎儿的身体素质，也会差好多，也不建议芸娘再刻意的要孩子。所以，襁褓里的小小丫头，也许非常可能，就是芸娘唯一的孩子。

不过，芸娘很满意，走到今天，她没什么抱怨的了；觉得老天在后半生，够眷顾她的了；从孤身一人，到有了夫君、有了家、有了孩子，还有了官身；什么都不缺了。就这么美美地过下去，就很开心了。

看着芸娘有点愣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怕她又乱出幺蛾子，又整个什么新鲜事。把有些事情想拧了、走偏了。

不管芸娘听不听得进去，杨孟晗还是一再跟芸娘唠叨：这妇儿医院，意义重大，积善积德；女子教育，功泽后辈。以后杨家女人，就不要直接参与赚钱的事了；平时只做教育、医疗、慈善之类的。老姐，之前的生意，等哺乳期过了，也逐步交给别人打理；杨家女人，即使出门做事，也不以赚钱为目的；有男人们挣钱就够了。而且，现在杨家的钱，这辈子花都花不完了，必要性不是很大了。嗯，就是去当这个教育局副局长，也最好就是挂个名，有这个名头好办事而已；别去争权夺利，更别去挡别人家升职的通道。其他的，更就别想太多了；学学大嫂、二嫂，多多享受一下眼前的好日子吧......

没想到，芸娘竟然一反常态，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就这么乖乖地应承了；让杨孟晗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哟呵，太阳从西边出来，老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这不科学！

饭后，牵着方五妹的芊芊素手，医生说五妹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预产期在明年三月中下旬。今天，路上的雪，虽然扫干净了，但是还是有点滑；但老在屋里坐着也不行；于是，一家人如临大敌，穿得厚厚的，杨孟晗和英丫头一人一边扶着，让五妹穿着防滑靴子，一步一步在后花园溜达。

馨馨难得有机会，这么闲闲地跟杨孟晗说些家常话；她现在也很忙，光教学任务就很重，还要管理女子大学，好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呐。

杨孟晗：馨馨，你专心教学就好；可以找一个人，来做常务副校长，替你做些日常行政事务管理工作，这样你就轻松点；如果发现真能干的，校长让别人做，也无所谓。毕竟现在缺专业老师，行政人员相对好找些。

馨馨：是的吭，那连小梅子那边，我年后也都给配行政副手。不然，课都没时间教了。嗯，当家的，有件事问你一下，我家水根，还有郑信、郑鹏、小亮官，他们几个，下一步，你是准备怎么安排的？

杨孟晗：水根过新年就十八了，是吧？

馨馨：嗯，郑信明年十七，郑鹏、小亮官明年十六了。

杨孟晗：他们几个，自己是什么想法？

馨馨：郑信参加了陆军指挥学院入学考试，郑鹏、小亮官报考了海军指挥学院；都通过了，成绩还比较好，排名比较靠前。

杨孟晗：怎么没有水根？水根呐？

小梅子咯咯地轻轻一笑：人家水根让龚逸夫老先生看上了啦，收着做嫡传徒弟了，也进工程学院读书了。嗯，龚老先生真心喜欢水根吔，还把女儿许配给他了；龚家女儿，馨馨和我都见过呐，好漂亮的。

小梅子有压低声音说：还是大脚，嗯，水根好喜欢的；水根现在懂了，大脚女人不但长寿些，生的孩子身体也强壮些、聪明些。

杨孟晗：那什么时候吃喜酒呀？

馨馨：龚家小姐明年十七，你不是说十八结婚才好嘛，跟龚家说好了，等到后年娶亲。

杨孟晗：那该准备房子了吧。

馨馨：不用你操心啦，二爷都准备好了，二爷做事讲究呐；是新东方内部预留的花园洋房，还是去年的价；给龚家和水根，各给了一套，也离得不远。嗯，我家水根这边，这两套房子，是没掏钱的；二爷说不用给，以后在三房分红里扣除。好像咱家内部三房，还没分过红吧；二爷是不是就是顺嘴一说，应付龚先生那边的。

这个真有可能，不收钱，这人情太大了；如果是杨家三房出钱，等于是顾家姐姐掏的钱，勉强说得过去。嗯，就是龚老先生做过几任知县，但家里底子薄，按现在房价，这么大房子，他也买不起。

方五妹：相公，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收到大阿哥的家书；大嫂生了，是个男孩，小四宝子啰；十一月初二，比芸娘女儿早八天。

杨孟晗：那大阿哥春节回不来了吧？

方五妹：应该还是回来，坐游轮头等舱，问题应该不大；今年，孟祥大哥、孟德二哥、小猴子、孟林都准备回来过年呐，哪能少得了大阿哥一家。

一说到小猴子和孟林，自己是有点疏忽了，小两年了，扔到南洋，还没休过假呐；常伯该想死儿子了。嗯，这边该交待下袁翔甫、方子詹，还是弄一个较为完备的军官休假制度吧，尤其是这些常驻海外的军官；嗯，家属随军制度，也要完善起来。

杨孟晗：今年京官，好像春节还出不了京吧，舅舅他们应该回不来吧？

方五妹：没听说谁家有能回得来的，家兄一家肯定就在北京过年了。因为南洋回来这么多人，所以，翁固亭先生，好像也要留守大夏，不回老家过年了。

一场将来要历时数年之久的，几个列强大国超过小两百万人参战的，伤亡超过百万人的惨烈的欧亚几国大战，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呵呵，犹太人，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