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小月牙
作者:花七爷 | 分类:玄幻 | 字数:6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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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9章 放下我相公
巫云殿东宫——
“鬼陀,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辛月牙床榻前,西子爵略显焦虑的问。
鬼陀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鹤发童颜,脸色红润,留着及膝的雪白胡须。略显浊黄的眼珠转悠了几圈,回到自己主人身上,不住的摇头叹气。
西子爵心里陡然一落,眉头微皱:“小牙儿她……你没把握吗?”
“奇也怪哉,这丫头的体质好奇怪。之前遍体鳞伤,血都快流光了,结果自我愈合。最古怪的是,一直棘手的魂蛊竟然消失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主上,这丫头是人吗?”
听鬼陀这么一说,西子爵松了口气,习惯性抓着她的手,结果被狠狠扎了一下。他能理解魂蛊的消失是因为卿伢,可玲珑宝衣,似乎只有苏沛白才有办法。可他把山南山翻过来了,也没找到苏沛白,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这时平朔大步流星进来,鬼陀识相的退下,平朔悠悠打量了眼西子爵,发觉他气色不错,至少眉头不会再夹死苍蝇,想来辛月牙恢复的不错。
“朔,查到老白的下落了吗?”
“苏沛白啊,不在苍鹊山和山南山,我派出去的雾隐也没消息。答案有两个,要么他躲在结界里,不让人发现自己的下落,要么……”
“他回了仙界——”
这不可能,不像苏沛白的个性。
“甲乙说确定苏沛白受了伤,也许是旧伤,所以他才躲起来不让我们和外人发现。那家伙树敌颇多,不论妖魔还是仙,要是知道他受伤了,肯定会偷袭。我想近段时间内他不会现身……”
外面突然传来电闪雷鸣声,平朔好奇的跑出去,只见明朗的天空中飘来几朵乌云,不偏不倚刚好停在巫云殿上面。更奇怪的是乌云里夹杂着天火闪电,灵力激走四溅,在四周掀起一次一次小爆炸。
床榻前的西子爵俯身帮她盖好被子,满眼溺爱的摸摸她的脑袋,突然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瞬移站到屋顶上。
“白帝,好像有谁来了——”
“你认为还有谁能自由进出我的禁锢结界——”
“苏沛白?!”
不过好像不太对劲。西子爵皱眉仔细看着,心想要真的是苏沛白来了,那不受控制的灵力激走是几个意思?
乌云里渐渐出现一个影子,滕皇咆哮着在空中乱飞,他定睛一看,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正坐在滕皇脖子上,害怕自己被震掉下来,紧张兮兮的抓住滕皇的胡须。而滕皇背上躺着个身影,是昏迷的苏沛白。
“白帝,有仙气!”
“叫鬼陀!”
那丫头要是还这么拉着滕皇的胡须,肯定被震掉下来!
他化身光束破风而上,双手快速结印,形成束缚结界圈住滕皇的脖子。之后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丫头,轻轻把她丢到苏沛白身边,自己则爱惜的抚摸着滕皇的脖子,在它耳边轻声说着。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心想这男人是谁,怎么能让暴怒的滕皇停下来。看他满眼沉溺的样子,好像是对待自己深爱的人。
滕皇逐渐温顺下来,他会心浅笑,扭头暼了眼丫头和昏迷的苏沛白。空气里隐约的血腥味,果然有伤。
“你是什么人?”
丫头噌的一声站起来,习惯性对苏沛白外的人张牙舞爪:“我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呢!看什么看,没看过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啊!”
西子爵无奈的笑笑,心想这丫头竟和自己提漂亮女人。要不是自己心里有辛月牙了,肯定会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这里是哪里?滕皇你怎么突然降落了,喂!!”
落地后掀起一阵气流,他伸手摸摸滕皇的脑袋,滕皇温顺的舔*的手掌,脑袋往外一撇,显然在控诉那丫头对自己的暴力。他会心浅笑,摊开手心时绽放圣洁光芒,滕皇化成光点钻到他的手心。
她完全看傻了眼,这个一脸坏笑款款走来的男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滕皇会听他的?为什么他能收复滕皇?
“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西子爵无视在咆哮的她,扛起苏沛白往厢房走。她愣了几秒,突然怒吼一声,挽起衣袖要冲上去和他拼命。
“你快放下我相公!你到底要带他去哪里,快放开他……”
——相公?老白何时招惹到这种奇葩的。
眼见丫头吵得自己心绪不宁,他看了眼一边沉思的平朔,平朔心领神会,瞬移上去挡住丫头的路。
“朔,除了吃掉,随便你处置。”
“好。”
“吃……吃掉?!你们……你们是妖怪?!”丫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大祸了,特别是那男人说这句话时眼眸闪烁的红光,不是普通人……“你……你看什么看!别以为我好欺负,我要是凶起来,连天帝也怕!你还看!你还看!要怎样就说啊,不要没事盯着我看!”
