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哎哇”粗鲁一声，金鱼眼被射中，但南茜是射他举棍的手。

胖墩子、瘦麻杆儿也一愣，不敢轻举妄动，金鱼眼挤眼了，朝南茜奔了两步，又停下；她再次握弓搭箭，她的蓝眼睛射出坚定、果敢的光芒。

周围一片沉寂，听到桥上有人喊：“南茜，别这样。”

南茜放下弓箭，惊奇到：“你是阿谁？枫溪藤上长的葫芦瓜？

周围人听得哄然大笑，连金鱼眼和那两瓜蛋子也没了脾气。

“我是白小牛的朋友，早听说你幽默、风趣，果然这样，”他又对那金鱼眼说：“苟皮影，都是自己人，她是白小牛的朋友，多多包涵，我领你去医院。”

苟皮影对南茜说：“看在主人的面上，今天就算了。”

原来，华山博士家里有个巨大的生物养殖场，养着狼虫虎豹及鹿龟蜥蜈蚣等，属于中国科学院枫溪研究所他承包的科研基地，刚才鹿吃了金鱼眼家党参、草莓，还糟蹋了他的油菜地。

博士说：白小牛在顺天坊等您，他原来在街上买你喜欢吃的东西，想在金圃后门等你，只因碰见我要取一份研究资料才回去，见谅。

又对苟皮影说:鹿吃了你家的党参、糟蹋了油菜，我们照价赔赏，你放心好了；你先上医院爆炸一下，缝两针，打一针破伤风。

那人自言倒霉，不大愿意地走了。

华博士就热情招呼南茜过致和桥，但南茜喊那鹿：喂，鹿朋友，你是西蒙？霸王？

华山博士哈哈大笑道：不用问，我告诉你，他是你好友白小牛啊，南茜大吃一惊，以为他也像霸王一样“没了”。

博士说：小牛是我带的学生，让他做出神实验，就是让他元神附在人或动物身上，而把本人或动物的魂暂放置一边，与你相遇霸王魂有点相似，但这是活人试验，一会儿你见了小牛便知。

博士代她去商店买只本地特产“丁蹄”，而卖家也认识生物研究所老大华山博士，开玩笑说：“华老大今天开胃啦？今儿个怎么破例了？”

华博士笑道：“今儿个有外国朋友，当然要破。”

“你老婆也和你们一起吃？”

华山博士十年前神秘失踪近一个月，曾经轰动整个枫溪古镇，年轻小伙子在网上、在生物研究所、在他家秉烛点香为他祈祷，祝他能平安回来。

这事说来十分稀奇古怪，据他妻子说：华山博士这天晚上睡的很晚，主要和中华比干巨蟒谈了三个小时。

巨蟒和他发脾气，说最近他没来看它，对剑刺虎、菩萨坐骑狮关怀备至：

给他们吃鹿肉羚羊斑马肉，而没想到我比干巨蟒其实心里也十分渴望吃这些家伙。

华山博士说【其实是意念对话】：干吗那么斤斤计较?你也因该提高思想觉悟，慢慢改变那些野蛮贪欲，头脑净化了接近人类，我给你改变基因变成人，当然吃素是第一步，我们人类都提倡吃素，你们野兽也要跟着学，我希望你最好牛羊似的吃草。

这样我们也省了些投资；而你这个冥顽不化的笨蛋，就是贪吃不改野性，我就让你吃死老鼠死猫狸死兔子。

那好，华山上的老狐狸，我算出你最近有难，就对不起了，不预先告诉你了。

其实，华博士平时与这老蟒你来我往的，妻子出差不在时招呼它进门去卧室床底下。

它一来家里老鼠吓得直哆嗦，一夜无点声响，早上，连麻雀也不敢在窗台上唱歌。

蟒狐似乎比牛马易通灵，他父母老远来看他

，这老蟒总是提前告诉他，怎么一提示，那夜博士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华夫人亦被惊醒，又怎么啦？又有什么狗屁实验失败了？论文搁浅了？还是那东西又雄赳赳气昂昂了？

就在这时，窗外投进一束蓝色的柔和之光，华夫人原是睁眼责问他的，看见了那半夜不速之光，就推他说，你看这光。

博士随着那束蓝光往外看，只见一个类似长翅膀老虎样的巨型生物，从它眼里射出那蓝光，在那两束探照灯似的光芒之下，一个巨型大口，相对于一个单扇门里，走出几个黑乎乎的瘦人来。

为首的还扑了扑黑色翅膀，合拢收回时几乎看不出那飞翼,头男人拳头般大小，黑乌油油，头上也有一对倒八字触须，眼、鼻、口看不清，和后来白小牛枫子所见大不同，当然绝非地球人。

Wωω★ Tтká n★ c ○

华山博士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想伸手拿手机，手抬不起。

那头说：【当然也是意念】我们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华山博士也以意念回答：你们这些怪物，你们想干什么？

但他的身体自动飘移起来，并且穿过玻璃窗，向那怪物巨口进去，随即这些细长黑蟑螂似的怪物，也进了那巨口，那长翅膀的虎合上了嘴。

华夫人看见它一秒即无，她突然可以喊、可以哭，但他被怪物吞了，她欲哭无泪。

华博士失踪一月之后再次幽灵般出现，半夜来敲家里门，华夫人听到敲门声吓得魂飞魄散，她身体颤抖如筛糠，牙齿碰得格格响，偏偏那夜母亲没陪她，女儿又在上大学，她向门口合掌求饶：

