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螺的梯子旋上去，袁东海在三层上楼梯口，遇见头小腿长的原始机器人，它两只眼睛闪着红灯光，两只手握着钢丝鞭，小头机器人说：

“我是鱼阳瘦护人凯西，你见鱼阳，要先过我这一关。”袁东海和殷昌一样，都有中国人的自信，一般来说，他们都瞧不上域外人的自作聪明和自高自大。

更不要说机器人的自我吹嘘，袁东海瞥了他一眼说；“照你说来，你们还有胖护人啦？”

凯西摸不着头脑，以为他只是讽刺、挖苦，禁不住气从肝上起，魏武挥鞭，东临碣石，临空打来。袁东海飞起一脚，正踢到它机器手腕上，没有弹出去。

但如螃蟹钳了铁钉子，不歪也斜，袁东海哈哈一笑道：“笨蛋，用词不当，怪不得你那么瘦，缺少文化营养。看来，你只配打扫月球上的柏拉图广场，或者打扫地球人的厕所去。”

此时，鱼阳在闺房看着荧屏上的这一幕幕，她是将军的女儿，从小娇宠随意、自高自大，目空一切，见袁东海出言不逊，词语锋利，正对她脾气，不仅不烦，而且会意地一笑。

她不是阴阳将军真真的女儿，他的真女儿在天鹅座8，为了怀念他女儿鱼阳，阴阳将军复制了克隆人鱼阳。克隆鱼阳和他女儿一模一样，并且灌输她所有信息。

凯西细脚伶仃，一身都是怒气，右腿向上伸直指房顶，左腿笔直挺立在水晶地板上，两腿上下成一直线，好像在夸示它的本领，两目红光再次射向袁东海眼睛。

但无济于事，袁东海的眼睛可以回击T粒子扫射而不至于毁，他也撩起右腿指向天花板，与左腿垂直，他是带点幽默色彩：意思此雕虫小技吓唬谁？机器人毕竟是机器人。

机器人受不了如此蔑视，他“噫噫”乱叫、“胡胡”狂奔、疯转、疯跳、疯舞，忽然奔空挥舞钢丝鞭朝他头脸上猛烈抽打，他没有武器，翻跟头躲避、招架，酒醒了一半。

他凭空落下，金鸡独立式，手一摸脸，指掌上有鲜血。不由得火从脚底下蹿上来，炽炙他腿脚颤抖，发竖目睁，握拳锤击去，但它非常灵巧地跳到一边。

鞭子又如暴雨般倾泻而来，他举起胳膊招架，——他穿着的天鹅保暖、变色服，已经变成火红色，他模糊看到一个十分胖大的人，挥舞一个大锤在侧面朝他头上敲来。

他眼闪金星，恍惚进入了梦里。腿脚渐渐重了，一步三磕，他摇晃了几下，跌倒了。

在水晶地上爬了几步，跌了几次，再呲牙咧嘴爬起来，他目如电光，探找打击他的胖子、鞭击他的瘦子，却是无踪无影，他探着了旋梯口，他一步三晃跌撞过去。

他想：我不能倒下，军人不能倒下，地球人不能倒下，我只有向上攀，而不是向下撤，让天鹅人小看我无能，是的，他们一定在荧屏上看我落魄样，尤其是那个将军之妮，她可能以鄙视的眼光看着我狼狈样。

他迅捷跑去旋梯口，一把抓住棕色扶手，但跨梯费劲，腿重千斤，“梦幻之虹”锻炼之力、之能似乎在慢慢消失，再上几层，脑子开始懵懂、晕眩。

很快，他搞不清是上是下、干什么去？在一层楼梯上，他看见上面下来的阴阳将军。

他好像在旋梯口的一架大镜子里、似在超级幻象里，回到晚上的宴会里，看见将军过来劝酒，他已经喝大了，他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阴阳将军说：“是的，不吃不喝就不是人了，因此我们复辟旧制吃喝，酒是好东西，天鹅人以前戒酒不食实在不应该。来，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阴阳将军一饮而尽，他也跟着吮杯吸尽。

将军说：“我早就喜欢吃喝玩乐的地球人，有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她想交个地球朋友，你要是愿意，是否可以可以引来一见？”

袁东海点点头。在醉眼朦胧里，他看见一个如花似月、沉鱼落雁的女儿翩翩而来。

她是金蛇触须的天鹅人相貌，欣然劝他一杯酒，“我是鱼阳，将

军的女儿，敬你英雄气概，干杯。”

