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命令，如果你们还是新四军战士的话，还有一点儿基本纪律的话。”赵羽呵斥道。

“不服从，我们宁可干掉这两个日本人再干掉你也不会投降！”一名士兵红着眼睛大声说。

“对，不服从！”其他士兵也声色俱厉。

赵羽心中非常感动，一股热流在胸中腾起。

面对日军强大的压力，多少中国军人选择了投降，屈辱，甚至卑劣麻木地俯身就戮，这虽然是人性的弱点，也很普通，甚至在西方人看来理所当然，在赵羽这里，确实绝对不行的。

共产党麾下的军队虽然投敌人数不多，也是，败类什么时候都可能有，这五个新四军战士人年龄都不大，甚至一个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都能如此勇敢壮烈，令人钦佩。

赵羽摊摊手：“土肥原先生，田中先生，还有云子小姐，你们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肯投降，就算是谈判，我们放下武器终止战斗都这么困难，要不，我们现在决战决死吧，同归于尽？”

土肥原脸色大变，急忙摇头：“别这样，赵羽，你们其实没有抵抗拼命的能力，我们帝国的几百名狙击手都在瞄准你们，随时都可以击毙你们，别有那样疯狂的想法，还是劝劝你的部下！”

田中隆吉也急忙左右对新四军战士书陪着笑脸儿：“诸位都是勇士，我非常佩服，但是，理智，理智些！”

云子也苏醒了，见局势危险，更是妩媚娇嗔，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这种魅力，是她专业训练了好多年了的，加上天生丽质，简直令人崩溃：“哎呀，各位哥哥，别生气嘛，你们看，人生多么美好啊，你们还没有结婚吧？没有见过女人吧？切，要是这样就死了多亏啊，你们看，如果你们放弃抵抗，不不，如果你们能够和我们帝国军人合作，不，只要不再战斗，你们就有机会活着，更有机会娶到美丽的妻子，享受人生的幸福，不是吗？”

周围的人都被云子的媚态感染，就是老奸巨猾的土肥原都目光柔和起来，田中侧身看了云子一眼，有种想欣赏又要躲闪的矛盾，野利大佐等人，则直盯盯地看着云子，眼神热辣痴迷。

几个新四军战士被云子的美貌震撼，都不好意思再用手强烈地拘束她的背后双手，虽然还用手枪顶着她的后心，却将手从她的肩膀抓的地方拿开，脸色羞红。

赵羽看了一眼，身体里也一阵酥麻，并且，很机智地做了一些细微的动作。

他故意不吭声，利用新四军战士的绝望疯狂姿态给土肥原施加压力。

对于可能的谈判，赵羽早就开始构思，否则，他不会选择这种笨拙的方式，缓慢行军朝北面大摇大摆地走。

他知道日军高层不会轻易杀掉他，不仅仅是有田中和云子在，更有他们政策的变化。日军在全面侵华之初，对于中国将领和地下人员的手段残忍而果断，基本是屠杀，可是后来，发生根本性变化，更多的是招降，汪伪出现以后，大批地诱降，并且，产生了极大后果，基本上，蒋介石先生留在日占区域的二百多万游击部队，先后土崩瓦解，大部分做了伪军！

日本人要以战养战，以华制华，这些政治谋略的变化，也是潘汉年等社会部人员在上海等地活动的前提之一，自然，也是他赵羽可以利用的一种策略。

这种策略冒险，可是，更有传奇色彩，更让他心动。

如果不是早有预谋，他可能早就带领部队，逆袭身后的田中亲随部队，然后快速隐藏突围了。

当然，即使早有预谋，赵羽在目前情况下，还是有新选择的，土肥原是谁？如果这时候干死土肥原，再干掉一个野利大佐等，加上云子和田中，他赵羽等六人就算全部被打成肉酱也值得！

强攻？最好不要，也许有更好的机会吧？

对对，现在不能鱼死网破！不行，否则，新四军的主力会不明底里，继续猛烈进攻，会有惨重的损失，必须采用一些方法，先通知了新四军再说！

见赵羽沉思默想，土肥原极为焦躁，他当然希望赵羽投降，哪怕是赵羽放弃抵抗，不战就行，田中和云子的生命安全，是他也非常关心的，如果新四军这五个愣头青真的拼命，云子等绝壁要死，他自己也未必能保证全须全尾！

“赵羽先生，请给您的部下解释！”

赵羽这才笑着：“诸位新四军的兄弟，你们别生气，我只想请你们思考一个问题，现在北面的枪声是什么？”

