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欣瑶感觉自己仿佛面对着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即将崩溃。

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胸口一阵阵的刺痛蔓延到胸口的一角。这让她想起了她救杨信辉的那次。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她意识到刚才那种熟悉的胸口疼痛就是她当时看着杨信辉的感觉。

他想催眠她吗？或者，他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种仿佛要吞噬冷静的紧张感消失了，不知为何，她的心开始乱跳，这种感觉很令人困惑，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是单纯的慈悲，还是因为体内的融合灵魂，让她能够看到作为普通人时看不到的东西。

就在这时，赵琛走近了。他很自然的挡住了韩欣瑶，开口道。

“很高兴见到你。”

“我叫赵琛，是欣瑶的经纪人。”

赵琛介绍自己是韩欣瑶的经纪人。杨信辉的目光缓缓抬起，看向了他。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假笑，但片刻就消失了。几秒的沉默后。他继续用只有赵琛能听懂的距离的日语说话。

“即使我们知道明天是地球末日，我们也不能透露，只是过着平凡的一天。”

即使你知道明天就会死去，今天也要过正常的生活，一样。

“因为这是非人类想要与人类共同生活就必须遵守的规则。任何人都不应该破坏它。”

静静地活着，静静地消失，不破坏人类世界的任何逻辑和流动。这就是非人与人类的共处之道，也是天人和梦魔之间的潜规则。

“所以放松点。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一直没有回应的赵琛也微笑着说道。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无论如何，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握了握手。身后的黄总像在耳边低语一样问道。

“那家伙对赵琛说了什么？”

他似乎在说外语，梁吴也不知道那是什意思，因为距离太远，他听不清楚。

“太远了啊，没听清他们说什么。”

“他不会普通话不太利索吧，那怎么办啊。”

“他会说啊。”

“可能是太紧张了吧。”

……………………

杨信辉吃饭时谈论工作很自然。很难想象有一天她还会和杨信辉一起吃饭谈论工作，所以韩欣瑶很困惑什么是噩梦，什么是现实。

“不知道，这位杨先生的身体素质怎么样？”

话多的黄总问了导演。

“这是一项涉及大量动作的电视剧，所以体力上要求比较严格。”

他假装像武器一样在空中挥舞着刀叉。

“知道吗？如果动作时没有良好的姿势，观众就会失去沉浸感。”

“这个您不用担心。”

杨信辉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他把手里的叉子扔到了空中，然后迅速转身接住了外面掉落的叉子。

啪！

将叉子垂直插入盘子上的一块肉中。黄总的眼睛，以及编剧和导演的眼睛都睁大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发生了这么快的动作。然后杨信辉微笑着说道。

“还有，你们还要看吗？”

修长的手指接过手中的刀，像滚动圆珠笔一样转动着。见状，黄总赶紧摇头。

“不了不了。我们可以在现场慢慢看。哈哈… …… 顺便问一下，你的普通话流利吗？刚刚看你用外语和我的工作人员在交谈，我只是有一点担心。”

他很快改变了话题，杨信辉看着赵琛回答道。

“啊，那是因为赵先生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人。”

“所以我就下意识的用外语打了声招呼。”

对于他的话，赵琛只是微笑回应。

“是吗？你是说你有一个长得很像他的朋友？哈哈哈！赵琛啊，有机会看看你的分身！说不定还能认个亲呢，哈哈哈哈！”

黄总夸张地笑了笑，又问道。

“对了，你了解过欣瑶吗？”

“当然。”

当杨信辉接话时，黄总就兴高采烈地大声喧哗了起来。

“是吗？欣瑶还没进好莱坞呢，看了欣瑶的这张脸在哪里都能打啊？你也应该知道，遇到这样的合作伙伴是一种荣幸。想和欣瑶拍爱情片的男演员都排到长城了！”

“黄总，够了。”

韩欣瑶听不下去了，制止了他，黄总用手背擦着沾满口水的嘴唇，微笑着。

“你没看到信辉经纪人脸色都变了吗？”

导演斥责了黄总，杨信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嚼着食物的经纪人听到后，惊讶地摆了摆手。

“啊！没有没有！”

他一脸尴尬地否认了，然后继续吃饭。是太尴尬了，还是不舒服？看着经纪人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梁吴也微笑着帮忙。