平朔扭头翻了个白眼,慵懒的打着哈欠,心想这丫头比辛月牙还叽叽喳喳还缠人,搞得自己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刚才那男人是你主人?朋友?还是兄弟?我不管他是谁,快让他把我相公交出来,不然我……”
平朔突然露出贪婪凶狠的眼神,一点点从她脚下打量上来,最后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她的脸。
她顿时往后跳了一步,捂着自己的脸,心虚却还是气焰嚣张的大叫:“看什么看!!”
“我想说,我不喜欢你的脸。所以你很荣幸,不会有杀身之祸。”
说着平朔打着哈欠转身要走,余光中看见丫头赶紧十足的追过来,他转身给了她一个束缚结界,见她在结界内不能脱身,气急败坏猛瞪自己的滑稽样子,乐呵的一笑,慢悠悠的去找西子爵。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是怕了才不敢告诉我吧,我告诉你,要是姑奶奶我获得自由,一定……”
“这里是巫云殿,你刚才口中嚷嚷的那个绑架你相公的男人是白帝,我是巫马——我劝你别吵,不然引来无数妖魔,他们要清蒸生吞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丫头猛得倒吸口凉气,一屁股跌坐地上,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幽兰白帝的宫殿巫云殿,那这里是魔界……啊啊!不要碰我相公啊,他脾气臭得要死,肉是臭的,元神也是臭的啊……”
巫云殿的北宫里——
鬼陀经过一段功夫检查和诊断后,掀开了苏沛白的前襟,血腥味夹杂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传来,他急忙捂住口鼻,可忍不住这种刺鼻的味道,跑到门口大口喘着气。
刚过来的西子爵满脸好奇的走进去,鬼陀急忙拉住他,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主上,不可进去,有毒气啊——”
“毒气?”
他往里一看,北宫上面萦绕着一股黑气雾气,像无主孤魂一样飘来飘去,就是散不掉。苏沛白躺在床榻上,眉头凝重,脸上爬满密集的汗珠。
“呼~那位仙人的伤口很奇怪,一方面在自我愈合,一方面伤口上有一股不属于他的灵,在阻止他愈合。更奇怪的是,我刚掀开他的衣服,毒气就跑出来了。这种毒气能攻人肺腑心脉,就算是主上您也不可轻易进去……主上我还没说完!您不可以进去啊!!”
西子爵哪管的了那么多,眨眼间已经站到床榻前,脸色沉重的看着。他和苏沛白相识千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他胸口的旧伤来自冥牙,而自己胸口的旧伤来自紫电。只是他没想到,冥牙造成的伤会延续千年。
“老白,你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一命呜呼吧——”
鬼陀扶着门切切的喊着:“主上,您别总是带一些怪人回来给我治怪伤。他的伤我算是无能为力——”
“没把握吗?”
“鬼陀我只是个凡人,沾着主上的福气活到现在。可是他是仙人,伤势又那么奇怪,我实在没办法……不过按我看来,他能自行愈合,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哦。你先退下。”
“遵命。”
等鬼陀走后,西子爵仰天长叹口气,双手结印试图消除苏沛白伤口上的古怪之灵。可是结界把他挡了回来,看样子是苏沛白不想让自己施以援手。
“老白啊老白,你宁可死也不愿意我帮你吗?卿伢都释怀了,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
恍惚间他听到丫头歇斯底里骂骂咧咧的声音,想起她驾着滕皇带重伤的苏沛白来找自己,肯定知道一些内情。比如那天在洪荒之地发生了什么,苏沛白这段时间又遭遇了什么……
对于自己面前凭空出现一个人,她已经很习惯,毕竟自己有时候也会这样。可当西子爵带着满身寒气出现的时候,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刚还马爹骂娘问候他全家,无端被他眼底的幽冷吓得跌倒地上,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他看了她一看,声线出奇的冷漠:“你怎么会带着老白来这里?”
“你……你是幽兰白帝湛无涯对不对,你就是魔界的大魔头对不对……”
“我不喜欢听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这男人的气势好强,喉咙像无形中被人掐住一样,只能狼狈不堪的面对他。
几秒后,她跟泄气的皮球一样抱着双膝坐着,一脸别扭的说着:“我叫冰心,千年前就爱慕上了逍遥上仙苏沛白。前几天我偷偷下凡到苍鹊山找他,结果听到他和一个隐藏在风袍下男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