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翻小妾:相公,赐你休书
作者:潇陌 | 分类:现言 | 字数:43.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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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94.他醒了
时至深夜,凌昀哲和沈若尘一回到客栈,立刻派人请来皇城的名医给凌靖熙治伤。
沈若尘此刻已经平静了许多,泪水暂时止住了。她守在凌靖熙门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在宴会上捡回来的匕首。
按理说,一个刺客,随身带着一把长剑进出尚书府已属不易,她为何还要带着一柄没用的匕首呢?而且,这刀鞘上工艺繁复,材料上乘,还镶嵌着宝石,与其说是凶器,更像是某种名贵的配饰。一个舞女身上带着这个,不是太显眼了吗?
她看了看刀把儿上的红色宝石,随意的在烛光下转了转,突然间,她目光一滞。
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她如水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哼,原来如此。
快步走到书案旁,提笔写了几个字,打发小厮连夜送出去。
刚向凌靖熙的下人交代完所有事情,凌昀哲缓步走了过来,抬起头,望着守在凌靖熙门前的沈若尘。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平素宛如睡莲般恬淡的小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心,焦虑和心痛。他敛了敛桃花眼,刚想要迈步靠近她,却又踯躅了。
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冷情的,不可一世的,他本该叫一声大哥的男人,会毫不犹豫的替尘儿挡下那一剑。
情深至此,何以堪?
他突然就觉得,这一世,他们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尘儿怕是终于看懂自己的心了。他忍住眼底的涩意,转身打算走开。
“昀哲。”一道清丽的声音叫住了他。
凌昀哲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沈若尘向他走近几步,轻声问道:“那时,你看到了什么?”
凌昀哲自然知道,沈若尘是问在宴会上,他拉着她跑时,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略一沉吟,他答道:“我见到月如了。”
“月如?”沈若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凌昀哲点了点头,继续道:“她就站在阁楼上,冷眼旁观着整个混乱的宴席。”
沈若尘慧黠的眼珠一转,似突然明白过来了,正要说些什么,大夫却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急急迎了上去,询问道:“大夫,他情况如何?”
郎中捋了捋长须,慢条斯理的答道:“他右肩被剑刺穿,伤口很深,老夫刚刚替他止了血。一会儿再开一计方子,早晚按方服药即可。三个月内不要剧烈活动右肢,以免伤口裂开。”
沈若尘点了点头,应道:“有劳了。”
凌昀哲跟着大夫出去拿药方,沈若尘则推门进去,轻轻走到凌靖熙床边,坐了下来。
凌靖熙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是苍白如纸,他紧闭着凤眸,并无往常那种慑人的气场。饶是如此,他立体的五官仍是那般完美的惊心动魄。摇曳的烛光掩映下,光斑在他脸上影影绰绰,宛如上古的图腾。
沈若尘看着他,慢慢的,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他的皮肤很紧实,也很光滑,只在下巴处有一点点硬硬
的胡茬。她抚过他的剑眉,抚过他的凤眸,又抚过他英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瓣。
慢慢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在无限的静谧中,沈若尘觉得,只有这一刻,她才可以好好的审视这个男人;只有这一刻,她的内心才无比的平和,才感到莫大的满足。
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那种漂泊无所依的迷茫或恐惧,在嫁给他后便淡了些许。连自己最害怕的寒冷,似乎有他在,也能过去。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所以,她很怕。她怕自己会慢慢依赖上这种归属感。她怕会习惯于这种不孤独的假象,她怕自己沉浸于这种难得的平和中,难以自拔。像是罂粟的毒液,会一点点渗入血液中,当想抽身时,却已是病入膏肓了。
她只有费尽心机的逃开他身边,趁她还能够淡然的面对,可以潇洒的离开。
但结果是,她还是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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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之中之万幸是,有他陪着她一起沦陷。
所以,这一次,沈若尘不想逃开了。就算是她任性了这一次,就算是她为了自己活一次吧。
沈若尘拉起凌靖熙的右手,轻轻的在他手背印上一吻。
这时,她感到他的大手动了动。她毕竟是个内敛惯了的人,对内心的放纵终究是不愿展露于人前,所以她急忙松开他的手,想要站起身来。
他却突然反握住她。
沈若尘一怔,她迅速抬起头看他,见他一双狭长的凤眼中含着笑意,烛光隐隐中,那一向深邃的眸光宛如光华,正深深的看着自己。
她抑住狂跳不止的内心,轻声问道:“你醒了?”
