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如此
作者:米树 | 分类:现言 | 字数:3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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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败在别人婚姻外
柏澜坊坐落在G城的市中心,不光是地理位置的优势,更重要的是它的功能设置。那是一家包含餐厅、酒吧、咖啡吧、洗浴按摩多功能于一体的娱乐休闲场所。
按照事先的约定,几个女孩子先在柏澜坊7层的咖啡馆小坐,然后等时间稍晚一些,再到下面去喝酒。王筱筱选了处临窗的位置,一边眺望着大半个G城的夜景,一边和美文闲聊着。王筱筱看了看表,舒乔还没有到,她端起已经喝得见底的咖啡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还以为从上海一回来就等你口诛笔伐我呢,没想到你什么也不知道。”
“还说呢,”美文又向入口处望了一眼,舒乔的人影仍然不见一个:“舒大小姐这阵子郁闷,没心情和我八卦你这些破事。不过说真的,我看这个什么岑颀要比你为那破房子结婚的林以生强多了。好歹人家岑公子算得上事业有成吧,你说你们家那林以生人老也就算了,连到底是干什么的你都不知道。要不怎么就说你那脑袋是给门挤过的,说出去都不怕人家笑死你。结糊涂婚的人多的是,可结得像你这么糊涂的绝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知道你那叫是什么吗?蝎子拉屎——独一份!哎岑颀他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我不知道,反正他又没问,我也没说。”王筱筱不安地换了个姿势,在认识岑颀以前,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意起和林以生结婚这个问题。
“说什么呢这么起劲?”舒乔悄无声息地到来,挨着王筱筱坐下,故作轻松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惆怅。
“呀!舒乔你眼睛怎么了?”一向以舒乔为标准衡量美女的王筱筱,一眼就看出舒乔脸色的异常。几日不见那本就小巧的面庞变得更加的瘦削,女人向来以脸小为美,再小也不觉为过,只是益发红肿的眼睛在那张小脸上就显得尤为的突兀。
舒乔扬了扬头,努力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最近睡眠不好,没什么。”
“不对,你肯定有事!”美文重重地把咖啡杯撂在桌子上,她认为以她们三人这么多年的交情,没有什么事是可以不讲的。舒乔这样一个理性又有主见的人,不应当有什么讲不清楚的事,更不应当有什么不能对她们讲的。
“真没……”这一次舒乔再没能掩饰得住,话未说完人却已经哽咽了,越是表面上坚强的人,骨子里却都藏着一个比谁都脆弱的地方,只是他们遮掩得很好,轻易不让人碰触,只给你一个刚强的永不会倒的外表,可是那个脆弱的地方一旦触碰,整个人便也一下子垮了。
这么多年来舒乔在爱情里总是不会让自己受伤,因为她懂得什么时候放手,这就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因为她说过,在爱情这场游戏里,总有一个人会受伤,而受伤的人就是那个后放手的人。只是所有的道理到最后总会有一个例外,而她的那个例外就是一千零一夜。
她其实在意的并不是认识他的方式,第一千零一个又怎样?她说他们的爱情之所以可以长盛不衰就在于彼此给了对方足够的自由。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已经结婚,他也知道她那时是有男朋友的。可是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了,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他们之间DNA的相互吸引。
那时他们在一起彼此都背负着责任和愧疚,她不想伤害她那个无辜的男朋友,他也不想伤害陪伴他那么多年的妻子,可是有什么办法,心已经给了眼前的这个人儿,爱情由不得自己。于是他们约定,为了爱而在一起,谁都不要打破既成事实的生活,等有一天他们之间这份爱消失不见,谁都还可以好好地平静地过自己原本的生活,好聚好散,于自己于别人都不是一种过错。
