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 | 分类:言情 | 字数:4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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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意外访客
正午前后的气温较于其他时候更为炎热,蝉鸣不绝于耳“吱吱”的叫着,花不语斜倚亭栏,脸色苍白。
木落多异感,蝉鸣非故乡。
此时的她或许多少能感受到一代贤相寇准写《述怀》的心境了。
“夫人,您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侍候一旁的锦言担忧道。
花不语侧过脸,显得有气无力,她摆摆手:“无妨,我休憩片刻便好。”
荷花池面上偶尔拂来微风阵阵,带着点清凉,望归亭四角白纱曼动连连,飘飘扬扬,一角竟拂落在花不语身上,雪白的轻纱衬着淡粉色的薄衫,一时间淡雅清容,远看去,花不语宛似一片绿荷之上静静浅眠的仙子,神韵自成。
锦言柳萱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跟随而来的时黎见状,吩咐了身旁的小厮去请大夫。花不语气息浅弱血色不足,看来是病了。
暑气渐盛,亭子周围水气弥漫,花不语的额头渐渐泌出汗来。锦言掏出帕子小心小心翼翼的为花不语拭去薄汗,柳萱持着隽花纸扇轻轻扇风,皆是不敢吵醒花不语。
时黎请来的大夫在不惊醒花不语的状态下为她诊了脉。
“訾大夫,夫人她身体可有大碍?”时黎询问道。
訾大夫捋捋山羊须,翻开随身携带的药箱,说道:“近日天气炎热,夫人劳累受了些暑气中暑了,并无大碍,服些祛暑凉药调养几日即可。”
时黎听在耳里便想到,前段时间花不语一直都在忙着寻找矢车菊,来来回回的奔波是要中暑的,于是开口道:“有劳訾大夫上府来为我家夫人看病。”
訾大夫名为訾易,为人谦和医术高明胜比御医,却不愿入仕,只在荆日街上开了间百方药堂,为穷苦百姓治病药价收半或免,遇上达官贵人便翻倍上涨。但他与时非深交情要好,上次成婚之时,他也在受邀之列。
“时管家客气了,”訾易交了几粒解暑的丹药给时黎,“每隔两个时辰让夫人服下,不必饮水,派个人随我回药堂取药去吧。”
时黎收好丹药,便遣了人随訾易去了百方药堂。
花不语这一觉睡得绵长,头脑昏沉涨疼有余。还是锦言要让花不语吃药才摇醒了她,不然还不知道要睡到何时呢。花不语手脚无力,只能由着锦言柳萱扶回房去,服了药静静躺着。
傍晚时分,时非深归府后听闻花不语中暑,急忙赶回房间,看见花不语躺在床上,时非深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热,他坐在床边,双眉皱着问道:“很难受?”
花不语微微睁眼抿唇:“吃过药了,还好,想不到七月份这么热。”
时非深接过锦言递过来的湿巾,敷在花不语的额上降温,语气沉了几分:“怎么如此不小心?”
花不语讪讪笑道:“我是病人耶,你可不能凶我。”
“好好休息,少来贫嘴。”时非深捏了捏花不语的脸,那没有血色的脸蛋看在时非深眼里,疼在心里。
花不语吐了吐舌头,拨开时非深的手指,撅了撅嘴然后又复闭上眼,耳畔传来时非深的命令话语:“直到病好了为止,在此之前你给本将老实安分的待在府中,不得越出半步!”
“霸道!”奈于全身毫无气力,花不语只能射出两道目光以示不满。
“本将就是霸道,你能如何?”时非深接下话来,直直问回去。
花不语扁扁嘴,向着床里翻了个身,决定不去浪费精力和死将军斗嘴。人在屋檐下,低低头又无妨。
“锦言柳萱,这几日你们要与夫人形影不离,出了差池唯尔等是问。”时非深对一旁的锦言柳萱说道,却像是在对花不语警告,她要是不乖,她身边的人可是要遭殃的。
“是,将军!”锦言柳萱一脸郑重其事,保证不会让夫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很好,她的自由又被这样禁锢了。
接下来的几天,花不语为了养好身体真的没有出府一步,天气燥热她全身像是被剔了骨头一般软弱无力,整天一滩烂泥模样,哪里凉快往哪里贴,比如葡萄藤架下的大理石圆桌,比如望归亭的石柱,再比如时非深一到夏天就冰凉无比的双手。
花不语承认,她是个十分害热的人,天气热一点她就提不起劲儿,而且记忆力还会减弱。
比如,她忘了与轩纪王爷应澜祁的约定。
中暑后的第五日,尊贵的十五王爷亲自登门造访了,同行的还有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本朝丞相盛晴。
时非深闻讯亲自出府相迎,病愈的花不语随后,她猛然记起自己与应澜祁的登门之约,暗想,这会儿子带着丞相找上门来了,不会是想治她个戏耍皇子之罪吧?
“有失远迎,盛相、轩纪王爷恕罪,恕罪。”时非深打着官腔,神情里却是透着几分耐人寻味。
这个时候,这两人怎么会一起来?同朝这么多年却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今日倒一同造访他的府邸来了,时非深不得不提了点心思,看来,非同小可。
“呵呵,将军客气,倒是我与王爷突然造访,有失礼数啊。”盛晴笑道,他年莫而立,相貌平平,着一袭灰色的粗布轻衫,蹬着灰尘仆仆的软底布鞋,整体而言,毫无半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模样,倒像是一旁身披白色薄衫纱衣俊俏贵公子的应澜祁的跟班小厮,不起眼的紧。
“不语见过丞相、王爷。”花不语欠欠身,行了个礼。
盛晴转过眼来,打量花不语几眼,继而说道:“夫人有礼了。夫人看起来,像是抱恙初愈啊?”