凌靖熙见她面颊晕开了淡淡的绯红,薄唇不由扬了扬,说道:“今日方知,娘子是真心悦我。”
腾地一下,沈若尘的小脸更红了。
她开口就想反驳“胡说”,可一对上他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她又咽了回去。转了转如水的眸子,她才缓缓开口道:“你救了我一命,照料你实属寻常之事,算不得有心于你。”
开玩笑,她才不要承认喜欢他。
凌靖熙又笑,道:“趁我昏迷不醒,摸我亲我,亦属寻常之事?”
他早就醒了?沈若尘脸红过耳,心中大为着恼,她轻轻甩掉他的手,就要离开。
凌靖熙又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有些紧。
其实沈若尘可以狠心甩开他的,因为现在他右手有伤,即使握的再紧,也是可以甩开的。可是,她却不舍得他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痛的时候,她心里也不好过。
凌靖熙闷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娘子既要照顾我的伤,需整天整夜陪护才是,怎的我刚醒,你便要走?”
瞧瞧,这无赖的,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沈若尘无奈的吁出一口气,又坐到他床边,劝道:“你重伤未愈,还是早些休息吧。”
凌靖熙仍不放手,继续理直气壮的提着要求:“你也躺下来,陪我。”
也不管沈若尘羞怒的目光,他左手伸出,径直把她往身上一拉,一个翻身,又把她压了个结实。
这个动作,显然是牵动了伤口,他的剑眉微微拧了起来。
沈若尘见他月白色的中衣上沁出了一丝血迹,不由心疼的嗔骂道:“凌靖熙,你不想要命了?”
她不懂,一向冷静沉稳的凌家大少爷,怎么尽是做些孩子气的事情?
凌靖熙望着她娇俏的小脸,如泄的墨发与她的长发交缠在一起,彼此间的呼吸,也像是逐渐缠绕在了一起……
他薄唇一略,覆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他的吻很温柔,像是在仔细感受着她每一分的甜美。沈若尘怕他会把伤口扯开,也不敢反抗,只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吻。
渐渐的,他的唇舌,火热了起来。
沈若尘的全身神经,也紧绷了起来。那抵在下腹上的硬挺,让她身上一僵。
凌靖熙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便移开了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儿,凌靖熙才凑到她耳畔说了句:“在娘子身旁,竟是难以自制。”
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廓,沈若尘的小脸蛋儿又是一红。
“娘子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凌靖熙似乎终于冷静下来了,说话开始有条有理了。
沈若尘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不解的望着他。
凌靖熙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是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在找傅平的时候,你一直都知道,不止编故事诓我,还在我身边看着我毫无头绪的样子,当真可恶。”
沈若尘心思百转,暗叹:完了,还是算旧账来了。她皱了皱眉头,轻声解释道:“那种情形下,我若是说了,怕你就不会愿意和我合作下去了。生意才刚起步,我实是不敢冒险。”
凌靖熙凤眸一眯,又道:“那你就不该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如今这一年之期还没到,你若是想继续经营凝湘楼,我要一件东西。”
“什么?”沈若尘望着他含笑的眼,心中暗忖,自己手中能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凌靖熙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月如和户部尚书于航命人把这摆宴席的地方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
“什么?没找到?”于航气急败坏的抽了那个家仆一个耳光,骂了句:“废物!”
月如皱了皱眉头,低声对于航说道:“大人,这刺客的身份暂时证实不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和五皇子商量一下。”
四皇子府。
刚刚沐浴完的四皇子接到了沈若尘的小厮送来的信。
里面只有一把精致的匕首,和一张简短的字条,上面用清秀的小楷写着:
沈家再造之恩,特以此物相报!
署名是傅平。
四皇子看了看那刀把儿上镶嵌的红宝石,烛光下,里面一个镏金的“肆”字,清晰可见。
他很清楚,这是皇家专享的工艺。
看着傅平那两个字,他那丰润的嘴唇,浅浅的向上一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