“黄总太傲慢了，欣瑶你也别生气。”

不过，杨信辉却很愿意接受黄总。

“黄总说的也是。”

切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后，他的目光缓缓抬起，转向了韩欣瑶。

“我也确实为了韩欣瑶小姐才准备拍这部电视剧的。”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们欣瑶很受欢迎的。”

听到黄总的话，杨信辉乖乖地点了点头。

“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杨信辉的视线看向了韩欣瑶。

“我真的很喜欢你，韩欣瑶小姐。”

最终，韩欣瑶先移开了视线。因为呼吸困难，只要看着他们的眼睛，她的胸口就感觉被一种东西压迫。但他的目光却似乎从未离开过她。

黄总还在一旁兴奋地说着，但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杨信辉也是如此。他感觉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周围瞬间陷入黑暗，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虽然离得这么近，他也无能为力，但现在，只要看着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因为他真的很想见到你她。

韩欣瑶和杨信辉都没有先开口。她只是静静地专心吃饭，他时不时地看着她的嘴唇，看着食物放进去。然后，时不时地移动目光，仔细观察看着韩剧。比如眼尖微扬的美丽眼睛、高挺的鼻子、紧闭的性感嘴唇、握着叉子的修长手指。他慢慢地品味着，就像享受着一场噩梦。

尔斯邬麾下的所有梦魔都必须效忠魔王，为王而死。这不是荣誉问题。因为，梦魔并不是一个为了荣誉或信仰而冒着生命危险的种族。这只是由谁成为统治地下的魔王所决定的规则。这也就是为什么还有很多高级梦魔不承认尔斯邬“魔王”的身份，除非尔斯邬直接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就像杨信辉和艾米丽一样。

杨信辉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但他别无选择。在这种枯燥无味的世界中，韩欣瑶就像是他的一道光，也是他生活下去的一点点的动力。

只要有一点点动力。

“那我会努力活下去。”

如果他能离她更近一点，能长久地见到你，该多好，想到这里，杨信辉轻轻一笑。

然后他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抬起了头。他看到赵琛坐在韩欣瑶边上看着他。他的脸上不再有看似无限轻松的笑容。

“看来情况有些不妙啊。”

一直在笑的杨信辉，慢慢的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动作，然后收回了目光。然而，赵琛僵硬的脸色却不见得放松。

与视法律和规则为生命的天人相比，梦魔就像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采取意想不到的行动。而且，也不能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人类。首先，杨信辉和他的经纪人可以确定是梦魔了，现场有两只梦魔，这可能就是赵琛紧张的原因。

…………………………

煎熬了很长一段时间，这顿饭终于快吃完了。

“那我先去付钱，你们慢慢吃。”

黄总站起身来，向梁吴做了个手势。问他要不要出去抽根烟。导演也跟着站了起来询问杨信辉和杨信辉的经纪人。

“要一起出去抽根烟吗？”

“好啊。”

经纪人先回答了，杨信辉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去。

“欣瑶，我们一起走吧。”

就在赵琛和韩欣瑶刚要站起来的时候。梁吴伸出了手。

“哎呀，我们在聊聊啊，等一下，我上个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她又坐下来回答：“那……好吧。”

梁吴站了起来，最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有赵琛和韩欣瑶了，还有一个杨信辉。

“识相点，最好不要在这儿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杨信辉打破沉默，对赵琛的话反问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觉得我会绑架你们吗？”

“还是因为你害怕在场的人类之中有人会死吗？”

“杀戮就是宣战！”

如果梦魔杀死了人类，他就会立即成为天界的目标。这就好比说，当你杀人的那一刻，你就得准备把自己的生命献给天人。

“因为目前的情况，在周围的天人很多，你最好老实点。”

听到赵琛的话，杨信辉仿佛很荒唐地回答道。

“只有你们的人多吗？这种情况下谁还敢放松？你以为我们的人在外面玩的吗？”

“我是说你最好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情！”

“什么是愚蠢的事情？如果你们想要我的命，现在就可以出来杀了我，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伴随着一片寂静，一股沉重的紧张气氛笼罩着。杨信辉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用肘部将下巴撑在桌子上。然后他看着赵琛，微微一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

“你怕了吗？你是怕我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