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不可能杀人的，肖力，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为了破案随便抓人，我和你们拼了！”常立松举起拳头就朝着肖力冲了过去。

肖力一抬脚直接把他踹边上去，“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谁要是再敢阻拦办案，一块带回去关几天就知道老实了！”

方晴紧紧的拽着常永沿的双手不肯松，满脸都是泪，不停的摇头，始终不肯相信。

“儿子，你说句话啊！你说句话啊！妈相信你不会杀人！”方晴哭的嗓子已经哑了。

但是被抓的常永沿没有替自己辩解,只是不停的和方晴重复着一句话,“妈，你去找陈慧表姨,她一定会帮我的！”

“常永沿！”方晴嘶声力竭的怒吼着，“你告诉妈，你到底有没有杀人！为什么你不回答妈这个问题！”

这是来自一位母亲的执着，执着的想要去相信她的儿子是被冤枉的。

肖力朝着方晴走了过去，一手捏住方晴的手腕，直接把方晴拽到边上去。

“我们公安办案，从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你要这么不相信常永沿杀了人，那就跟我们一起到局里去。”肖力耐心已经不足，摆了下手，就让手下立刻把常永沿押到车上去带回去。

肖力的人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抓了人就走，但是整个小河街的人都已经被惊醒，全部都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来得早的，看了全程,来的晚的，到处找熟悉的邻居打听事。

一听常家出了个杀人犯，顿时人人面露惊恐。

农场前不久出了一桩命案，这件事也一直悬在大家的心头，没想到杀人犯竟然出在小河街道。

“媳妇儿，你回去休息，我去一趟公安局。”梁振国捏了捏苏舒的手心低声道。

苏舒嗯了一声从人群里退了出来，没有参与大家的讨论直接回了家。

方晴一看到梁振国，顿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冲了出来叫住梁振国。

“梁主任，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们家永沿，他和死者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他不会杀人的。”方晴哭着道。

“从始至终常永沿自己都没有喊过一个冤字，方大姐，办案拿人都是讲证据的，你与其在这拦着我，不如好好想想常永沿和人死者没仇没怨的为什么杀人，常永沿是不是在替谁办什么事，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劝劝常永沿配合公安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梁振国提醒了方晴一句,然后绕开她就走了。

梁振国是骑着自行车去的，再加上返回家取车的时间，一耽误，等他到局里的时候，肖力他们都已经开始审人了。

梁振国到了以后没有进去，就站在外面看着。

肖力应该开始审了有一会儿了，但是常永沿始终低着头不吱声，他耐心封顶，拖拽椅子都带着不耐烦。

“常永沿，你别以为你当哑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既然敢把你抓到这来，就说明我证据充足。”

肖力把手里的文件袋往桌上一摔，“通过汽车站售票员指认，案发前两日你就已经来了安田农场，经过调查，你来安田农场之前，你的妻子李红女士从她单位里买过毒鼠强，我们问过你妻子，你妻子说是你要的，说你母亲家有老鼠。”

“但是小河街道上个月由街道统一做过驱鼠虫蚁的防范，今天抓你的时候，也未在你母亲家发现撒过老鼠药的痕迹。”

说到这，肖力从资料袋里拿出一个塑封袋，往肖力跟前一放，“这碎片你不陌生吧？这就是你用来毒死受害者的碗，你毒死受害者以后，把碗摔碎了，然后找了个破布一包，就在附近找了个草木茂盛的地方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这个碗你是从国营饭店借出来的，国营饭店还有你的赔偿记录，这一点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和会计可以作证。”

“你大概也不会想到，你当日毒杀受害者的时候，竟然还被人撞见了吧？”

“你假借祭祀受害者大哥的名义，把受害者约到了那个废弃的鱼塘，你从国营饭店买了两素一荤去，然后把老鼠药掺进红烧肉里，然后以你最近犯胃病不能吃油腻为由，整碗红烧肉都进了受害者的肚子里。”

“等受害者昏迷不醒以后，你就把人沉塘了。”

“常永沿，杀了人以后，你还把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留下，可你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有人一直在盯着你看，那人胆子也是真大，从头看到尾，而这个人，竟然被我们找到了。”

能碰到这个人得益于周红军画的画像，肖力到废弃鱼塘附近的村子走访找线索。

案子是晚上凌晨后发生的，所以肖力就专门找村里出了名游手好闲爱偷鸡摸狗名声不好的人打听。

然后就被肖力遇上了这个胆大的人。

起初这个人还不承认见过常永沿，但是肖力是什么人？那一双眼睛说是测谎仪都不为过。

寻常人撒谎很难逃过他的眼睛，然后肖力就这么盯上了那个人，一连好几天，总算是松开了那个人的嘴，又费了不少精力，才算是让那人肯站出来作证。

有了那个人的帮忙，肖力这才找到了被常永沿埋的很隐秘的破碗，才从国营饭店找到了更多的证据。

“常永沿，公安有了这么多证据，你就算不说话，也够定你的罪了。”肖力道，“但是，就像你家里人想的，你和受害者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常永沿，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杀他？”

常永沿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肖力忽然站了起来，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

“常永沿，是不是谁指使你杀人！”肖力大声问。

常永沿这才猛地抬头朝着肖力看去，两人目光直对。

过了好几秒常永沿才移开眼神，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常永沿，你知道我去找你妻子问话的时候，你妻子哭的有多伤心吗？你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才刚断奶，我劝你，哪怕是为了你的妻子和孩子，你也得配合公安，争取我们对你的宽大处理。”

肖力的话让常永沿肩膀一动，但是他只是说了一句，“是我对不起他们。”

之后无论肖力说什么，常永沿都一句话不说了。

显然常永沿这种读过书见过大场面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肖力从审讯室出来，气的把门用力一甩。

看到梁振国，肖力直接嘁了声，“常永沿这是在等着陈大德救他出去呢！问什么都不说，嘴巴硬的很。”

“看好他，别让廖大潘的人和陈大德的人来局里靠近他。”梁振国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