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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就山

作者:日千引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万

25.25

书名:他要就山 作者:日千引 字数:2127 更新时间:2025-02-15 01:41:11

扶一下24

“涂山, 你现在跟尤戚吵架好频繁啊。”卢青辉下课了来找我玩,“你也不怕尤戚生气。”

我吃着尤戚口袋里的巧克力,呵了声, “我为什么要怕他生气?”

卢青辉耸了耸脸上的肉, 凑近我, “班长老吓人了, 有回他突然很冷地看着我, 我吓死了。”

我呲了呲牙,立刻找到好玩的,吓一吓这个小胖子, “那你小心点,靠我太近会被他杀了的。”

卢青辉捧着大肚腩跑了, 我哈哈大笑。

真是傻子。

不过我也没说错就是, 尤戚对我的占有欲太强了, 涂女士多摸我一下他都不太高兴地要按着我摸更多下回去。

堂堂王爷,幼稚成这个样子。

我嗤之以鼻地哼了声。

“涂山。”

我转过头, 语气很不好,“干嘛?”

颜可欣拿着我的本子,“没事……你跟尤戚的本子。”

我抖掉尤戚的,只拿走我的。

我对颜可欣本来没什么,但就是她, 在礼堂给我递了瓶水, 然后尤戚发疯, 倒霉我了。我不能不气, 毫无诚意地撇了撇嘴, “谢谢啊。”

颜可欣把尤戚的本子放到他桌面上,站在走廊有点犹豫, “涂山,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我有点莫名,这姑娘不会看脸色,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玩手机,这是尤戚的,收了最好,“你想多了。”

这个怪我怎么打也打不死,大拇指累的慌,余光看见颜可欣还没走,正要不耐烦地赶人,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半抱住了我,身上是同我一样的洗衣液香气。

尤戚的手指跟我的叠在一起,他帮我打完了那个怪,不急着起身,揉了揉的额头,“离远些,对眼睛不好。”

我用胳膊肘顶他的肚子,脸绷得紧紧的。

动不动就抱,烦不烦。

颜可欣走了,我都没注意,把手机放回桌兜里,气呼呼地准备继续骂尤戚消气。

尤戚把一盒棉花糖给我,“起来阿锦,我进去。”

我把位置换了,现在他坐里面,我接过棉花糖吃起来,得意,“不给。”

吃了两个,我抬起头看尤戚,尤戚也温柔看着我,我噎了下,立刻弹起来让路。

他这个表情就没好事!

我很恼怒,塞了满嘴棉花糖,尤戚就把我拉过去捏着我的脖颈给我顺喉咙。

“下次不给你买这个了。”

我一边推他一边使劲往下咽,“我自己买!”

尤戚好像还在生气,淡淡的,“吃进去几个,我就惩罚你几下。”

我虚张声势,挣开他的手臂,“我才不怕。”

尤戚勾唇,“确实不用怕,我打的不重。”

他视线落到了我屁股上,我憋的脸红脖子粗,骂了他句滚蛋趴回自己的桌上。

尤戚却靠近我,低声,“一次。”

我不骂了还不行!

打屁股,亏他想得出来!我不是没被打过,上一世偷东西被抓到了,也会挨打,挨的就是屁股,但那个打屁股是打的皮开肉绽,肯定跟尤戚这个不一样。

我吃饱喝足睡着了,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梦,还是我又陷入了回忆。

我从小就挨打,被父亲打,被混混打,随便一个人都能打我,但他们又打不死我,打完了我还能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啐一口。

后来跟涂山钰乞讨,他三天两头生病,我就去偷东西,我不是好人,做个乞丐都十里八街的人只要提起我就嫌恶,可我还是能搞到吃的。

偷东西是不对,但我也挨打了,挨了打让我把东西拿走也行,涂山钰那个精贵的,吃不得地上的脏东西。

有时候我能拿走,有时候主人家不给,我就瘸着腿偷下一家。

那回我挨了死打,只剩一口气,那个主人家里的下人一只手拽着我把我扔了出去,他踢了踢我满是血的脚,“贱骨头,喂狗狗都吃不饱。”

我用尽最后力气咬了一口他的小腿,那人把我踢开,“滚远点,晦气。”

我怀里有一串铜钱,是他扔给我的。

半夜,我已经不知道我是死着还是活着,只有眼睛倔强地睁着,涂山钰找了过来,宵禁,他不敢哭,捂着嘴流眼泪,小声叫我哥。

他把我背起来,我怀里的铜钱掉了出来,他捡起,带我去找郎中,郎中都休息了,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郎中开门救救我,哐哐响。

他怕疼,怕见血,撑在地上的手骨瘦如柴。

郎中出来把我抱了进去,止血,包上布,剩下的都要看我的造化了,失血太多,谁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

可我就是活了。

贱骨头就是死不了。

那一串铜钱很快就用完了,而我只是吊住了命,身上的伤都没好,我一声疼不喊,饿的想把舌头吃了。

涂山钰第一次出去讨饭,什么也没讨到,我们一直挨饿。

有一天我闻见了菜包子的味道,从涂山钰嘴里,他哭着说哥哥我太饿了,太饿了。

我张嘴,嘴里都是血腥气,骂道:“哭什么哭,别他妈哭,看见你哭就烦,给我滚一边去,等我能动了弄饭吃。”

再后来我哥凭弟贵,不用当乞丐了。

大课间只有十五分钟,铃声响的时候我还在梦里出不来,尤戚轻轻蹭着我的眼角,好像我那里有泪,他要抹干净一样,“阿锦,上课了。”

我睁开眼,头有点重,没有理尤戚,发起呆来。

涂山钰没有死的,起码我入轮回前没有。

我嘴里黏腻,是棉花糖的味道,没有血腥,我问尤戚,“涂山钰后来怎么样了?”

尤戚把水杯拧开给我,慢慢道:“我剥了他的脸皮,分别砍掉他的四肢,扔进了牢里。”

牢里脏,阴冷,不见天日,但有饭吃,他不会轻易死去。

我哦了声,没有反应。

低头喝水。

“阿锦,别怨我,我不可能放过他。”

我不知怎的,顶了一句嘴,“那你呢?”

尤戚笑了,他好像很开心,在教室里,轻捻我的指腹,“你心里清楚,我从未真正伤害过你。”

那我是谁杀的,那么多往事,我大腿的肉,我在心里一连串地飞快反问,不喝水了,使劲往外坐,不肯再看他。

荒唐。

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