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 | 分类:言情 | 字数:4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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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尽城殇
解决完邩城内诸事,天策营的二千先锋率先出了邩城朝西局疾行,轻骑随后。时非深带着中军营剩余的六万多兵力弃了邩城也往东行去。
“邩城变成弃城了?”花不语尽管被行冽颠地骨头要散架了,但头脑仍是保持清醒。时非深没有留下一点兵力在邩城,明显是打算将邩城拱手让人。
“它还有用处,本将可不会轻易放弃它的。”时非深御着马回答花不语的话。
“可是,我们现在回西局不是离它越来越远了么?怎么用?”花不语疑惑道,她对打战这种事一知半解,她只知道她身后的人倒是个打战能手。
时非深目光紧锁前方,眼里露出点点的嗜血:“你到时自会知道。”
花不语鄙视一番,知道你会打你能打,还在她这个战争白痴面前卖什么关子?真没劲。
这一路不时有斥候或探子回报情况,时非深一边分析一边进行二次部署,从他严谨细致的态度来看,花不语打定他是势在必得的。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达了虢洱国东部当初花不语和澹台东流来过的一片荒地,正在全军整休的时候,先行的老秦他们率了小部分人马回来了。
“将军,东路敌军全歼一个不剩!”老秦骄傲的报告,他们真的是连一个活口都没放,以极大的优势取得胜利。
“好!现下你就替本将领着中军营主力在此处等待大队人马,一旦汇合便分南北三路包夹杀回邩城去,自有人会助你一臂之力。记住,要快!”时非深说道,便将中军营交给了老秦。
“是!老秦定不负将军所望!”老秦铁血的面容峥峥如斯,他就是死也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连将军廖将军带上你们的小队随本将来!”时非深带上连斐岸及几百号人还有齐丹乙的铁笼车便继续往东去,时间紧迫一刻也耽搁不起。
花不语看着天策营有序整齐的交接替换,还是不得暗自佩服时非深带兵有方,倒是是要怎么样才能训练出这么多出色的将士?真是堪比现在的特种兵。
“兵贵神速?”花不语喃喃自语,她举眸看了看冷面的时非深,“难道你设的是、连环套……?”
按理说如果邩城还有用,那么让老秦带着这么多人回去,肯定是要杀个回马枪的,只是为何他自己不去而是继续朝西局去?细细思考一番她的直觉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时非深一定留有后手!
时非深收紧手上力道,他眉眼清澈不复之前的嗜血,垂下眼来看花不语轻声道:“你懂兵法?”
花不语摇头,她哪里会这些?只不过是看那些电视时偶尔看到一点。“我猜的。”
“你很聪明。”时非深看起来神情轻快,不再是那么沉重了。
是在夸她么?花不语歪了歪脑袋,莫非真被她猜对了?
事实果然就像花不语说的那样,她猜对了。
虢洱国剩下的三路大军因为探子自尽的关系,没有及时收到准确情报,赶到邩城时,那里除了本国百姓早已是座空城,正在他们整顿后想要追出东门,不期然的,与老秦的人马打了个照面。
本来人数占了大优势的虢洱国完全可以将老秦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只可惜时非深早就留有后招。覃关!便是虢洱国他们驻扎过的覃关,怎么都不会想到,时非深会秘密地放了几个营的兵力在那个地方,此事除了几位将领便无人知道,在西路敌军开赴邩城后,这路秘密部署的人便悄然声息跟在他们身后,只待他们进入邩城。
老秦他们杀到一半见有自己人来帮忙顿时气势高涨,杀得热血沸腾各个嗷嗷叫直呼痛快!虽说折了两万的虢洱大军,好歹还有十三万吧,可偏偏面对天策营的区区十万不到的人马硬是闯不出邩城关,被困其中。
虢洱大军在出发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带兵的又是个有经验的将军,可看到天策营每个人都是杀人不要命的样子,还是不由有些胆寒。时非深的大名响彻四国,他们在上一次俯首称臣的战役中已经领教过时非深的厉害了,这次更是畏惧三分。
“坚持住,不要慌!丞相说会有援军相助的!”为首的将军一边稳定军心,一边奋勇杀敌,从他的招式中看得出此人倒是有几分底子。
老秦就喜欢挑战有实力的战将,他双手挥舞着两板百斤重的浑炼开山斧直直的朝那名将领脑袋上招呼过去,生生打断他的话逼他进入生死拼搏中。他们两人打得昏天地暗,斧刀相斫产生的火光霹雳刺眼,他们的身形宛如蟠龙卧凤矫健敏捷,叫旁人无论如何也插不上手。
天策营里没孬种!这是血洒疆场后才得来的夸耀。
就凭借着几万人硬生生将十几万的敌军围困在邩城里,一时城内战火弥漫人叫马嘶,百姓的惊吼声混着漫天火光陡然被放大好几倍,听着就叫人心生寒意。邩城在劫难逃,有成为第二座樰关的趋势。
双方全都杀红了眼,血啊肉啊满天飞,狼藉一片惨烈至极,老弱孀妇尸横遍地,虢洱国的人也分不清谁是谁了,见活人就砍,大部分邩城人竟是死在自己同胞手下。
战斗还在继续,忽然从城关南北两方陆续有封陌国的人包夹地杀出来,这下局势一边倒,虢洱大军十三万人再也逃不出这座用活城做出来的牢笼。
花不语坐在前头,心里不安地朝后层峦叠嶂的方向望去,手在时非深的手臂上收了几分力。
感觉到花不语的心绪不宁,时非深低头来问:“怎么?”