有时候,你爱一个人到底有多深,其实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直到一些考验来了。要不是岑桑举家回国继承公司的事业,舒乔还不知道这个道理。那晚当岑桑要她好好保重和她道别,她觉得整个人都化成了没有重量的浮云飘荡在异国的天空,那样的没着没落,就像是死了肉身的孤魂。她从没想过她会为爱而死,一个那么懂得游戏规则的人,竟会这样为爱而死。她对自己说她要活下去,她——舒乔,要骄傲地活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在阔别六年以后,舒乔毫无征兆地突然回国。回到和他在一起的G城。当他看见追随着他而来的舒乔时,那个外表看似冷酷的男人也不禁动容,他又何尝是放得下她的。这样一次事件的经历,突然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一件让他们痛苦不堪的事。为了背负的良心和责任,他们这辈子都不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那么难道就这样吗?等到这份爱消失的那一天,哪一天?如果是一辈子,那么到他们这辈子都结束的那一天,可曾会后悔仅仅是背负着对别人的责任而彼此错过了好好相守的整整一生呢。
可是另一个女人呢,那个温婉善良,知他冷暖的发妻何错之有,他也曾炙烈地爱过她的啊,只是后来这爱被另一个女人取代了。那天岑桑抚着舒乔的头发说,如果有一天他太太知道了,即使他不离开她,她也不会再留在他身边,她是个比任何人都容易受伤的女人。也因此,从舒乔和岑桑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舒乔就知道,他在用一种不能自拔又不能放弃的痛苦和她苦恋着。
只是,这一切都被至尊包间里出现的那些照片打破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知道得那样彻底。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知道那件事后的反应。她一点也不像他曾经对舒乔描述的那样,会痛苦的离开他。她隐忍着不放手让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愧疚。想象和现实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现实永远也无法想象。
舒乔对岑桑说,其实他妻子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一早便知道他们的事情,只是她不说破,却找人偷拍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她当然不能正大光明地拿着这照片出来质问他们,那不就明摆着承认这照片的确是她找人拍的。尽管在这件事上偷偷摸摸的是他们,但作为他的太太,一个训练有素的,有着良好家教和涵养的女人,就算是明摆着知道老公外面有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做了找人跟踪并且偷拍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所以她说那照片是他们寄给她挑衅的,窗户纸捅破了却不撕破脸皮,永远让你背负着罪人的罪名。不过好在她做事不绝后路,除了那天至尊包厢里天女撒花的一幕外,舒乔和岑桑的裸照并没有公开。这一点,舒乔还是应该感激她的。但舒乔伤心的是岑桑坚持他的妻子不会做那样的事,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以他这么多年夫妻对她的了解。听见了吗?夫妻啊,就这两个字彻底伤了那个外人。不光不信,他甚至怀疑照片是舒乔寄给他的妻子的,因为他说过她的太太若知道他们之间的私情就会离开他。他认为舒乔利用了那个女人的弱点,为了得到自己的幸福狠心地戳伤了她。
舒乔和岑桑就因为这样的不信任而产生了隔阂,孰是孰非无从知晓。
“这件事情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一个男人再怎样说他爱你,可当考验真的来了,他最信任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老婆。”舒乔怅然若失地夹着已经燃尽的希尔顿望向窗外,半晌幽幽地说:“所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老婆’其实才是最最骄傲的那个头衔。”
舒乔的这句话让在座的王筱筱和美文都产生了不小的震动,于美文而言,岑桑的太太无疑为老婆团们胜利维护家庭打了一场漂亮的保卫战,身为人妻的美文本该鼓掌喝彩的,可是另一边却是她多年的同学加好友,她一时不知道心里的天平到底应该偏向哪边。
而王筱筱所想的却是,同样已经挂上“老婆”头衔的自己对于那个拥有这个头衔的人来说,“老婆”到底意味着什么?
美文一早便知道,三个女人,这样的话题,只能是越讲越凭添烦乱,讲之前是一个人乱,讲了以后就是三个人都乱,一团乱麻。这样解不开理还乱的状况,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到楼下的酒吧去麻醉自己,从神经再到身体,彻底地麻醉,人事不省,麻醉到这一天过去,等着新的烦乱来接替旧的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