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全场掌声雷动，这不仅仅献给楚黟一人。

就现在的观众而言，清华附中虽然是北京的球队，但北京不只有清华附中一支全国级别的高中篮球队，所以，清华附中对他们大部分人而言并没有一种主队的归属感，他们都有自己支持的球队。

而且，二中的表现，足以让他们鼓掌。

岳初加重了自己的呼吸，他几乎不敢相信，刚刚这两分钟是真实的。

“太好了…”他梦呓一般说。

“老岳，你怎么了？”

舒远随即便惊呆了，岳初这个他见过的人里面最稳重的男人，此时，眼里竟有泪光闪烁。

“能来二中，成为他们的教练…”岳初喃喃说：“真是太好了！”

“楚黟！投的太棒了！”二中场上的其他四名球员一起围在楚黟身边。

楚黟被陈默拉起，随即抱着陈默大叫：“我知道我能进！我知道我能进！”“我知道！我知道！”陈默激动地拍着他的背，“你表现的太好了！”

虽然，清华附中仍然是领先的一方，但整个比赛的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二中了。

“唰！”

楚黟投进了自己并不擅长的罚球，124比119，只差5分。

比赛时间还剩下一分钟，5分的差距，二中还有很大希望追上。

谢西忘记了安慰队友，二中的表现实在吓到了他。

“队长，待会，我会在低位要球，给我！”李尤认真地说。

谢西还沉浸在二中那潮水般的进攻之中，忘了去思考，只是轻轻的点头。

如果韩瑜知道李尤要做什么，他也不会阻止，现在清华附中被二中吓住了，他们需要一个进球来稳定住局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尤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无疑是正确的。

低位，陈默和李尤互相绞杀，最终还是体力更胜一筹的李尤要到位，谢西果然把球传过来。

“陈默！”

“你叫陈默？”李尤笑道：“真的挺沉默的，人如其名啊！”

“但我会让你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里，我要击败你，摧毁你球队的所有努力！”李尤说完这些话，往后一顶，体力不支的陈默难以承受这种冲击，往后退了步，李尤右脚一抬，向右转身面筐。

在陈默面前，想扛着他跳起。

这是鲁莽的举动，因为这样，命中率会降低，但如果被他打进，对于二中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李尤右手抓着球跳起，陈默没有被他卡死，同样是跳了起来，两人在空中，完成对话。

“我说过，我赢你了！”陈默淡漠地说道，他的手指触到了李尤的球。

“砰砰！”

篮球在篮筐上弹了几下，往下掉落，陈默回身一跃，抢下这个防守篮板，运球向前狂奔，不用他提醒，所有的队友统统向前跑，发起反击。

“上啊！”

罗威退的最快，第一个回到油漆线，紧接着是谢西，紧跟上来的是陈默、韦奇以及周诚三人。

三点一线，陈默在中周诚在左韦奇在右，陈默踏进三分线，抬手往右传球，韦奇接到球后运了一步，罗威跑过来挡住他，他却是往地板一个击地，传给已经冲进油漆区的周诚。接到球，周诚双手抓着球跳起，谢西大脑一片空白，挥手而去。

“砰！”

周诚扣篮得手，并造成谢西犯规。

比赛还剩下40秒，如果周诚这球罚进，那么，两队的分差，就会缩小到2分。

40秒，2分的差距，这足以改变任何事情。

韩瑜默默的站起，走向技术台。

“清华附中，请求暂停！”

“冷静！”

这是队员们下场以后，韩瑜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不要着急，不要担心，领先的仍然是你们，还剩下40秒，这足够你们去完成一次进攻，让我们像平时那样来进攻，打进一球！”韩瑜大声说。谢西等人很安静，等待韩瑜的布置。韩瑜拿着战术板，在上面画了三个点，在外线，我们有三个点能得分，待会，季逸、李尤，你们两人交叉跑动，尽量挡住你们的对手，一旦出现机会，谢西你直接传球，不要犹豫，有机会接球就投！“

“教练，如果没有机会呢？”谢西问道。

“那就看你自己的了，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韩瑜说。

二中方面，岳初让每个人都好好坐下去休息，他站在大家的面前，看起来有点激动，眼眶发红，吸了口气，调整下自己的情绪，”我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多么为你们感到骄傲，我也从未在一天之内收获到如此之多的感动…“

岳初又吸了口气，发出浓重的鼻音，“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欢个人英雄主义，在球场上，也有很多人在宣扬这种特质，NBA有很多球员拥有这种特质的球员，乔丹、科比、詹姆斯…他们都拥有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使球队反败为胜的能力，然而，我们往往因此而忽视了一些独一无二的东西。”