他和她碰杯，又喝一杯。这时候，他肚里热浪翻滚，有点把握不住，眼前的人颤动了，在这颤动里，阴阳将军再次向他举起杯，“来，祝贺我们和谈的申请被统帅批准，干杯。”

将军一饮而尽，他又不得不奉陪，后来，将军手下左右图也来敬酒，左图自云：“地球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和你是老乡，和平了，我回故乡看看。”听到这话，他高兴的连喝两杯。

袁东海为和谈牵了一线，受到如此礼仪，虽酩酊大醉，不免有点受宠若惊。然而他毕竟是英雄，他佩服天鹅人的高科技出神入化，能把天鹅人变成地球人，几乎一模一样。

但他不得不怀疑天鹅人对他如此热情是否有阴谋诡计？他和常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即使没有淫意，见到美丽姑娘心里总是十分惬意、舒服，这是美感的传导作用。

他听到侍女传鱼阳召唤自己上楼私会时已经大醉，但他并不烂醉如泥、人事不知，螺旋邸转、螺旋梯转，上下分不清，他依然知道这是喝醉，在月球上、在他们内部。

他甚至想利用醉态迷惑他们，获得一定真实。他直觉到快接近鱼阳闺房时，他吹着小曲儿，摇头晃脑、跌跌撞撞、滚爬跳弹，像是不省人事，嘴里不停的说：

“鱼阳，亲爱的鱼阳，你在哪里？我想你。”鱼阳在闺房里绣鸳鸯戏水的枕套花，她隐隐约约听到楼梯上跌倒爬起的声音，不着调的醉醺醺的小曲儿，她的侍女青婷飞落在后窗沿上。

青婷是U星人模样，鸟翼翅膀，飞翔时从她翼里搧出一股香甜的风，她守护着闺房窗外空间和门外旋梯口，旋梯一边也有窗口，窗台也是他飞落的台阶。

---有一个团的兵力守卫这座楼，正宗天鹅人头上有触须的，占两个营，傀儡、雇佣军各占一个营，这里大略按地球兵编制说明，天鹅帝国兵编制与之大不同的。

团，他们叫“财坨”，师长，他们叫“愚差”，少将，他们称作“傻吏”。---

青婷守护着窗外的一片天，也巡视着门外至旋梯口的的一片空间。

鱼阳（小姐）是地球人模样，在青婷的印象里，鱼阳永远是会飞的天鹅人。

她看见袁东海扶着楼梯磕爬上来，脸上有血、头发散乱，酒气熏天，便禁不住要笑，她飞至东海头上的空间，牵吊着一根线绳子，一头系着一颗地球上的阿尔卑斯硬糖。

东海感觉头上搧来香风，抬头一看，是一个巨鸟人给他吊颗糖，仔细一看正是鱼阳侍女青婷，知道逗他玩，他也便歪嘴斜眼地反逗她，向她吹气举手捉拿。

但青婷非常灵巧，东海不能沾边，阿尔卑斯在空中跳来跳去如一只小鸟，袁东海醉眼朦胧，看那甜蜜之鸟飞腾、跳跃、叽叽喳喳，香风拂拂，甜意四溢。

“嗯，螺旋之---宅---宅果—然---然--然不错，何须乌---乌合之众守护-----不，瘦---瘦伶仃的人护着，请问要用多少人警卫？”

青婷说：“大胆，你敢说我们将军的警卫队是乌合之众？那一个团的1500人不是吃醋的。”

袁东海醉不堪言，故意说：“500人就够了，多---多----多不精，兵不在多，在于精，你这小傻瓜，你的不明白。这个楼上10个人就行了，最多一层一个。”

见她着意听，袁东海突然伸出手抓去，没有抓住糖，却抓住了她翅膀上一支翎羽，拔了出来，青婷疼得呲牙咧嘴，骂道：“只会两腿走路的地球傻瓜，好坏呀。”

醉汉笑道：“地球上有句俗语：不打---不---不成交，不---不---不疼不成好。现在我---我们成好朋友了，老---老实说：天鹅人不会---会用兵，螺丝大的小---小地方，要用1500人守护，实在是浪费兵源。”

