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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相爷描红妆

作者:闷哼阿宅 | 分类:玄幻 | 字数:8.4万

22.陆乱来访

书名:我给相爷描红妆 作者:闷哼阿宅 字数:2049 更新时间:2024-11-25 22:46:03

苏子安嗤笑一声, 道:“滚。”

她没有兴趣深夜在这里和二花玩什么猜来猜去的游戏,也没有兴趣就这样干坐着,和一个并不喜欢的人对视。

冷漠又拒绝的态度, 是那样明显。

二花心颤抖了下:“……姑娘, 哪怕我们这些个下等人给你卖命, 哪怕我们风里来雨里去, 你也没有任何想说的话么?”

苏子安挑唇, 似笑非笑地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东西。”

她顿了顿,兀自笑起来:“听话的狗,和不够听话的畜生。”

二花是前者, 艳秋是后者。对待这两种东西,苏子安都没有把他们当做是人。

“你从未在我面前把自己当人, 凭什么现在想要站起来?”苏子安随意地抽起身旁的一把匕首, 朝着二花那里投掷, 笃的一声深没入了门槛之中,冰凉的匕首寒光顿现。

她笑起来, 容貌妍丽,慵懒妩媚:“滚。”

二花明白了苏子安的意思。她捂着胸口,不知为何有些钝痛,脚下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槛走出。黑衣女人面色略显苍白, 勉强着关紧了门扉, 吱呀一声, 再无声息。

苏子安低下头, 捧着一黄的小脸儿, 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头,额抵着额, 喃喃道:“真是不听话,你说对吧?”

一黄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摇晃着脑袋,歪着头像是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它犹豫了下,凑上前来亲了苏子安一口,粉嫩的舌头舔舐而过。

极轻,很痒。

苏子安哼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这些个狗儿的排序很简单,谁最丑,谁就是老大。一黄最丑,四黄稍微好点儿,却也脱离不了丑东西的范围。

她准备脱下氅子入睡,没想到那只最大的大黄晃头晃脑,扬起前蹄,腆着脸就凑了上来想求亲亲。它那眸子里尽是渴望,却还装做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别过头去,汪了一声。

苏子安嫌弃地推开了它沉重的脑袋:“要点儿脸,你都是大人了,怎么好意思和小孩子争宠?”

刚生完孩子在狗界还算年幼的大黄:“……”

“汪。”

求亲亲被拒绝,大狗不乐意了,摇着尾巴蹬蹬蹬跑到床尾,盘着腿就生着闷气睡了下去,看模样好像是不愿意理会苏子安了。

怀里的一黄犹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兀自迷蒙地闭着眼睛,奶声奶气嗷嗷的叫唤着。

苏子安屈指弹了下它的脑袋,说:“没什么,丑东西生气了而已。”

“……汪!”

***

天色昏沉,雪花飘落。

这大地依旧一片茫茫。

苏子安本以为今日无事,便坐在了自家的院子里,托着腮,吃些点心,不时逗一下狗儿。

她发现这些个小东西都格外有灵性,尤其是那个大的,一说它是丑东西,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凤眸微扬,神色慵懒倦怠,似是昏沉。

蓦地,那黑衣的女人沉稳地走了进来,未发出什么声响,单膝跪地,道:“姑娘,陆姑娘求见。”

“陆姑娘?”苏子安懒散抬眸,兴致缺缺,一时之间竟记不得是谁了,“哪个陆姑娘?”

苏子安这人,活的荒唐。数起前几年风头正劲的时候,知心好友寥寥无几,酒肉朋友倒是一大堆。她高兴了,便拉着人一同去喝酒、观赏美人,不高兴了,依旧是喝酒、观赏美人。

说实在话,兴致少的可怜,也俗的不行。知道她趣味的人,纷纷赶上来赠予她美酒美人,自此,宅邸男宠上百,美酒无数。但是送这些东西给她的是谁,却是浑然不记得的。

二花迟疑了下,像是在想着措辞:“——是那个前几日邀姑娘去赏雪,却不给男人的那个吝啬鬼。”

信佛的二花自从跟随苏子安后就发现了一个事实:正经讲事情自家姑娘是死活想不起来的,除非以苏子安常用的口吻谈论,这才会让她有许些记性。

苏子安托腮想了两秒:“……是她啊。”

唯一记起的,就是陆乱那新欢许隅清湛俊雅的眉眼,身子倒是孱弱,抿唇一笑时,倒是让人心尖儿发痒。

可惜她亲手捏出的这个,倒是表皮白,用筷子一戳,里面流出黑水的货色,和人家这天生的纯真比不得,比不得。

苏子安莫名地想起了明与:“他在密室里过的如何?”

二花愣了下,没想到自家姑娘还会想起那个公子,斟酌了一下说:“仅剩下一口气罢了。”

那是自然。

苏子安不会死,自然轮不到他死。

“让她进来吧。”

她淡淡地把这一句话说出口后,就没有兴致再去看二花了,低下头,伸出白皙纤细的指尖,逗弄着雕花桌上嗷嗷叫唤的小狗儿,“左右也就是来与我谈论些无趣的事的,见一见,打发下时间也好。”

酒肉朋友,酒肉朋友。

说到底,没有酒肉,自然不成朋友。他日若苏子安实力衰弱,说不得这朋友,还做不做的成。

二花愣了下,莫名地觉得自家姑娘眉眼间似有凉薄,低下头来,只能回答道:“……是,姑娘。”

黑色的身影缓缓站起,然后朝着亭子外面走去,逐渐被风雪遮挡住,看不得人了。

苏子安低低地哼笑了一声。

她的指如今被不知道哪个黄给咬住了,还未长乳牙的嘴磨着,惹来阵阵的轻痒。苏子安扬手,不轻不重地就拍了下它的脑袋,轻声说:“一群狗都不如的东西。”

仔细看去,艳丽到过分勾人的眉眼之间,只余讽刺,谈不上什么色令智昏,也谈不上什么荒唐不堪。

那分明是阅历过世事的平静,还有捎带怀缅的荒凉。

大黄懒洋洋地扫了下自己粗壮的尾巴,汪了一声,盘着前膝趴在苏子安的脚边。想了想,低下头来,舔了下苏子安的绣花鞋。

半晌后,又“呸”的一声别过头去,狗脸嫌弃。

苏子安眯眸:“我今晚想吃狗肉煲汤。”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