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掠夺
作者:甜桃 | 分类: | 字数:74.5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39章 姐夫,你还在介意我牵我姐手的事情吗?
这哪里还有机会给她说“不”啊。
当下缴械投降,“去去去,去睡。”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程宴深嘴角勾着笑,手撑在她两旁的动作却是照旧。
见他仍是这般,沈惊棠略有些无奈,“你先放开,我要出去。”
可他逗她却是上瘾了,“你先说几句好听的,我再考虑考虑。”
闻言,她那双乌润的杏眸假意凶狠的瞪他,“你怎么这样!”
“这样是怎样?”
他视线紧盯着她红润的唇看。
她的心情好不容易能好点,他不想她待会儿回去洗澡睡觉,又会不自觉的想到张诗意。
这会儿他先逗逗她,说不定待会儿她脑海里想的都是他。
抱着这层心思,他弯腰亲了下她的脸示意,“就例如这样。”
他微扬眉梢,“你也可以只是说话。”
话到这里,他停顿了几秒,又道:“当然,这话得是我爱听的。”
简单的一句话叫沈惊棠面红耳赤。
她抿唇思考了几秒,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老公,我困了,想睡觉。”
有她那个前缀在前顶着,程宴深怔愣了几秒。
她喊他“老公”的次数很少,清醒的次数更是不多。
喉结没骨气轻滚的那瞬,他在心中给自己开脱,属实是她喊得太突然。
喊完后,沈惊棠就没再敢继续看他。
本来她以为他多少会逗弄下自己的,结果却是意外的没有,她的耳边就只能感受到他滚烫急促的呼吸声。
之后,他便是闷不作声抱起了她。
期间,她轻微挣扎了下,小声告知,“我可以自己上去。”
程宴深没回应她这话,喉结照旧滚动着。
看到他喉结滚动的频率,沈惊棠秒懂,立马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选择缄默。
被他抱到卧室后,沈惊棠再次提出放她下来。
这回,他倒是照做了。
在他把她放下后,她第一时间拿了睡衣往浴室奔。
看着她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程宴深忍俊不禁,随后拿了睡衣去了客房洗澡。
被他那么一逗弄,沈惊棠还真是没再腾出时间去多想。
等她洗完出来,程宴深已经坐靠在床上了,手中正捧着她的一本书在看。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笑着抬头。
“出来了?”
沈惊棠穿着短到大腿根的睡裙,略有些不太自然的点头。
家中她的衣服,多数都是他给她准备的,样式繁多,睡衣的短款却是千奇百怪,数不胜数。
掀开被子躺进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程宴深放下书,而后关灯,独留下一盏暖黄的壁灯。
在他躺下来后,她习惯性的往他怀里去。
她过来的这瞬,程宴深未有过一丝诧异,听说21天会养成一个习惯,两人这几个月来,每晚都会相拥而眠,习惯早已是嵌入到了彼此的骨髓中。
感受到他温热体温的这刹,沈惊棠感到从所未有的安全感。
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她突然问:“阿宴,张诗意葬在哪里?”
闻言,程宴深整个身体紧绷。
沈惊棠自他躺下后就一直抱着他,这会儿他身体的变化,她自然是感受得一清二楚,当即,她轻声说:
“你别这么紧张,我就只是问问。”
有了她这句话落下,程宴深倒是放松了不少,放松下来后,他缓缓出声。
“她家人一直拖着,想通过闹事敲诈一笔钱,不愿意火化,更不愿意让她入土为安。”
听到他说的这话,沈惊棠心中一痛。
虽已经从张诗意的日记本里知道她父母是怎样的形象,但这会儿在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时,还是会感到寒心。
程宴深借着壁灯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尾巴泛红,知道她难受,继续说:“但你放心,我让简晓东和他们交涉了,现在她被葬在城南的墓园里,我给她挑了块安静的地,在那里,不会有人去打扰她。”
他在说这些时,语调始终保持平缓。
沈惊棠听完全部,抱紧了他,声音有些闷,“阿宴,我替她谢谢你。”
她的这声“谢谢”,程宴深应下了。
之后,两人便没再继续说话。
许久许久,她才出声。
“阿宴,明天叫上小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最初,程宴深担心她会缩在家里不愿意出门,现在主动提出,他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好,我陪你去。”
翌日大早,两人洗漱完后,穿了一身黑。
程宴深黑衬衫黑西裤,沈惊棠一袭黑裙。
在沈惊棠上车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紧接着,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
“姐。”
许久未听这道声音,沈惊棠反应慢半拍的把手递过去,程宴深跟在她身后,对于姐弟俩交握在一块儿的手并未多言。
待到车子往墓园的方向去时,沈惊棠看着消瘦了不少了沈枧绥,眼底漾着泪光。
“几天不见,你瘦了好多。”
第139章 姐夫,你还在介意我牵我姐手的事情吗?