新四军战士都是老兵，岂能不知？仇恨厌恶地瞪瞪赵羽，不吭声。

赵羽有些尴尬，但是，没有丝毫停顿：“我想，是我们新四军的部队正在猛烈进攻，以围魏救赵，给我们突围创造机会，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我们战死了，他们就回去了！”一个战士翻翻白眼。

“好，有道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战死了？你以为，这里聪明透顶的日本特务会跑去告诉他们吗？他们也许还会派人到哪里鼓吹，正包围我们决战呢，甚至，在这里故意放枪，制造我们还活着的消息，引诱新四军主力来进攻，你们想，我们成什么了？诱饵！如果我们继续顽抗下去，不是在抵抗，而是在诱使新四军拼死战斗，在装备很差的情况下，这就是自杀！同志们，我们要动动脑子！”

赵羽也不避讳日本人，如果他就俘的原因太牵强，或者没有理由，就难以取信日本人，特别是土肥原这种老牌鸟人。

“投降了就能避免主力无谓的牺牲吗？”一个眉清目秀的战士不服气地反诘。

“能！这就是，你们过去，向主力表明实情，让他们回去！拯救他们！”赵羽见战士们已经被忽悠得不知所措，大声说：“我们现在投降，就是牺牲自己的荣誉甚至是生命，来拯救新四军主力！你们敢不敢？”

“敢！”脱口而出以后，绝望中激愤的新四军战士陡然发现情况不对，迅速低下头。

“对，有道理。”土肥原急忙劝说这些新四军战士，并且保证护送他们离开，不加杀害，就是赵羽，也会礼遇的。

赵羽看看土肥原，发现这个老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了一些信任，那种蔑视和嘲弄的情愫少了。

的确，土肥原开始相信赵羽，也只有这种舍生忘死避免主力的伤亡，牺牲荣誉的做法，才可能是赵羽这种特殊人物的选择。

他也更加敬佩赵羽了，以前是战术和技能，现在是人品，为了战友不惜牺牲自己的荣誉，就是日本人也未必能做到！

当然，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呢？也许是借口呢？

土肥原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刚才云子说话的时候，赵羽盯着她的脸，喉头滚动了一下，发生细微的声音。

哈哈哈，好色不是男人的缺点，但是，作为一个高级特工和杀手，简直就是灾难，军统的王牌杀手詹森就是因为好色，被一个妓-女暴露消息而被缉捕而死的，只要有缺点，就可以控制利用！

土肥原甚至相信，赵羽是因为云子的美色而放弃战死投降的！

哈哈哈。

土肥原立刻做出了许多保证，此时，赵羽趁机提出了许多要求，土肥原一一答应。

“好，请土肥原将军履行保证！”赵羽也保证，一定约束自己的部下，配合土肥原。

土肥原的肥猪脸上，早已不见了那种狰狞威严甚至恐怖的嘴脸，而换之以一种狂躁的兴奋，他迅速向日军发出了一系列指令，于是，日军让开两匹战马，让新四军战士两名骑上战马，追随日军的骑兵部队，迅速北上，二十多分钟以后，一队日本骑兵过来前往联系的新四军战士回来一人，还带着一个特殊的人，涂林少校。涂林少校身边还有两名战士。

“赵羽，您好！”涂林的脸色凝重严肃，对土肥原等气势汹汹的日军官兵视而不见，走上来，跟赵羽握手，眼神复杂热烈，然后挥手告别。

涂林走了，他的眼神告诉赵羽，新四军知道他还活着，也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告诉他，好好活着。

又半个小时多过去了，涂林回来，让全部新四军士兵撤离。

新四军战士骑马离开，赵羽和涂林又等待了很久，直到日军骑兵返回向土肥原汇报：“将军，新四军已经全部护送离开！”

北面的枪声早已经停息，估计新四军部队已经撤退了吧？

涂林和赵羽相互凝望了一眼，都有理解和支持，没有仇恨！

赵羽非常欣慰，看来，这个涂林真是绝顶聪明之人，否则，不会这么爽快。

他知道，即使单兵突击的方式，再骁勇的战斗，也很难和新四军接应部队汇合，而且，不知道他们的位置，就算勉强汇合，也将遭受日伪军的疯狂追杀，遭受惨烈伤亡，得不偿失，所以最佳的方式就是赌！

“土肥原将军，我现在还不能释放他们，只有到了上海，你释放了我的同伴，我才能和你们合作。”赵羽指指涂林说。

“要西，”土肥原被新四军来来往往的行径折磨得开始打呵欠，手握腰挂的军刀，撅着仁丹胡的狰狞嘴唇，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