“盛相说的不错,不语这几日中暑了,一直在府内休息,昨日方才大愈,”时非深回答道,伸出一只手向内一展,“来,里面请。”
一边走进去,应澜祁对花不语笑道:“怪不得本王等不得将军及夫人光临府舍,原来是夫人病了。”
“不语之失,竟忘了派人去王府向王爷说清缘由了,请王爷恕罪。”花不语顺下眉眼,又是一个欠身。
时非深脸上添了几许不解,花不语解释道:“那日百花宴后出宫路上碰到王爷,说好三日后与你同去王府拜访,却不料中暑之后忘了此事,不语真是难辞其咎。”
时非深敲着花不语的脑袋,谴责道:“如此大事为何不同本将说?如今倒让王爷亲自前来探望,你的架子不小啊。”
“哎呦!”花不语吃痛的**一声,目光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原谅她的演艺细胞又开始叫嚣了)
应澜祁好脾气的拦下时非深的第二个爆栗,仍是有些过于常人的白的脸上微笑着,儒雅温润:“这也并非夫人之过,生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如今病愈也是可喜可贺,将军就莫要放在心上了。”
时非深略微凝了一眼应澜祁,便顺势收回手,只是做怒道:“还不快谢过王爷!”
“不语多谢王爷。”花不语很配合,连话都说得小心翼翼,仿佛惊弓之鸟。
盛晴于一旁将这场戏看得一清二楚,官场上,大家同台出演,各饰其角,只不过是演戏的天分不一罢了。盛晴没有蓄须,他摸摸光洁的下巴,一双杏眼文韵卓卓,看得花不语有意无意的便斜过视线与其对上。
于男子多见的杏眼,睑裂宽度比例适当,较丹凤眼宽,眦角较钝圆,黑眼珠及眼白露出较多,显英俊俏丽。只不过,这么一双标准的杏眼在这个丞相身上却发不出光来,只能让人觉得这个人五官结构清晰端正,不显不露,但不敢轻易小瞧。
“听闻,夫人于百花宴上一鸣惊人,博得孝瑾皇后嘉许,亲赐画卷?”盛晴问道,两眼不放过花不语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
花不语不紧不慢,神态较于之前轻松了许多,从容回答:“不语拙技倒是皇后娘娘错爱了。”
“哦?那便是真有此事了?”应澜祁接下话来,“不知可否一窥大作?”
时非深早就看过那幅书有孝瑾皇后墨宝印有凤鉴的“就春”,刚看之时却是惊讶,原来小女人的画技如此出色,但细细一想,被当朝皇后看重,于有着“大将军夫人”之称的花不语而言,或许并非好事一桩。
“岂敢称为大作,”时非深说道,“只怕拿出来见笑了。”
“将军谦虚了,得皇后娘娘嘉赏的定是上品。”盛晴摇头道,脸上是真挚的笑容。
于是,在偏厅奉茶期间,时黎奉命去取来“就春”,在他们面前展开来,一阵随画卷展开携带的微风拂过应澜祁与盛晴的脸颊,顿生凉意。
那是一幅未经上色调润的黑白画面,于画上线条明朗清晰,层次分明错落有条不紊,所画五十余人各个神态不一造型各异,只是不同寻常画风,女子们无论脸部还是身形都圆润娇俏,玲珑可爱。
虽然是从未见过的画法,但能让人第一眼就打心眼儿里喜欢,不排斥。
画卷右侧书写着“不如就春”四字,字体乃是孝瑾皇后惯用的小篆,以及那鲜红朱砂的凤鉴印着“应侯孝瑾”。
现下满城风传的这个花氏不语,果然有一手。
“不愧是出于夫人之手,据闻,此种画风名为‘速写’?”盛晴的视线从就春上移到花不语的脸上。
“是,速写乃是不语家乡的一种鲜为人知的画风,只可娱乐,登不上大雅之堂。”花不语浅眉浅眼的回答,仿佛对于皇后的赏赐这种殊荣不为所动。
“夫人不必谦虚,眼下整个荆日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夫人百花宴上‘从容就笔,一幅就春’的事呢,说是速写能让人一眼便喜欢上,”应澜祁也接着说,他看着时非深继续道,“此事,怕是将军也早有耳闻吧。”
见花不语扫来视线,时非深只好开口说道:“本将是已听说过了,不过碍于你抱恙卧床,便没有提及,免得让你分神。”
花不语愣在那里,她的雕虫小技只是为了保命,怎么会想到,偌大的荆日王都都在风传她的Q版速写!?吃惊!太吃惊了!默默无闻的自己终于也有出头之日扬眉吐气了,她的心里在狂笑啊!!
可是,心里在笑,但良好的表演细胞却在关键时候作祟,她只是轻轻摇头,双眼微闭叹了口气,神情平顺不慌不忙不骄不躁:“不语真是错得众人抬爱……”(原谅她莫名其妙就会装文艺青年的诡异心理)
盛晴与应澜祁听罢,各怀心思。
大将军娶了个不得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