沈枧绥拉紧沈惊棠的手,也没忍住红了眼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欢快些,“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姐弟两人关心着彼此,这一路下来,姐弟俩没什么意识的牵着对方的手,而程宴深的目光就没远离过他们握在一起的那双手。
因为要去墓园,两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之后的这一路上,都没再说过话。
程宴深本身就不是多话的性格,这会儿两人都没再说话,他就更不可能自己找话说。
只是看不惯姐弟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目光死定。
沈惊棠心中难受,一直盯着窗外看。
沈枧绥倒是不小心看到他的目光紧盯着哪里,当下立马放开亲姐的手。
姐夫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想一秒干掉他。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墓园。
沈惊棠听说过这座墓园,环境优美,风水好,单单一座墓的地得卖到几十万。
程宴深把张诗意安葬在这处地方,算了花了心思的。
进去需要到保安处签名登记。
姐弟俩一人抱着一束花,程宴深没让简晓东和江川跟着,自己签的名。
签好名后,保安放行。
程宴深知道张诗意的墓碑在哪,便在前头带路。
一路抵达到一处僻静的小路后,他们在树荫下看到了张诗意的名字和照片。
看清她照片的那瞬,沈惊棠和沈枧绥皆是一愣。
不因别的,只因他们都见过她,只不过不是在学校。
走到墓前,沈惊棠回头看了眼沈枧绥,声音轻轻的,“小绥,我有些话想对她说,你和阿宴能先到一旁等我吗?”
沈枧绥没意见,因为他待会儿也想单独对她说点话。
待到两人走远后,沈惊棠把手中的向日葵花束放在墓碑前。
她的墓碑前光秃秃的,显然,她的家人朋友并未来看过她。
沈惊棠虽有些伤感,但有觉得这样也挺好,起码不会扰了她的安静。
把花放好后,她便慢吞的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碑上的照片看。
照片里,女孩笑得很灿烂。
沈惊棠知道她的遭遇,突然看到她这么灿烂的笑,略有些不忍直视。
只得微低头,轻轻的说,“张诗意,你好,我是沈惊棠,抱歉,这么久才敢来看你,我今天特意带了向日葵来看你,因为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像向日葵一样,勇敢,坚强,热烈,好好生活。”
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指尖抚上冰凉的碑,她仿若触电一般的缩回,心尖骤然一阵痛意划过。
在这之后的时间里,她不敢再去看她那张阳光明媚的脸,只像是在和一个树洞倾述自己的心事一般,一字一句慢慢道来。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的父母从小就对我很苛刻,从小到大,我未曾感受到一丝关爱,曾几何时,我也想过要放弃,我也曾站在几十层高楼上过,甚至去过海边,但我没你那么大的勇气,我想过死,但我连死的勇气也没有,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的生活,我的未来不该只有他们,我想为自己打造一个世界,一个没有他们的世界。”
话到这里,她吁了一口气,“张诗意,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人,但在来的路上我又在想,我们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一直以来,有小绥这根线在拉着我。而你,只有你自己。有些人说,你选择跳下去,是你心理不够强大,是你看不开,可我却懂你。只是可惜,要是我能早一点发现你写给我的道歉纸条就好了,这样,我们或许能坐在某个公园好好聊聊天。你在囚牢里困了这么多年,唯一的灵魂救赎是那本日记本,我想,你应该很难吧,你应该很想有个朋友能听你述说心事吧。”
一阵清风拂来,沈惊棠抬头看了眼覆在墓上的摇曳的枝条,她红着眼笑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给我的回应,但我想对你说,张诗意,在这个世界上,有我会记住你,同时,我也祝福你,希望你能在另外一个世界找到自己的救赎。”
不论是亲人,还是爱人,亦或者是朋友。
之后,她没再多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在墓前陪了陪她。
她们是同类人,她能懂她,她能知道她想要的只是无声的陪伴。
眼看着日光一寸一寸滑进来,她起身,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脸。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让小绥来陪陪你说话吧,下次,我会继续带着向日葵来看你,再见,我的朋友。”
