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圣殿。

一座位于群山之中，高耸入云，海拔数万米的山峰之巅，李牝举目了望，云海茫茫。

但在茫茫云海中，却是有一道道各色各样，并不相同的气息交织其中。

当他将目光集中在其中一道时，那道气运很快凸显出来。

“太易望气术。”

李牝道了一声。

他用了十个星年，将太易望气术修行小成。

但……

小成境界的太易望气术只能让他看出一个人的大概气运，想要精细准确的知道气运的主人所在，以及这些气运变化意味着什么，他的境界显然还差了不少。

“某种程度上，念头转变、行为模式，都可以显现在气运上导致气运变化，如果能够看清一个人的气运变化，基本上就相当于洞悉了这个人的想法、行为，这一点，和真灵有些类似。”

秘术入门，李牝自是看清了太易望气术的利弊。

“只是，相较于真灵窥觑立竿见影，气运变化存在着不小的延迟，想在生死搏杀时用这种方法洞悉对方的念头，无疑是事后诸葛，并无意义。”

不过这也正常。

如果太易望气术真的能够媲美真灵，这门至高秘术早已经名声大噪，传遍人族每一个角落了。

“通过气运变化窥觑个人想法行为的做不到，但追踪……却是够了，至于追踪不够具体的问题……慢慢来，等太易望气术大成就好了。”

李牝说到这，却是顿了顿。

大成。

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高秘术的修行向来极其艰难，他之所以能在十个星年将这门秘术修成，靠的完全是天狱世界残留下来的造化金币。

可现在……

剩下的造化金币用完了。

再修炼下去，就只能靠自己。

“倒也不是得完全靠自己。”

李牝虚手一挥，一道光幕在面前浮现。

上面赫然有一种类似于造化金币的物资，名为造化玄晶。

“人族和异族争斗，其中很大一部分，涉及到了气运，何谓气运？时来天地皆同力，这便是气运！气运多了，族群中诞生天才的概率就会大幅增加，此外，一些气运一道修行者还能通过在关键节点处，将气运凝聚形成造化玄晶，供人修炼，造化玄晶效果更胜造化金币，携此物修行，如有神助。”

李牝看着这种物资的描述。

天狱世界的造化金币，某种程度上就是造化玄晶的仿制品。

由于黑渊主宰并未在关键节点处凝结气运，而是强行将气运自那些天骄们身上剥夺，自是会造成极大隐患——失去气运的天骄、天才们彻底平庸、泯然世人，浑浑噩噩，直至死亡。

“造化玄晶，乃是所有修炼者最重视的修行物资，同样也是高层级之间的货币，如果说，星辉、日耀、宙光阶段的货币可以用‘标准神器’为等价单位，宙光、君主、圣皇、天帝们的等价单位，就是造化玄晶。”

再往上，至高、无上、主宰们同样存在着全新的等价单位。

这一单位被称为不朽物质。

据说是制造至高神器、主宰神器、无上神器的核心材料。

一如宙光神器的核心材料乃是虚无之力。

“虚无之力……”

李牝手上出现若夕剑这把宙光神器。

虚无生灵吞噬存在生灵，并被杀死的那一刻，其“虚无”的本质会被“存在”捕获，若这个时候有掌握空间之力的圣皇出手，便可以空间之力为容器容纳这种力量。

靠着这种能提升“容错率”的力量，攻击类宙光神器持有者往往能够发挥出掌控之外的力量。

防御类宙光神器亦可用这种类似于“虚无”的力量中和“存在”类力量的攻击。

此外，由于“虚无”的遮掩，圣皇、天帝们甚至可以将力量封锁在宙光神器中，让神器持有者发挥出圣皇、天帝级力量。

这就是不同等阶宙光神器的本质。

想到这，李牝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力量本质……”

他很快在脑海中列出一个列表：“最基础的是物质、能量、精神、空间、时间，在往上，则是归墟之力、渊墟，以及最终的虚无……”

让人人畏之如虎的归墟之力，在渊墟中并不好用。

渊墟内规则几乎不存在，常规的物质、能量、时间、空间手段也会削弱到几近于无的地步。

这一点，从李牝施展出宇宙衍变却只能波及万米就能看出一二。

在渊墟传播能量，就像宇宙真空传播声音一样，缺乏介质。

而渊墟……

又是虚无对星界的侵蚀造成的。

所以说，虚无的力量凌驾于渊墟、归墟之力之上。

“至高的力量可以对抗虚无……”

