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还没有结束，等在门外的人渐渐失去耐心，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空气里蔓延。

没有人说离开，也没有人谈论询问，鸿忍不住了只身出去拿来几瓶酸奶，递给锦瑟，锦瑟摇摇头。

“喝点儿吧，不能辉没事时，你再垮了。”鸿安慰着。

“鸿，孩子要放学了。麻烦你接到雅家里，在那儿不孤单！”锦瑟恳求地看雅，雅点点头，说：“放心吧，情况好转之前会瞒着他，好好安顿他的。”

锦瑟谢谢也没说就又低下了头，突然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踉踉跄跄跑来，径直跑到锦瑟的面前，二话没说狠狠地掴了锦瑟两个耳光。

“你们！”文伟过去拉开，有点儿气恼。

“是公公婆婆，你们别管！”巴掌好像扇在别人脸上，红红的五个掌印拢起，锦瑟没有丝毫反应。

“都是你这个女人，我安分守己的儿子都是被你逼的，今天换房子，明天买门面，都是你逼的！”锦瑟的公公比婆婆更加愤怒，手指指着锦瑟的脸。

“说什么！是夫妻吵架想不开，不要乱说！”锦瑟突然发威咆哮，两位老人吓一愣怔，一时颤抖无语。

“这是医院！”景慧忙按住锦瑟，“辉还没出来呢！”

锦瑟复颓然坐下，两位老人捂嘴抽泣，几近昏厥。锦瑟抬眼厌恶地扫视他们，对文伟说：“送他们回去！”

雅搀扶着老人和文伟一起出来，交代文伟说：“我先离开了，随后给我消息。”

雅回到家里，鸿已接锦瑟的儿子过来，正和小言小语打闹，雅把妈妈叫道里间说了情况，要妈妈费心好好照看他。

“放心吧，鸿会帮忙的，你专心工作，不要分心。”妈妈说。

雅想起锦瑟公公的话，辉和锦瑟吵架一定是因为门面房资金的事，刚换过大房子，首付又不是小数目，两个公务员怎么折腾，也是为难的事。可是他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开发办安涛又追得紧，雅只得求助父母。

“妈妈，你和爸爸准备在市里买房的钱能不能借我用。”雅艰难地开口，那可是两个老人一生的积蓄，是养老的钱，做女儿的不能给父母好的生活居住条件，还要向他们伸手，真是很为难的事情。

“你用干嘛，什么事情要用那么多是钱？”妈妈有些迟疑，不是买房，女儿会有什么为难的用钱之处呢。

“不是我用的，是借给朋友的。”雅如实说。

“不借！”妈妈变了脸。

“妈妈！”雅恳切地叫，知道妈妈说的严厉，其实最终会拿出来的。

雅妈妈叹气，恨铁不成钢地说：“做好人也要有个限度！我看你周围哪个朋友不比你过得好！他们救济你才对！”

“妈妈，他们都刚换过房子，不是经济紧张吗！”

“就你不紧张，还要给妈妈要钱！”

雅明白母亲心里的滋味，还是处于对女儿的担心，于是把来龙去脉全说了。

“妈妈，安涛那里除非不得已是不会追的，可这个时候我怎么好和锦瑟谈这些，所以只有求妈妈了。”雅抱住妈妈，使出了看家本领——撒娇。

“儿女真是冤家。好了好了，你爸爸也正好有事找你呢！”妈妈话音刚落，父亲就走了过来。

“我和女儿谈谈，你做饭去吧！”父亲一进来就对妈妈下命令。

“爸爸也真是的，妈妈一个有学问有修养的教师，下嫁你老农大老粗，还敢毫无顾忌地使唤妈妈，你太看不清自己了。”雅讨好妈妈。

“你妈妈退休金那三核桃俩枣的，一辈子还不是靠我养家，我现在好歹也是猪场的大老板，雇佣好几个工人呢！”爸爸大言不惭说得很开心。

雅和妈妈大笑，故意说：“要和我说事就来厨房帮忙，边帮边说，否则免谈。是不是妈妈？”

“你就别闹了！”妈妈怪着雅，“和你爸爸好好谈吧，我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