“邩城……”
“战争总要有牺牲。”
花不语拧起眉头,他口中的牺牲到底指多少人?一万?两万?还是全部?虽然她在邩城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那里的人们温和有礼,百姓也算生活的安居乐业,如今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只要人的心中还有欲望,杀戮就不会停止,遭殃的往往是这些渴望安宁生活的普通人。
一路上他们没有看到虢洱东路敌军的尸体,想来是被老秦他们处理掉了。时非深的部队日夜不停的赶路终于到了樰关这座死城,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邩城之战的胜败毫无疑问,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等着时非深去解决。
看着樰关仍是满地坟茔的样子,花不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时非深让部队在这里休息,同时也在等待均鸣镇里的探子回来。
“来,喝些水。”花不语坐在一块极大的青石板上,接过时非深递来的水囊,咕噜的喝起来。
时非深一并坐了下来,将花不语往自己身上揽:“一路颠簸你也累了,睡会儿吧,我们一时还不动身。”
花不语拧紧水囊口,把它还给时非深,看着他说道:“你不累么?”她在马上好歹还打过几个瞌睡,但他可是一直都在骑马率军前进的,就不累么?
“本将早就习惯了。”时非深顺手把花不语的身体在青石板上放平,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舒服些。
是啊,他十一岁参军,打过无数场战役,连夜赶路对他来说应该是件极小的事了。花不语平躺着从下往上盯着时非深,他的脸部线条刚硬,小麦色的肤色有点偏黑,笔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还有一双坚定的深蓝眼睛看着前方满地的坟茔,红色的战袍在身后翻飞,银色的铠甲耀着银色光芒明亮绚丽。这是个极为出色的男人,或许他不是个好丈夫,但他绝对是个好将军好臣子!
花不语的目光终是引起了时非深的注意,他垂下阳光中熠熠生辉的眼来,粗糙的手掌捋去花不语额前几丝乱发,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悠然道:“在看什么?”
“……”花不语慌忙中收回视线,侧着身弓了起来,拨着指甲不作声,最后还是敌不过沉沉的睡意睡着了。
时非深慢慢地捋着她扎好的满头秀发,看着她像只温驯的猫儿枕着自己的腿睡着,盈满阳光的眼里不自觉染上了一丝轻柔的笑意。
不远处的连斐岸和廖天看着这幕,嘴角都轻扬温和的笑了起来。他们家的冷将军,终是逃不过情之一字。
时间的转轮若是能定格在这一刻,那便是求之不得。只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当均鸣镇的探子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转轮毫不留情的再次转动起来,推着每个人前进。
“将军,虢洱国的人在均鸣镇里聚合起来了。”第一个探子如是说。
“将军,他们从均鸣镇出发渡士水正朝这边赶来。”第二个探子汇报着最新的动态。
时非深望向东方,问道:“先头人马是何兵种?”
“几百轻骑!”第二个探子回答,“尾随的是近万步兵以及几千骑兵。”
“主帅何人?”时非深仍旧坐在石板上,花不语还在沉沉的睡着。
“他们没有打旗,但领头的是一个黑衣的男子,蒙着面看不清脸。”探子回忆着。
不打旗,主帅蒙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还是说不能见人?时非深沉下满眼的光芒,他抱起还在梦乡里的花不语交给连斐岸:“连将军,本将先行,你带着不语在后头慢行,千万护得她周全。”
连斐岸把花不语抱在怀里,严肃道:“属下遵命!”
时非深点头,一个燕子回身跃上行冽,指挥着廖天和几百人前进:“出发!”
这几百人随着时非深往士水方向急行而去,只留了两三人跟在连斐岸身边。连斐岸是时非深十分信任的得力干将之一,将花不语交给他,他放心。
樰关过去一点,时非深会合了早在那里等候的席全和整个左右营将近两万人,上一战中他们折损人数不多,加上已经休整了较长的时间,给养充足,所以各个都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可以随时以良好的状态进入战斗。时非深只做了较小幅度的调整,便率着廖天席全他们去截击朝这边来的敌人。
敌方主帅是何人,时非深心中倒是有几分底,有时候打战就像是赌博一样,一个赌钱一个赌命。他希望均鸣里的部署和准备都能来得及,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