大家看着岳初，想知道那独一无二的东西是什么。

“那就是团队。”岳初顿了顿，说：“团队篮球！”

“几分钟前，我就站在这，看着你们把清华附中打的落花流水，你们利用传球、空切、跑位创造出的机会摧毁了他们的防守，你们打的只是最基础最根本的篮球却让我和全场的观众看的赏心悦目，你们让我想起了那些以团队合作而闻名的伟大球队，比如马刺、比如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凯尔特人，那是一种聪明而又伟大的篮球！”

“我很高兴，能看见你们打出这样的篮球，我已经无法用语言去表述，我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看你们打完这最后的四十秒！”

“不论输赢！”

“上吧！”

岳初最后说。

陈默走上场，他眺望着远处的李尤，他的表情，坚定而自信，显然，他已经从失败中走出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会认输，永远不会。这是一场比赛打下来，陈默对他的看法，这是最顽强的对手，你可以打败他，但无法打倒他。

无论何时，你都不能轻视他。

最后的四十秒，两队都做出必胜的决心。

周诚站到罚球线上，看着篮筐，这个球很重要，他一定要罚进才行。

“罚球线到底线的距离就那么4.57米。此时此刻，只有你、手中的篮球和眼前的篮筐。旁无他人。真的旁无他人吗？那球馆里的球员、两个主教练和无法计数的观众又被你置于何处？嗯，就在这个时刻，他们全部的眼睛都盯着你一个人看。但你要注意的，还是只有你自己、手中的篮球和眼前的篮筐。”

“篮筐距离罚球线只有4.57米，你每次有10秒的时间罚球。”岳初的声音充满着吸引了，“每一次罚球，都只有你们自己、以及手中的篮球和眼前的篮筐。记住，旁无他人，没有人能帮你们。你们必须全神贯注，屏蔽了身边的所有人，就像你们在训练时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你只需要完成。吸气，拍三下球，呼气。皮球被抛在了空中。”

我自己，手里的球，眼前的篮筐。

“砰砰砰！”拍三下，呼气，托起篮球，轻轻地投出。

周诚的右手停在了空中，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球。

“唰！”

124比122

“太好了！这样子就只差2分了！”

“有希望！有希望啊！”

“砰砰！”

谢西运着球跑了过来，这个暂停之后，清华附中已经从二中那波浪潮般凶猛的攻势中缓过来了，这一点，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

他们是这个联赛的王者，王者是不会失败的。

谢西很冷静，他在三分线外运着球，眼里没有时间概念，现在究竟是比赛的最后四十秒，还是第一秒，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又变回了那个最让人放心与信赖的领袖，无论什么时候，韩瑜都愿意把清华附中的命运交到他的手上。

球在他手上，每个人都很放心。

就像战术开始布置的那样，李尤与季逸对视一眼，互相朝对方跑去。

陈默和楚黟紧跟，想知道两人搞什么，结果，陈默先是被季逸挡住，停了一会，紧接着，楚黟被李尤挡住，而后，李尤和季逸猛地转身，像对方的方向跑去。身处漩涡的重心，陈默和楚黟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冷静，没有多管闲事，两人紧跟着自己的对手。

“可恶！”李尤发现战术失败了，恼怒尽显于脸上。

谢西运球节奏忽然发生变化，重心放低，左运球，周诚跟进，紧接着，谢西往前试探性一步迈出，右手把球回拉左手接住，侧身向左强突。

这个速度真是够快，如若不是周诚的脚步不慢，肯定被过。

谢西倚着周诚往里冲，时间已经过去十几秒，变数总在这种时候发生，李尤凭借罗威的挡拆，跑出了空位，他出现在了三分线外的弧顶处。

谢西听到了身后李尤的呼喊，他冷静的令人感到可怕，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传球的动作也显得漫不经心却又无机可乘。

李尤已经伸出双手，准备接球，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的手颤抖了下，然后，他失去理智般向前跑，他还是慢了一点，楚黟比他更快，但他难以接到这个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球拍飞。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韩瑜脸色剧变。

“楚黟对于球的感觉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岳初暗道。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其防守上的天赋已经完全展现出来。

但是，楚黟拍球的方向没有二中或者清华附中的球员，如果任这个球自己移动，他迟早会飞到界外。

“我的！”李尤跑了过去。

怎么可能是你的？陈默落后李尤一步，但他的目的不是捡球，双腿用力，向前一蹭，他飞了出去，在空中抓到这个球，翻过身来，面前只有李尤一人，便用右手抓着球用力一挥，李尤以为他要把球砸在自己身上使球出界，便伸出手去接。

