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别追了,替嫁合约已到期
作者:琉璃砌月 | 分类: | 字数:4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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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左掷眠惊呆了
刚刚走进画展,左掷眠就愣了一下,他看着面前巨型的拼接画,眼神里满是惋惜。
画面上,被一根根细条拼成的女子,笑语嫣然,正看向每一个走进展厅的人。
左掷眠认识这个人,甚至一度想将她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悉心培养。
可是这丫头后来不知道怎么,偏要找一个什么都给不了她,还消磨她绘画天赋的狗男人。
劝了几次,都没有作用,左掷眠一气之下,断了与她的联系,却不想那竟是最后一次见面。
“左老?”苏晚晚见他看着妈妈的画像发呆,不得不出声提醒。
清了清嗓子,左掷眠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苏晚晚向画展尽头走去。
他之所以会一反常态,帮苏青合作画展,除了之前听外甥王超提起过苏青,还因为苏晚晚的画展,是靠着消费已故母亲出圈的。
原本听见苏晚晚这个名字,左掷眠就本能反感,若不是生了这丫头,他那才华横溢的爱徒也不会得了产后抑郁症,最后在二十四岁的美好年华,就匆匆将自己葬送掉。
一想到这里,左掷眠看着苏晚晚的目光都有些异样起来。
但是紧接着,他逐渐被一幅幅画作吸引了视线。
虽然不是国画,但是左掷眠仍能从其中看到爱徒的影子。
起初,他觉得自己先入为主的错觉,但是看着看着,他的脚步渐渐慢了。
这画里藏着的构图、创意,还有色彩技巧,分明就是她的。
封存了许多年的记忆,仿佛在这一刻被重新注入了生命力,关于自己一生最大遗憾的一切,忽然复苏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苏青明明说,这些作品都是抄袭她的啊。
可是左掷眠看过苏青的画,不说记忆谁更胜一筹,单说这些特点,都是她完全没有的。
见左老在看自己的画,苏晚晚也没有催促,站在自己的《重生》前,静静等候着。
一幅幅看下来,左掷眠的眼睛逐渐有些湿润,他在苏晚晚的画里读到了这些年来她的心路历程。
从最初充满希望,到归于平淡,画作风格逐渐恬静。
然后……他看着苏晚晚,缓缓走向她最后一幅画作。
绕过廊柱,一幅震撼的作品出现在他面前。
仿佛绝望的尽头,又像是新生的炸裂。
两种极端情绪胶着羁绊着,最后升华出一个一心向阳的境界。
“重生了,她要是也能有这份心境,何至于……”许久,左老喃喃自语着,看向画作标签,发现它真的叫做《重生》时,眼睛顿时亮了。
“你为什么会做这幅画?”左掷眠继续欣赏着画作,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虽然惊讶,可苏晚晚还是将自己创作的心路历程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您可能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我都很难接纳母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在我最需要母爱的时候,选择离开我,明明知道我父亲是一个对我没有任何责任感的人,还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
左掷眠皱了皱眉,他的确从未站在这个小姑娘的角度,想过整件事情带来的冲击。
下意识中,他把苏晚晚归位毁灭了自己弟子的一干人中间,从没想过这孩子经历了多少绝望。
“那你又用她来推销画展?”左掷眠清了清嗓子,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也是他决定帮苏青和苏晚晚作对的根本原因。
“您可能误会了。”苏晚晚有些诧异,但对误解并没有显出恼怒,“爸爸从不让我提她,家里也没有母亲的踪迹,我一直认为,父亲不负责任,母亲也没有尽到自己能做出的努力,我才是受害者。可是今年,我忽然经历了母亲当年的绝望,终于懂了。”
左掷眠皱了皱眉:“你也找了个渣男?”
忍不住笑了,苏晚晚没想到,左老也有这么直接、幽默的时候:“不算是,但不顺利。而且……我可能也遗传了妈妈的病……”
“她生病了?!”左掷眠惊讶道,“是什么病,抑郁症?”
“是眼疾。”苏晚晚叹了口气,“左老,我敬重您的人品,这件事现在只有我自己知道,您也该清楚眼睛对于画家的意义,希望您在我完全失明之前,替我保守秘密。”
盯着苏晚晚那双酷似爱徒的明亮的眼睛,左掷眠忍不住关心道:“这么严重,没有去大医院看看吗,也许有机会治愈的!”
轻轻摇了摇头,苏晚晚缓缓道:“左老,您别误会,我不是在卖惨,只是通过这次确诊,我终于彻底理解了母亲。她那样热烈地爱过,爱绘画,爱我父亲,结果这两件事都背叛了她。极端状况下的绝望瞬间,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她太苦了,我不该那样怨她,更不该由着父亲,打着母亲不负责任的旗号,将她这个人彻底湮灭。”
苏晚晚有些激动,她压抑了一下喷涌而出的情绪,淡然却坚定地说道:“虽然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画展,可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妈妈是个天才的画家,她是我爸的正妻,一个美丽、动人、才华横溢的女子。不管我父亲和秦晚清怎么闹,就算他不认我了也无所谓,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妈妈,她曾经那么灿烂地活过。虽然,很短暂。”
鼻子一酸,左掷眠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他看着苏晚晚,仿佛看见自己那个明媚有才的弟子。
二十多年过去,他在没有遇到过一个能与之相媲美的人。
除了眼前这个丫头。
“这幅画,不仅仅是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替母亲重生涅盘一次,所以左老,如此浓烈的情感,我怎么可能抄袭?满腔热忱,能建立在一个抄来的底稿上面吗?”
不得不承认,比起苏晚晚这幅画,苏青那一幅作品,简直就是垃圾。
画工粗制滥造不说,整幅画毫无灵魂,更像是对着底稿临摹上去的。
就算他从一开始,坚定地站在苏青一边,眼下也无法睁眼说瞎话,支持苏青。
“孩子,你这幅画创作了多久?”
听见左掷眠有些发颤的声音,苏晚晚诧异但恭敬地回道:“创作时间其实不长,我准备要加这幅画的时候,画展已经到最后筹备阶段了,最后完工就是几天前。”
左掷眠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再问些什么,苏青的声音忽然传来。
“左老,您在这啊,那便记者等着采访您呢,我的事都是小事,您的画展要紧,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