青婷说：“难道阴阳将军还不如你？你太没自知之明了，你是地球上的一个小兵辣子，”她落到水晶地板上，

收了翅膀，傲慢地说：“你懂得什么安营扎寨、兴兵布阵？

这螺旋楼地下还有螺旋迷宫，通往野战军营，通向山泉、月海，这个楼上包括自作聪明的机器人瘦瘦、胖胖，谁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这时候，闺房的门开了，鱼阳站在门口。鱼阳说：“再别说了，你像虎皮鹦鹉似的，叫个不停。把家里的老底端出来了。”

鱼阳看着、听着刚才袁东海的一言一行，感觉他非是寻常之辈，从他被捕之后脑测仪测知，他目前只是一个小兵，却有如此识见，这人日后必有大作为：

他用醉语探知螺旋楼的虚实，一针见血，如果是有意试探的，见面之后放他回去，必成大患，山宫大本营朝夕不保。

鱼阳给青婷使了个眼色，青婷收敛了翅膀，上去挽了袁东海的手，他正跨上最后一道台阶，还脸红脖子粗，酒气熏人，不胜酒力，重重跌了下去，青婷扶不住，落地一跤。

表面上，鱼阳见他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觉得有点夸张，心里疑他装醉卖傻，一面呼青婷去她父亲那里取醒酒药，特嘱咐：“不要提起他，就说我宴会陪了一杯酒头晕。”

青婷走后，胖墩护卫从旋梯上来，鱼阳叫他帮忙把醉汉抱进房里。胖墩是鱼阳的哥，差不多是同时复制出的克隆人，鱼阳有什么要紧事，要和他商量的，她特意叫他来。

青婷在那里取药时，阴阳将军如此如此的耳语几句，青婷会意地点点头。她回来，胖墩已经不在那房里，袁东海躺在鲸鱼皮的大沙发里，鼾声如雷，鱼阳坐在单人沙发里绣花。

很快，青婷叫醒袁东海服下了99醒酒药片，他马上醒过来。鱼阳春风拂面，连连招呼：“欢迎，欢迎---地球贵宾，来我家做客。”但青婷不放过袁东海说：

“我跑了一趟干爹那里，不能太便宜了你。”

东海揉一揉迷盹的眼睛做起来笑道：“你想让我干什么？要不你骑在我身上，我在地上爬三圈？”他重重地观察了一下鱼阳的表情，她好像深思似的瞥了他一眼。

“你给我当牛做马？我没有那福分，要是鱼阳要你这样做，你干不干？”

袁东海说：“只要鱼阳愿意，可以考虑。只怕我做牛当马小姐也不愿意。将军门槛高呢。”

“你错了，我们天鹅人叫鱼阳就是小姐的意思，鱼阳不愿意为什么叫你来呢？而且，特别嘱咐我不让她父亲知道。鱼阳以前从来没有叫哪个小伙来过，你艳星高照呢。”

鱼阳坐着很认真地绣花，一边茶几上小花篮里几个红、绿、黄的线团，好像也在侧耳静听；亮晶晶的绣花针，也抬头凝视。

青婷儿开门出去，扑一下翅膀，向袁东海招手，袁东海以为她要飞走，连忙客气地说：“你想飞走？”她摇摇头，摆摆手，袁东海以为她有什么金玉良言，鱼阳也不让知道。

就起来出门倾耳要听，青婷跨过去关上门，说：“不能太便宜你，你是地球上的中国人，中国人狡猾狡猾的，我给你出三道题，你回答出来，才可以正式进小姐的门。答不出来，只好把你交给我们的军事法庭，按居心险恶，破坏和平处死。”

袁东海推推关上的门，牢不可破，知道也是鱼阳有意为之，看来不答不行，便说：“只怕答不出来，鄙人孤陋寡闻，你出简单点。”

青婷扑扑翅膀飞起来，在楼梯口的空中飞了两圈，香风拂来，再落下来说：“我们鱼阳是什么人？能让你随便进出？下雨了，你们地球上有的屋子，嘀嗒、嘀嗒漏雨，听好了，屋子漏雨，屋漏，请打一个你们中国历史上朝代名。”

袁东海并非学文的，他是军校毕业的大学生，在目前的中国比比皆是，但他爱好非常广泛，不囿于大学那点书本知识，他曾经在上海某公园参加春灯谜会，获过一等奖。

这谜语有一定难度，但对于袁东海来说是小菜一碟，他故意抓耳搔头磨蹭时间，青婷倒计时10、9、8.。。。到2时他一口说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