不想，球并没有挥来，这个挥球是陈默的假动作，真正的动作，在接下去发生。

用手指的力量，陈默像弹钢珠一样把球弹出去。

这个球飞的很慢，就算是小学生也能借住，可李尤被之前的挥球动作欺骗，先把手伸出来，完全没想到陈默会这样。

篮球碰到李尤的小腿，然后滚出界外。

李尤微微张开嘴唇，看着倒在地上的陈默。

“二中的球！”

“哇！！！！”

“陈默！”二中的替补们站了起来，更多的是担心他有没有受伤。

最后，他自己一个人站了起来，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可怕的球员…他真的只是高一吗？韩瑜从没见过这么强的新生，如果他体力再好一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就算他没有了体力，在场上也存在感十足。

最后那个救球，一般的球员会考虑那么多吗？这个人，居然还能在那种时候做假动作骗过李尤，太可怕了！

韩瑜站了起来，叫了叫谢西，伸出五根手指。

谢西会意，除了杨夏之外，清华附中的其他人全部留在了前场。

“全场紧逼？”

“糟了，球传不出去！”

“大韦，给陈默！”慕丝雨喊道。

韦奇定眼一看，陈默跑起来了，他跑在了李尤的面前，见状，韦奇猛甩胳膊，把球抛到空中。

陈默用力跳起来，接住了这个球，清华附中的全场紧逼告破。

“就算他接到球也无法得分，他已经到极限了！”袁迁说。

清华附中与二中的球员逐渐来到前场，各就各位了。

“啪！”陈默手里的球落到地上，最后的二十秒，时间一秒秒的流走，他运球到了弧顶处。

忽然，重心放低。

“难道，他故意隐忍到了现在，要发动致命一击？”

韩瑜站起来，瞪大眼睛。

“你防不住我的！”陈默忽然说。“什么？”李尤眼里几欲冒出火来，他绝不允许陈默再次得分，对方已经到极限了。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陈默抬起头来。

“？”李尤不解。

“你叫…”

“什么？”

李尤的脸色一片惨白，“什么？”陈默突然一步启动，像鬼一般消失了，“不！”李尤暴吼一声，追向陈默。陈默突过李尤，直冲向篮筐，篮下，罗威和杨夏各自卡住了韦奇和祝荣宇，随时准备扑出来。

他会传球吗？谢西心想。

他看了眼周诚，再看向陈默，一咬牙，扑向油漆区，“他绝不会传球！”

陈默跳到了空中，后有李尤，旁有谢西，前有罗威与杨夏，得分的可能已经完全没有了，如果他硬要出手，这个球进入篮筐的几率可以说是百分之零。

“你们不知道，陈默与李尤最大的区别在哪。”

岳初双手环胸，自信地笑着。

陈默挥出去的手猛然往回收，把球拉到了背后，左手接着，用力朝外面一甩。

“什么？”

谢西愤怒地狂吼一声，扑向周诚。

接到球，周诚看着篮筐，他跳了起来，升到了最高点，整个球被他缓缓托起，篮筐清晰的印入视线，给我去吧。

堵上这三年来的所有，周诚投出了他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三分球。

“唰！”

“呜哇！！！！”

“反超了！他们反超了！”

“我的天啊！”

“新的王者要诞生了！”

留给清华附中17秒，125比124，二中反超一分。

谢西捡起球，丢给罗威，要他发球，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瞳孔里充斥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寒意，他是清华附中里最不能接受失败的球员，当两年前，他以高一新生的身份代表清华附中首发出战，拿下MVP的时候开始，他便登上了王座。

有许多人不服，但不可否认，他就是这几年来高中联赛的第一人。

“队长！”李尤跑出来要球。

谢西转手把球传出，李尤接球，面对陈默，左右突破，都没成功，忽然，罗威跑出来为他挡拆。借着这个挡拆，李尤突过陈默，继而拦住他的人是韦奇。

“别小看我！”李尤喊了声，一步突过他。

刚想冲进油漆区，周诚出现，把他挡了回去。李尤怒由心生，整场比赛被陈默压制的怨愤全部涌上心头，不吐不快，他一声暴吼，就要向前跳去，他要以一个血腥的扣篮绝杀二中，他要以这个进球来回应陈默。

“我才是最强的！”

“李尤！”

这个呼喊如一盆冷水，浇凉了李尤发热的脑袋。

“李尤！”

咬着牙，李尤反过身把球传出去！

“好球！”韩瑜站起来。

谢西在外线接到球，没有调整，他的面前无人。

像一个冷峻的杀手，释放出了他的致命绝杀。

“唰！”

127比125

王者用王者的方式回应了二中。谢西就是那个站在最高处的人，他也许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在这种时候，他就是最可怕的杀手。

“漳县二中，请求暂停！”

这也是二中最后一个暂停，时间只剩下8秒，落后2分，二中已经没有体力打加时赛了，也就是说，必须投三分球。

“陈默，你来接球，张联，你换下荣宇。”