她们虽未曾真正的说过一句话,可沈惊棠想,假如她们有缘认识,有机会谈心,她们会成为救赎彼此灵魂的知己。
在她离开时,日光里凉爽的风再次袭来,风佛过花束,包裹得精致的向日葵顺着风的方向点头,坚挺的迎着风,未曾畏惧。
之后,她去到程宴深身旁,沈枧绥则是闷不做声的去往那处幽静的碑前。
沈惊棠的花放在左侧,他把自己准备的白玫瑰放在右侧。
而她的照片在正中间,两束花的存在,就好像他们两个在保护着她,陪伴着她。
他没像沈惊棠那边蹲着和她说话。
他很随意,直接曲着一只脚坐在她的碑前,话语也没刻意沉重,非常的轻快。
就像是和很熟稔的同学朋友,主动报了自己的身份,“张诗意,我是沈枧绥。”
他偏头看了眼她的照片,少年的笑恣意,真心实意的夸奖,“你很漂亮。”
“我看到你写给我的情书了,也看到你的暗恋心事,在你的世界里,我没有任何的缺陷,但其实不是,我一身臭毛病,可在你秀气字迹下,我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差劲,我是护姐狂魔,我讲义气,我见义勇为,我帮助女性,我有爱心……”
“这些于我看来,是我作为男性应该做到的。从小到大我姐教我做人的道理,没让我在他们俩的教育下长成一个混账。朋友真心待我,我真心回报,更是应该。看到弱小被欺负,在我有限的能力下,我出手相助,这是人之常情。我帮助女性,这更是应该,只有没用的男性才会把拳头对准女性,身为男性,拳头是用来保护国家和尊重女性的。”
说着,他冲墓碑上的她轻轻一笑,“听我说完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也没那么好,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我从小到大呢,最没去考虑过的,就是自己的感情问题,所以在看到你的暗恋日记时,我很诧异,甚至有那么几分难以接受。当然,难以接受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自己,我觉得自己不配,你不要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这几天我有去了解你,我发现,你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女孩,如果我早前知道你,或许我会主动和你认识。”
他有好一阵没说话,而是从一束花里取出一朵白玫瑰,低声道:
“张诗意,我保留了你最后一篇日记。你说,你希望我能送你一束白玫瑰。你说,希望你的暗恋,你的喜欢,不会影响到我。你说,祝我万事顺意平安喜乐。你说,希望将来能有一个女孩能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我。”
说完,他把一瓣又一瓣花瓣放在碑前,笑着给予回应,“以后每年时节,我都会给你送一束白玫瑰,我也会继续好好生活,不再因为你这件事自责,将来,假如我有了喜欢的女孩,我会带她来看看你,告诉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回去的路上,沈惊棠困了,倒在程宴深肩头睡觉。
沈枧绥本来还有话想对她说的,但是见状,他只得作罢,只是支着下巴看窗外。
期间,他发现程宴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被他盯久了,沈枧绥心底发毛。
果断选择用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沈枧绥】:姐夫,你还在介意我牵我姐手的事情吗?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信息“叮”的一声响,程宴深轻瞄一眼沈枧绥,随后暗了静音键,这才去看信息。
看完后,他嗤了一声,他倒是也没小气到这个份上,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姐夫】:没。
看到“没”字,沈枧绥悄然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问,【那姐夫,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发完信息,他还真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着他这个傻傻的动作,程宴深一声未哼,他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江南叶家石油大亨唯一的血脉,他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这最为主要的,他也不知道叶家那边会是什么态度。
毕竟,他是向梅偷精生下的,出生不光彩,而那叶家执权人还是个未婚主义。
这突如其来,喜得十八岁儿子,他怕是要被吓死。
他看了眼怀中的沈惊棠,面上表情纠结,这件事,他该不该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