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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砍刀平大唐

作者:碳烤土豆 | 分类:历史 | 字数:454.3万

第六百四十八章肥肉

书名:一把砍刀平大唐 作者:碳烤土豆 字数:2080 更新时间:2024-11-14 14:04:00

当唐昭宗通过汤章威的允诺,拿到了大唐东波斯行省的修建许可时,他马上就找到了白姜林。

这个工程,自然就是一块大肥肉了,只要谁能够将这个工程修建完毕,他就可以在唐昭宗面前扬眉吐气了。

同时,白姜林他还可以在这个工程上面获得大量的好处,这个问题汤章威早就想到了。

可是,想到又如何,汤章威必须给唐昭宗相当的好处。

否则人家唐昭宗就会翻脸,为了让这个家伙部翻脸。

让那个白姜林拿到工程,就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只是,这个代价似乎有点大。

白姜林要发大财了,他一想到这一点,就乐得合不拢嘴。

说干就干,白姜林的小弟甘成滔,郭胜恩,吴雄仁,郑椰子,他们带着手下和工程队,开始在那个东波斯行省

准备修建新的皇家大道了。

白姜林看到了那些被塞尔柱骑兵所破坏,残破不堪的道路,他说:“咱们造济该干着一行了。”

可是,修建道路他们毕竟没有经验,不过这一点难不倒他们。

我看见他爱惜地抚摸剑鞘,然后缓缓抽出了剑身。

剑锋清光流转,映得他的脸纤毫必现。

我从未见过他的双眼如此亮冽,神气无限向往仰慕,恋恋不舍,而又明知无望地怅惘低回。

我热泪盈眶。

第二天,我告诉父亲,我要教弟弟学剑。

“我会非常小心。”我再三保证。

父亲终于答应。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弟弟熠熠闪烁的眼睛,苍白的脸上忽起的红晕。虽然我们只可用木剑过招,他已经无限满足。

他的资质其实在我之上,剑法进展飞速,却令我倍感神伤。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传授他池家剑法最高重的落叶长安剑。那套剑法招式繁复,去势诡奇,修习时极易受伤。

他随我学剑五年时,父母相继去世。

哀痛未歇,我已继任池家家主。终日江湖奔走,事务繁杂,我甚至没有余暇悲伤痛悼,渐渐也不常有空教他剑术。

有时我觉得我也许只是在借此逃避,我不愿亲口告诉他,他永远也不可能去学他向往已久的落叶长安剑。

那天晚上,我在离家两个月后回家。

走近我们居住的院落时,听见院中剑风霍霍。我犹豫一下,跃上院墙,脚步之轻不致令人察觉。然而一瞥之间,我大惊失色。

他练的竟然便是落叶长安剑!

想必他已遵循剑谱练了很久,有不懂之处也已自行领悟融会贯通。当我看见他时,他已练到这剑法尾声,那最为凶险的几式。我想要阻止也已有所不及。

一时间我如陷身梦魇,无法移动分毫。

我呆呆站在墙头,只见眼前寒光闪闪,而我的弟弟正飞腾纵跃,险象环生。我想要闭目不看,却早已睚眦欲裂。

待他终于收势,我才恢复了呼吸当他看清是我,脸上浮起惊讶笑容,些微羞怯,还有那并不常见的一丝骄傲。他望着我的目光有隐约的渴求,我知道他只是在等我一句称赞。

然而我夺下他的剑远远抛开,一掌打在他微笑的脸上。

我看见他刹那凝固的表情,脸上慢慢肿起的指痕,忽然间我觉得筋疲力尽。

我转身进了房门。

……

很久以后他跟了进来。

“对不起,大哥。”他低声说。

我不能出声。

他悄悄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大哥,如果你不许,我以后再也不练落叶长安剑。”

我转头凝视着他,看见他单薄的身影仿佛要融入月光从此不复可见。猛然我将他大力搂住,仿佛只有如此抓紧,才能排解那几乎要清空我肺腑的恐惧和悲伤。

“你要记住,”我狠狠地对他说,“在这世上,我只剩你一个。”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练过落叶长安剑。

他也从未为此流露过一丝遗憾。他比从前更喜欢笑,即使我知道很少有事情会让他真正的快乐。

也许只在第二年我娶亲时,他曾真的快乐过。那天他敬我酒时说:“大哥,从此你不再只有我一个。”

我们相顾微笑,一饮而尽。

那时的我们也不曾料到,三年以后,竟会发生那件事情。

那件事发生时他已经十七岁。

他从未开口劝我,只是不声不响替我将庄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陪我饮酒下棋,或是静静陪我长日枯坐。

他同我一起击水长涧,郁涉山林。

当我张弓驰猎时,他亦步亦趋,如幼时一般替我捡拾猎物。而当我心中如沸策骑狂奔,他也只是默默跟随不肯稍后,直到我不得不立马收缰。

他为我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一切,然而我依然无法自拔,直到那天。

我无法忘记那天的微雨,浓雾。我独自离庄,骑马在山中游走。

山中雾气更浓,两尺之外万物不分。我的坐骑常因惶恐而趑趄不前,我毫不留情地扬鞭,催它前行。

云深不知处,我迷失山中。

然后突然间,我的坐骑长声嘶鸣,扬起前蹄,连连后退。一阵寂灭深寒扑面而来,我知道我已下临深渊。

我下马走到崖前,心情冷静平和。我并不确知我要怎样做,只是在一瞬间,我觉得那隐没在雾气中的深谷神秘而空明,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就在那时,我听见远远的细碎的铃声。我一动不动地倾听那铃声,直到它停在我身后不远。这时我感到身后马匹的呼吸,而那马上的人却始终不曾说话。

我终于回头,眼前所见也只是一片不可透视的茫茫白雾。

我看不见身后的马影鞭丝,也看不见马上布衣单薄默默相从的我的兄弟,然而在这雾霭横流的世间,我依然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大哥,”我听见他说,“在这世上,我也只剩你一个。”

我徒劳地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听见那句话的袅袅回音由空谷中漾起,呼应着我心底一声叹息。

那一刻我终于发觉即使我可以将整个世界就此遗弃,但于这雾中不可执手不可相见的兄弟,我也永不可轻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