“周诚、楚黟、张联，你们三人埋伏在外线，韦奇，你为周诚挡拆，如果不行，就再为楚黟挡拆，陈默，张联是最后的选择！”岳初重重地说。

“注意他们的三分球！”

韩瑜大喊：“不要让他们投三分球！他们肯定不会让9号来完成最后一击！”

“二中没有体力了，他们一定会投三分，除了9号，他们场上的所有人都要注意！”

韩瑜用一种沉重的口气说：“这场比赛就是决赛，打赢了他们，全国没有第二所学校能阻止你们前进，上场吧！去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

二中的最后一攻，清华附中反而没有前场紧逼。

他们不敢赌陈默的体力，如果陈默还能突破，一旦让他突乱阵型把球传出去，那就完了。

半场发球，陈默接球。

周诚、楚黟、张联同时跑位，他们的对手显得活力四射，好像这一场比赛对他们而言只是热身，动作利索的像是刚刚开始比赛一样。

韦奇先为周诚挡拆，被谢西闪过。

“可恶！”随后，韦奇跑向楚黟。

季逸贴着韦奇一个转身，漂亮的闪过。

真是讽刺，最后时刻，最有机会投篮的居然是陈默和这场比赛还没有得过分的张联。

“最后的选择！”

陈默把球传给了张联。

“3！”

张联接到球，刚要出手，罗威从他面前跳起，那双手，遮天蔽日。

张联的手在发抖，“不行！”他猛一摇头，把球传向弧顶处的陈默。

“1！”

最后一秒！

陈默无法思考，接到球，他跳了起来，像他以往投篮那样，他加大了力道，然后，拨出球，食指和平时一样指引着篮球飞向目的地。

红灯亮起。

球方才往下落，感觉这个球比之前每一个球飞的都要久。

每一个人的呼吸与心跳都在这一刻停止，只为等待结果。

最后，它“砰”一声，弹出篮筐。

比赛…

结束了！

127比125，王者清华附中以2分的优势险胜今年最大的黑马。

那一刻，清华附中的球员纷纷跳了起来，那个样子，好像他们再次赢得了全国冠军。

他们抱在了一起，庆祝这场艰难的胜利。

二中的球员，个个站在原地，好像不敢相信，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们输了？”苏依涵哭着问慕丝雨。眼泪控制不住，从眼里决堤，慕丝雨抱住了苏依涵，“我们输了！”

“陈默…”王珏看向陈默，他背对着所有人。

楚黟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右脚失去了感觉，他倒下了。

周诚扶住了他，他问周诚，“队长，比赛结束了吗？”周诚擦了擦眼睛，重重的吸一口气，“结束了。”

岳初走向了韩瑜，两个主教练的手握在一起。

“一场精彩的比赛。”岳初说。

“不！”韩瑜笑道：“这是一场伟大的比赛！”

周诚看向陈默，他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周诚向他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身后也没反应过来，“陈默！”他叫了他一声。陈默的肩背一抖，没有回头。周诚又走近了一点，他听到了，他听到了陈默的抽泣。

周诚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你不会是哭了吧？”陈默闭着眼睛，眼泪一滴又一滴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陈默，不要哭。”周诚低声说：“明年再来吧，明年你再帮我打败他们！”

“走吧，我们还要排队呢。”周诚带着他走到中场。

两队场上的五名球员站在一块…

李尤盯着陈默，他发现这个家伙不是一个面瘫，他也会哭的。

二中队史上第一场全国大赛就碰到了王者清华附中，一番苦战过后，他们以败北结束今年的征途，但这不是结束，这仅仅是一段传奇的开始，陈默在这场比赛中展现出了一种绝无仅有的天赋。

韩瑜看着退场的二中，看着背影落寞的陈默，他不能释怀。

一种担忧出现在他的心里，今年，那个人输了，三分球是他的弱点，他为此付出了代价。

失败，是强者最好的磨砺。

明年，他还会有弱点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韩瑜也带着自己的球队退场了。

对观众来说，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他们过足了瘾，现在也纷纷退场。

看台上，高中联赛最强的三名高三年，为二中叹息的同时也惊叹清华附中的强大。

陈默把毛巾披在头上，他一直看着地板，跟着大家回到更衣室，一句话也不说。

这种苦涩的感觉，他很陌生。

他需要花点时间来品尝这种感觉。

PS：算上这章，这场比赛总共写了十七章，你们肯定觉得又臭又长。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二中带着这样的结果离开，胆我想说，在我写这本小说之前，这场比赛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成型了。

这是这本小说最长的比赛，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接下来，到了收尾阶段。

五千字长章，晚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