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农家女在逃荒路上杀疯了
作者:特调加布丁 | 分类:古言 | 字数:1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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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哭,谁不会呢?
“啊,阿娘,你没事吧?嘶,好疼...”
王杏儿随着阿娘一起滚到山脚,尽管是借着巧劲儿,但她身上被打的伤痕累累,稍微碰一下就痛。
痛也好,疼痛代表着她还活着。
“你个死丫头,你就不会慢点走?”
柳氏滚落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就算身上穿着蓑衣,她穿的灰色袄裙也滚得都是泥巴。
“阿娘,我疼,走着走着腿就一软。”
王杏儿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小的人儿,枯黄稀疏的头发上、巴掌大的黑瘦脸上和瘦弱的身上都是泥巴。
柳氏也不好再责怪杏儿想起身捡起掉落的草笠。
结果一动,脚上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嘶,我的腿...”
“阿娘,腿怎么了?”
王杏儿焦急的想爬到阿娘身边查看伤势,只是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到阿娘的腿上。
“啊!”
“呜...呜...呜...”
柳氏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到脚踝,她仿佛听到了咯噔一下,莫不是她的腿断了?好疼啊,呜呜。
“阿娘,呜呜呜...你怎么了?阿娘别吓我,我...我害怕。”
王杏儿抬起手假装抹眼泪,又不停地抽噎。
好阿娘,哭,谁不会呢?
“你,快去找你阿爹。”
柳氏疼的差点说不出话,脸色苍白,咬紧下嘴唇。
她都没有力气骂这毛手毛脚的死丫头。
“好,阿娘,我这就去。“王杏儿闻言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阿娘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每次她阿娘在她面前露出这副样子,她阿爹就追着她打,说她欺负阿娘。
她阿娘呢,跟没长嘴似的,不会解释,看着她被打的哇哇叫。
王杏儿到家得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阿爹跟个鬼似的拉着脸坐在床边。
“你阿娘呢?”王生是被渴醒的,叫唤了半天不见娘子。
“阿娘在坳头山脚摔倒了,好像腿摔断了,一直哭着喊疼呢。”
王杏儿借着油灯看清了阿爹的脸。
那张让她夜不能寐、噩梦不断的熟悉面孔。
“好好的跑坳头山做什么?”王生阴沉着脸,快速的穿上草鞋。
经过死丫头旁边的时候,抬起手就甩了一巴掌。
王杏儿早有防备,但还是没躲过,打在后背了,疼的她直抽气。
“回来再收拾你。”王生扫了一眼屋内没看到蓑衣,冒着雨冲出去了。
王杏儿冷哼,五天后阿爹就会醉酒失足落水淹死。
她会在旁边拍手叫好的。
王杏儿从破木箱子里拿出袄裙,她的衣服补丁多的数不清还特别薄,都是她阿娘不要了才改小了给她穿。
这时屋外穿来阿奶和大伯娘大声吆喝吃饭的声音。
和她没什么关系,早就分家了。
王杏儿环视四周,挺小的茅草屋,一张床,一个破箱子、有一张缺腿的用石头垫的桌子,还有三条凳子。
这就是她的家,睡觉,吃饭都在这小破屋。
想起那个人给她布置的房间,有浅色的帐幔,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精美梳妆台。
屋子的右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有一张琴。
那人倒是弹得一手好琴。
她还记得琴的右下方是一张精美的雪梨木书桌,摆放在窗边。
书桌的有扇大大的窗户,窗户外有一百年梨花树。
屏风的左边是几个大橱柜,里面全是按着她的尺寸做的衣裳。
想到此,王杏儿有些失神,临死之时的画面仿佛重现。
那人说:“杏儿,甚是感激这些年陪着我,这杯酒,敬你。”
她很是高兴的接了,也喝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毒发身亡。
她能自救,可她没有,她不明白为何唯一给过她爱的男子都想她死。
可她濒死之时,那人眼里却满是哀伤?
为何?
“阿切“王杏儿猛的打了个喷嚏回神。
王杏儿目光变得宁静幽深,那人是将军幼子,本该意气风发,突遭满门抄斩,侥幸得以逃脱,为了报仇雪恨进宫当了宦官。
凭什么把她捂热了再扔掉?她得在那人进宫之前找到他,囚禁他。
王杏儿晃了晃脑袋,拿起袄裙到旁边的小黑屋,那是专门沐浴的地方。
厨房,就是在小黑屋的边上搭了个棚子煮饭。
王杏儿有些生疏的起火烧水,不洗热水,她怕是熬不过今夜。
等她烧好水,拿木桶装好就提到小黑屋沐浴更衣。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躲回房间吃东西。
她是逃过荒的,知道吃食尤为重要,所以她的空间放了不少吃食。
有糕点、包子、馍馍、甚至还有烧鸡,还有很多她都忘了,反正她自己用膳的时候都是挥退下人,吃不完就往空间放。
她还偷偷的采买了不少猪肉、野物、蔬菜。
十载下来,空间里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简直就是她的百宝箱。
王杏儿吃了不少味道淡的吃食才填饱肚子。
另一边。
王生背着柳氏快步往村里的赤脚大夫家里赶。
“秀秀,忍一忍,马上就到李大夫家了。”
“相公,疼。”
柳氏趴在王生的背上,有气无力的呻吟。
“莫哭,看我回家不打死那个小畜生。”王生心疼的安慰道。
“秀秀,你也是,管她做甚?打死了就打死了扔到角落我醒来再扔去乱葬岗不就行了?”
王生说的毫不在意,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
“放家里...我害怕。”柳氏被相公的话堵得一噎,相公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她一介妇人,看着被打得倒地不醒的杏儿自是又慌又怕的。
“相公,杏儿虽说不是男娃,但也是你的孩子,你可别再下手那么狠了,再把人打死,你煮饭,衣裳你洗?
我这双手可是要刺绣给你换酒喝的。
相公,待会回去可不许你动杏儿,我不依。“
柳氏想着接下来的日子怕是只能躺床上了,阿娘嫂子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只能使唤杏儿。
“好,听秀秀的。”王生点头应道,天黑了,路不好走,到处都是小水坑,一不留神就溅了一裤腿。
他带着秀秀到了李大夫家,接骨敷药过一个时辰才饥寒交迫的背着秀娘回家。
“死丫头,赶紧的,把饭端上来。”
王生轻手轻脚的把秀秀放床上,在李大夫家就借了一身干净的袄裙换上了。
“阿爹,家里没米,野菜也没有。”
王杏儿说着边往房门靠近,等会阿爹想打她,她就跑。
“番薯也没有?”
王生气的脑门青筋暴起。
“厨房什么也没有。”
“那你不会先跟你阿奶借一些?等你阿娘卖了绣品再给个一两文不就行了?”
“阿爹,我不敢,阿奶会打我。”
王杏儿说的是实话,那家子除了养的几只老母鸡,全都欺负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