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投篮像蜜饯！！！”

当乔丹命中The shot的时候，他又蹦又跳又挥拳，上来凑热闹的队友都有分寸，没把他怎么地。

刘易斯就不同了，除了投篮一无是处的三年级一个，进个球还尾巴翘得老高，将绝杀机会让出的休斯顿第一个上前扑倒他：“你要是没投进的话我会宰了你的！”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连坐在场下的家伙们也加入了这场狂欢。

莫蒙尘和希尔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群人打闹。

希尔问道：“你一开始就想这么打？”

莫蒙尘摇头道：“不，是教练想让我们这么打。”

这话希尔听不明白，因为韦斯特法尔最后关头连暂停都没叫，彻底把比赛交给了球员，只能说他们没有辜负教练的期望，以几乎最完美的方式赢下了比赛。

“不过，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希尔笑问。

“我只希望某些人对得起这一切。”莫蒙尘盯着场下。

希尔不擅长打哑谜，也懒得猜谜底，他选择上前，加入这场看似愚蠢的狂欢。

另一边，湖人队看起来沮丧到极点，一场被全世界球迷期待的圣诞大战，最终打成了这副模样，他们有99种赢球的办法，却最终走向了败局。

“你为什么传球？”

科比走到莫蒙尘的面前，主动提问。

因为戏演完了。

莫蒙尘的正式回答却是：“因为我听教练的话。”

科比讽刺地笑道：“我也听教练的话。”

但是莫蒙尘赢了，科比输了。莫蒙尘赢是因为听教练的话，科比自认为他们输球也是因为他太听教练的话。

今晚的比赛证明禅师并不会永远正确，他在公牛的成功和乔丹与皮彭脱不了关系，也许他不希望培养出另一个乔丹，也许他更喜欢鲨鱼，总之，科比对禅师的信任与尊重，正在快速消失。

莫蒙尘与科比的对话有头无尾。

郁闷的小飞侠转身走向球员通道，看着科比离去的背影，莫蒙尘心想，种子发芽了。

“莫，你如何评价今晚这场比赛？”

“一场好比赛，足以让球迷大饱眼福。”

“你如何评价刘易斯最后的绝杀？”

“拉沙德一直说他的投篮像蜜饯，”莫蒙尘点头承认了一件足以让刘易斯兴奋到睡不着觉的事，“的确，我承认他的投篮像蜜饯。”

虽然只是当着媒体的面承认这件事，但也足够了，毕竟莫蒙尘一天到晚都是“榴莲男孩”叫着啊。

榴莲那是什么鬼东西？刘易斯成天没心没肺乐呵呵的，心里的苦有谁知？今儿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活塞三少和韦斯特法尔一同走进通道。

媒体的事情总算结束了，但接下来还有些事情需要做。

“你为什么要传球？”莫蒙尘问。

要知道，莫蒙尘事先没有和休斯顿打招呼，最后传不传球，全看他自己的决定。

以他的处境，选择投篮，命中绝杀，可以借此稳固队中的地位。

休斯顿说：“就像你减少出手一样。”

“我不需要得分来证明自己。”

“我也不需要靠绝杀来稳固地位。”

真是令人遗憾，连休斯顿这样的家伙都明白的道理，里基·戴维斯却不明白。

是你的总会是你的，无论怎么闹别扭，如何证明自己，属于你的东西总会自然地来到你的身边。

活塞三少和韦斯特法尔一起进入更衣室。

所有人都坐在原位，除了杰罗姆·威廉姆斯，没人缺席。

“杰罗姆已经前往医院做检查，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韦斯特法尔稍微说了下情况。

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会儿应该进行知错能改，但这个气氛明显不对。

“我们赢得了比赛，这固然可喜，但也暴露出了许多问题。”韦斯特法尔正要开口，莫蒙尘上前一步，淡笑道，“教练，我来说吧。”

韦斯特法尔适合做很多事情，唯独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开批斗会。

讨厌的事情应该让被人讨厌的人来做。

没有人比Dor.Mo更合适了，一个人被人害怕到讨厌不起来的恶魔，有谁比他更合适吗？

希尔自觉后退一步，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情。

“今天晚上没有知错能改。”韦斯特法尔说了句。

然后，他把位置让了出来。

莫蒙尘向前，靠近里基·戴维斯。

已经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里基，你为什么觉得你能打首发？”

莫蒙尘主动发难，就像一场突然发生的车祸，戴维斯完全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莫蒙尘的语气加重，戴维斯更加不敢回答。

“因为你能抢篮板？因为你比阿兰有更多的助攻？所以你觉得你更适合做首发？”莫蒙尘一再逼问。

戴维斯眼神闪躲，仍然不敢回答。

“让我告诉你一个事实。”莫蒙尘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雨水一样打下来，“恐怕没有人愿意和你并肩作战。”

“因为你自私，因为你只想着自己，因为你从来不懂得为集体考虑。”莫蒙尘充满遗憾地说，“我原以为每个人都能改变，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有些人或许会改变，而有些人不会，就像我不能期望拉希德不再为了耍性子招惹裁判…”

拉希德有点坐不住了。

“就像我也不能指望贾马尔能够像个男人一样挺身而出，打出对得起天赋的表现和鲨鱼对抗。”

马格洛伊尔一样坐如针毡。

“所以，我也不能指望你有什么改变。”莫蒙尘失望地看着戴维斯，“我早该知道你这个自私自利，好大喜功，贪得无厌的蠢货根本不会改变，我根本不该对你有所期待！”

“蠢货，抬起头看着我！”

Dor.Mo的怒吼令戴维斯颤抖，然后他看见了宁可做噩梦也不愿看见的脸。

莫蒙尘的脸如冰霜般寒冷，难以直视。

“你给我竖起耳朵听着，我不愿和你并肩作战，选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你和阿兰之间，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阿兰！我受够了你的愚蠢！我再也无法容忍你的自私！无论你和你的脑残经纪人搞出多少八卦，这件事都不会改变，你不会是我们的首发，永远不会！”

戴维斯握着拳，他感到羞耻，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现在却只能继续站在莫蒙尘的面前，任他羞辱。

“如果心有不甘，你可以申请交易，我相信管理层会给你一个交代。”莫蒙尘脸色冰冷，“三年了，你最终只是证明，你配不上你的野心，也辜负了所有的期待。”

莫蒙尘却转身走开，对着其他人说道：“每个人都需要牺牲！格兰特为了我的计划会退到幕后；杰罗姆为了可怜的贾马尔不被鲨鱼吞噬会主动站出来与之对位；大本每个回合都在防守端为我们奉献一切；阿兰最后关头放弃绝杀将球传给机会更好的拉沙德。这就是牺牲！”

莫蒙尘吼道：“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这家伙一样自私，那永远也不要再想什么冠军，一支冠军之师绝不会有这样的自私鬼！”

就像韦斯特法尔说的，今晚没有知错能改。

今晚只有暴雨倾盆。

韦斯特法尔看着莫蒙尘怒斥众人，让活塞队从重新成为一支对冠军充满饥渴的球队。

只是，这对戴维斯太过残忍。

但是，莫蒙尘说得没错，如果戴维斯不能变得更无私，那对活塞而言，也只是一枚不知道何时会被引爆的定时炸弹。

学会牺牲，这是戴维斯的最后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