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琪想将赵青青拉走，知道答案是一回事，但是真的从自己所爱的人口中听到，更是一把尖刀刺入心口，血淋淋的。但是依然晚了，孟如松一字一字说道：“我不过是逗你玩一玩。”

啪！

赵青青扇了孟如松一耳光，也一字一字地说：“好，孟如松，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顾琪跟着赵青青跑出来的时候，才看到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赵青青的脸上滑下来。顾琪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这个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赵青青想走着，她就陪着走。两人一路沿着街道走，赵青青越哭越大声，哭得肆无忌惮，哭得哭天抢地，引来不少行人的目光。顾琪任她发泄，只偶尔递给她纸巾。能大声哭也是件好事，不压抑在心里，伤口才能更快痊愈。

两个人走到渡口，靠在石栏上，对面就是大海，赵青青将头靠在顾琪的身上，断断续续地说：“孟如松在神祗是第一大高手，在游戏里仗义豪爽，好多女孩子都很崇拜他，有很多兄弟……我觉得他就像古代的大侠一样……呸，他这样的怎么是大侠，伪君子一名，顾琪，我告诉你，我要是不能把他弄出江湖去，我就不姓赵……可是，我还是喜欢他啊，顾琪，我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我还觉得好难过啊……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还想和人结婚，我一定要让他孤独终老……”

赵青青的话毫无条理，顾琪只是安静地听着，听她发泄。

“真讽刺啊，顾琪，我今天还和你说我一定会幸福的，我堂堂赵青青还能不幸福吗……真可笑啊，我们还在预想我和孟如松遇到我爸刁难怎么办，现在我爸都没出手，我们的爱情就已经没了，顾琪，你说这会不会是我爸千里遥控呢……顾琪，今天是几号？我要记住这一天，这么可笑的一天。”

“四月一日。”

“哈哈，愚人节，居然是愚人节，顾琪，你说会不会刚才孟如松是在骗我的，和我开玩笑的，逗我玩的……但是怎么可能有人拿这个开玩笑

呢？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赵青青又哭又笑，又是骂又是痛，像个疯子般。

等赵青青不再哭后，顾琪将她带回宿舍。回到宿舍后，赵青青也不说话，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就这样直直看着天花板。顾琪也不敢离开，去下面买了两份晚饭，赵青青不想吃，她也不强求。

屋子里少了赵青青敲打键盘的声音，显得太安静，顾琪莫名其妙就想到肖策，不知道肖策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她和肖策是否还有继续做朋友的可能。又想想赵青青和孟如松的事情，虽然她不看好，但是却又固执地相信凡是都有例外。例外是有，但是怎么能够相信例外会降落到自己身上来呢？所以她昨天拒绝肖策并没有错的，顾琪试图坚定自己的想法，却发现思绪更加混乱，干脆打开电脑看会动漫。

随便点了几个新动漫，都看不下去，上次介绍给肖策的那个动漫飘在排行榜的第一名，有意无意都会看见。上次她在看到男主察觉到自己对女主的爱意时吓得不敢往后再看，顾琪带着点负气的意味点进去，暗自想着就算男主表白了又如何，现实已经超前演出了。一口气看到最后，居然是皆大欢喜的剧情，男女主互相有爱慕，最后在了一起。

果然还是偏爱情的作者。顾琪庆幸上次没有和肖策打赌，看到更新的结果就是昨天，顾琪直接将肖策昨日冲动的行为归咎于动漫的唆使。

看完动漫，等顾琪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脑海中会不断浮现动漫里男女主最后在一起幸福的样子，随后又觉得自己真无聊，竟然也将动漫里的情景套到现实生活中来，她和肖策的情况和人家完全不同。正打算关机睡觉，阻止自己无边无际地想下去的时候，一个电话打来，居然是肖策，她顿了一下，才接起电话，竭力用最平淡的声音问：“喂？”

“哦，哦，我只是随便打打，没想到能打通。”肖策听着有些语无伦次：“还没睡啊？”

“恩。”

然后

两人之间一片静默。

顾琪不习惯这种静默，似乎和肖策认识以来两个人间都没有过这样的静默，充满了尴尬压抑的静默，让人很不舒服，偏偏她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打破这种沉默。她不敢装作什么都不发生，害怕这是对肖策的第二次伤害，她并不想伤害肖策，丝毫不想。

她耐心的等待肖策开口，他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话要说，她耐心地等待着，让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顾琪，”肖策的声音低低的，小心翼翼的：“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为什么不喜欢他。

明明他能感觉到顾琪并不讨厌他，为什么会拒绝地这么干脆。作为第一个让他鼓足勇气表白的女孩，等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一个想表白的女孩，在自己还有点把握的情况下却被如此拒绝，肖策有些伤到了。

“肖策，我们还是比较合适做朋友。”

“没有纯友谊的男女朋友关系，那个动漫也说明了这个结论。”

果然是那个动漫：“肖策，我们生活在现实世界，所以不能将一个动漫的结局套用到我们身上来。”

“但是，顾琪，你那么爱看动漫，不就因为动漫将现实世界用二次元的方式表达出来，甚至有的更赤裸裸更直白吗？”

顾琪有些愣住，肖策居然说中了。

又是短暂的一次沉默后，肖策忽然笑起来，收起了所有的剑拔弩张，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顾琪，总要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吧。比如我长得不够帅，脾气坏或者我们没话说，无论什么理由，我都接受，我的第一次表白死得不明不白，我怕以后再表白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肖策玩笑的语调再一次成功让顾琪笑起来，沉默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很多：“肖策，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顾琪，这都是用来安慰的话，李思他们都讲了好多遍了，我想知道你真正拒绝的原因。”好让我知道是否需要彻底放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