你已经被怪兽吃了，要找就去那怪物，干吗欺我这寡妇。

华夫人说着是涕一把、泪一把，忽然想起报告公安，才前言不搭后语报了案。

公安起初见了他也一惊，但毕竟人多胆子大，举枪呼喊，勒令其举手靠墙。

后来确定他不是鬼，也不是越境逃犯迷途知返，但他绝不说出这一月到底是被怪兽吃了后、怪兽被人打死、自己被人救出；还是怪兽吃了又即刻吐出幸免于难。

可是他回来的第一幕却被一个晚上偷树木的当地人看见，他后来报告了公安，公安枫溪派出所作了刑事记录，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都说这是痴人说梦：

这人锯了一棵银杏树，放在杂树林边的草地上，待他锯了第二棵树再去那里，突然从天上飞来一条龙，就是头上长角、嘴含珠宝的神话里的龙，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但的确看见从龙嘴里走下（好像有自动跳板）一个人和一个棕色大蟑螂，随即龙腾起即逝，无踪无影，他吓得拔腿就跑，偷锯的树也不要了。

这个人就是他认识的养狼虫虎豹的华山博士。

简直是荒诞的恶作剧，公安负责记录的绝不相信，骂他造谣惑众把他赶出去，后叫他来罚了他两千元偷树钱，勒令他交还所偷树给原主。

华山博士回来之后古怪行为也曾经是枫溪人闲谈的笑话：他的眼睛变成了蓝色，晚上发出蓝光，如猫眼或狼眼。

他不吃饭，每天在生物研究所院子里晒太阳十分钟；他不睡觉，好像长了两个大脑，一个大脑工作，一个大脑休息，只是履行丈夫义务，华博士才不得不陪华夫人睡觉。

华夫人同事，有个叫罗娜的，与华夫人关系不错，好调侃开玩笑，有一天两人结伴上街，罗娜要去买性保健药，两人一起去，罗娜问“他不吃饭，那个事情还有吗？”

“这个事情还有，而且自由控制，一般都在一小时以上。”

“这就怪了，不吃饭，没营养，那东西还能起？”

还有更怪的事情，有一回，华山博士驱车去四川成都，开车与大客车相撞，折了一条腿，他的血也是碧蓝的。

在中国，传说人死后埋进土里，有深怨、有铁血忠心的人死后才能变成碧血，李贺诗：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并且过了两天，华博士断腿上又长出了新腿。

有一天晚上半夜，有三个持枪的盗贼，潜入研究所的生物养殖场，在虎栏前停了，拿一把麻醉针枪，准备打到虎身上以后，在用气焊割断铁栅栏，把虎拖出来装进大纤维袋，再偷运出去，放入汽车后车厢。

华博士那晚没轮到值班，出于对科学的认真、严谨的作风，华博士是经常巡逻查岗的，那针头刚飞进虎屁股，华博来了。

三个人中的头举枪就打，华博士身中三十一枪，倒在血泊里，轰动科学院，争分夺秒抢救，---当然明知无用，头上、心脏都中了枪弹，但奇迹出现了，华博士的伤口越来越小，过了两天在医院愈好如初。

不与华夫人一起用餐，只坐在一旁看电视，华夫人心里很不舒服，这哪像夫妻？他真的仙鬼一样不吃不喝了？

华夫人不能彻底相信，她真的遇鬼啦？而且，她给罗娜说的全是假的，华山博士回来以后，真的没碰过她，她时常暗自伤心流泪。

这天旁晚，她摆了个“帝王家宴”，她了解华山老道（他一段时间不和她同床，她就这样挪揄他）最爱吃海鲜，以前一直不让他吃，不是生他气，因为有儿子，要给他买房子，一直舍不得大手大脚花钱吃穿，现在想让他吃，到底能不能吃？

她就上街买，补前阙。

请来博士平时好友，也请了白小牛，她要把理由讲明，跟这变质人离婚。

崇明蟹、阳澄湖蟹自不必说，智利帝王蟹、美国珍珠蟹、南沙火龙虾、台湾刀鱼、北极对虾、亚洲日月贝、

缅甸野生大黄鱼、冰岛海参、西班牙大红虾、黑虎虾仁、越南海蜇、爱尔兰甜虾，满满摆了一桌，专门请了个厨师。

这么大面子，加上罗娜硕士研究生、虎研博士、豺研博士、牛研博士、鹿研博士、狼研博士都来了，华博士再不上桌，这些博士脸往哪儿搁？

但华博士上桌只吃了一只美国珍珠蟹就要吐，博士们大为扫兴。

华博士只好劝大家多吃，并且说自己上次被劫吃坏了肚皮，【何至于吃坏肚皮？】

华夫人一脸正经，极受委屈地说：“各位大哥，今天我当着各位兄长的面宣布：我和还是老道离婚。”

“啪---啪---”两声，“我拍手欢迎。”华山博士带点强颜欢笑地说。

华夫人哭了。

诸博士一愣，虎博士向有滑稽之彩，“我说老嫂子，你请我们吃螃蟹吃出个臭虫来？

大家心里不舒服，孩子都快成家了，还要上山作尼姑不成？和尚不会收你的，这事只好当开玩笑了，大家快吃螃蟹，别让它跑了。”

罗娜招呼华山博士，指指卧室房门，意思要和他谈谈，博士会意，便就进了房门，罗娜也跟了进去，房门一关。

只听得吃螃蟹的齿咬声，牛博士第一个提出要走，接着是豺狼博士---

“他们讲好的吧？”狮研博士、鹿研博士说。

“罗娜在做头的思想工作，她调解矛盾有一套，”

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罗娜出来，华夫人大怒，一脚去踩门，用力过猛，反而跌了一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