李牝想到这，停顿了一下。

至高是对抗虚无么？

并不是！

至高的本质就是存在，只不过他的“存在”概念太大，无法完全被虚无吞噬，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存在本质去覆盖虚无本质。

就像水克火，可如果火如果足够庞大，亦能将水分蒸发。

归墟之力同样如此。

“所以，只要‘量’足够，照样可以抹平‘质’的差距。”

至高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了，没有一定的“质”也未必能够支撑起庞大的“量”来。

这两者从来不是一个个体，而是整体。

一如时间、空间一样。

万事万物，都有联系。

最终……

归根于……

“道。”

李牝说着，脑海中对那番话又有了新的领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我化道，道分虚无、存在，虚无与存在，亦衍生出宇宙、时空，以及另一种力量。

最终，宇宙、时空及另一种力量，孕育万物。

物质、能量、生命、精神，皆蕴含其中。

“另一种力量……”

李牝喃喃自语：“除了宇宙、时空外，应该还存在着一种全新的力量。”

一种……

维系宇宙、时空彻底运转的力量。

当今世界，至高也好，主宰也罢，在从星界脱离后，都是汲取宇宙中的物质、能量，衍化自身宇宙。

他们的宇宙本质都是遵循主宇宙去运转。

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主宇宙的附属。

一旦脱离了主宇宙，他们的宇宙很有可能出现问题，直至运行错误，彻底崩塌。

但……

李牝构想中的另一种力量，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这种力量……

“能够令宇宙自主运转的力量……是什么？宇宙循环？气运？”

李牝突然想到道源至高的道尽轮回秘术……

“轮回？”

生老病死。

宇宙，也必须有一种“轮回”的力量来维系自身的生老病死！？

他突然想到不久前，莫玄天帝等人提及到星界目前所面临的一个问题。

永生者。

当一个世界某种物质只有增长而不会消亡时，终有一天，会拖得世界走向崩溃。

因此……

“是轮回吗？”

李牝道了一声。

他没有答案。

或许……

道源至高能够替他解答这个疑惑。

李牝将若夕剑收起来，分神感知了一下龙源道场令。

这块令牌尚未有动静，可见道源至高讲道未曾开始。

“理论上，每一纪万族争霸赛开始前，道源至高会进行一次讲道，他会在讲道过程中观察那些气运者，尤其是参加了万族争霸赛的气运者，他将借助这个舞台，进精细的对其进行了解、观察……”

李牝思忖着，同时静下心来。

万族争霸赛只剩六十几年，这期间，那位至高必会开讲，到时候他关于轮回、命运的疑惑想来就能迎刃而解。

“说起来，万族争霸赛本身就是气运之争，在那场比赛上，每一个参赛者，都相当于集万千气运于一身……不止是人族气运，若能战胜对手，还能掠夺异族气运，而且，和人族气运不同，异族气运刚刚被掠夺过来时，人族无法第一时间分一杯羹，而是会堆积在参赛者身上，那个时候修炼者若能一鼓作气，完全能推动自己的实力再进一步。”

这也是很多至高舍得让自己的弟子去参加万族争霸赛，甚至有很多人明知道万族争霸赛危险，仍然前赴后继想要参加的原因。

危险往往伴随着机缘。

万族争霸赛就是最好的例子。

“咻！”

就在此时，沙莎的身影投射而出：“玄帝来访。”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你的巅峰宙光神器和第一批补助物资来了。”

“总算到了么。”

李牝眼前一亮。

那件许诺给他的巅峰宙光神器，他可是等了十年。

当下，李牝离开了修炼室，同时传讯侯云。

不多时，侯云已经带着玄帝莫玄走了过来。

“你申请有助于秘术、战技修行的巅峰宙光神器一事，我思来想去，最终觉得，这一件会最适合你。”

莫玄直接将一座宝塔般的宝物拿了出来。

当这座宝塔般的宝物出现的刹那，一圈若有若无的时光波动自塔身逸散而出。

“时光之力！？”

李牝一怔：“伱确定这是巅峰宙光神器而不是至尊神器？”

“这件宝物名为幻塔，乃是时光之海主人手中无上神器——时空之塔的仿制品，理论上确实该属于最顶尖的至尊神器，但由于仿制过程中出现意外，它的损毁极其严重，最终，落得了只剩巅峰宙光神器的水准。”

莫玄说着，看向李牝：“对你来说，缺的不是境界领悟，而是经验积累……而幻塔，可以让你进入一次次梦境之中，虽然梦境中心灵有较大波动很容易醒来，但时间流速远远慢于外界，你可以在梦境中用十倍、百倍于外界的时间，尽可能的充实自己战技上的不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