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林言的声音传开，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如果这句话是换一位帝者来说的话，那还比较符合身份。而现在说出这句话的，却只是一位连半帝都不是的年轻人。

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是这么不怕的啊。

“哈哈哈哈哈。”混元帝此时此刻，怒极反笑。其身体分明还留在原地，却有着一只手臂自虚空之中出现一拳砸向了林言的小腹。

后者猛然睁眼，眼瞳之中有着诡异的光芒流转。

那从虚空之中探出的手臂，在此时被无形的力量直接斩断。其断裂处，光滑如镜！

命瞳！

具有斩因果之力！

而这因果，并不只是包含那虚无缥缈之中的所谓因，所谓果。亦包括着现实。便比如说，混元帝对他出手了，所以……混元帝的手便会被他斩断！

强制定义，无需理由。除非对手的实力远远强于林言，甚至接触到了足以斩断命运的那一步……否则的话，哪怕是帝者，在命瞳的力量之下也只不过是蝼蚁！

唯一的缺憾便是，林言并非是命主本尊，并不能像后者那般肆无忌惮地动用命瞳的力量。每一次动用命瞳之后，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用紫气滋润命瞳，以复苏其威能。

而且现在的他，也无法以命瞳的力量强行抹除一位帝者的存在。

“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痛楚，传达至混元帝的内心，令后者发出了如此嘶吼。自他成帝以来，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伤势。混元帝的双眼在这一刻变得通红，他死死地盯着林言，眸中尽是杀意！

“如这般攻击，你还能施展几次？”混元帝厉声喝道。

林言淡淡一笑：“你大可以来继续试试，不过下一次，或许断的就不是你的手了！”

混元帝冷哼一声，周身空间一阵扭曲，竟是再度出现了一个混元帝！

而且其气息，也丝毫不弱于本尊！

一念之下，分身径直冲向林言。紫穹想要站出来，却是被林言给拦住了。伴随着过往记忆的不断复苏，林言从他的记忆之中，也是取回了不少灵技！

林言嘴唇微微蠕动，其周身的空间不断地变幻着。下一秒，在混元帝的分身冲到林言面前，恐怖的灵气席卷而落之时。林言的身形，忽然消散！

再出现时，已是三个林言！

每一个的气息，都与林言本尊一模一样！

“三个圣者，也是废物！”通过林言的表现，混元帝已然断定林言再也无法动用那诡异的力量。当下大笑一声，道：“王元，开战吧！”

说罢，他便是一马当先冲向了林言。其手中荧光闪烁，一颗散发着腥臭气息的血珠浮现于手掌之上。这一刻，林言身后的程家年轻人面色大变，他们体内的血液大有不受控制破体而出的趋势！

茉青轻轻打了个响指，顿有无数空间漩涡围绕在了程家之人的身侧，将那来自血珠的引力抵挡而下。混元帝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在乎茉青的小动作。

他的目标，彻彻底底只是林言！

“给我出来！”血珠指向林言，恐怖的引力从其中爆发而出。林言却是淡淡一笑，吞天玉瞬间自体内掠出，两股力量相互对抗下，竟是林言一方占了优势！

见到那三枚残玉，混元帝的瞳孔顿时一缩。

但下一秒，他的眼中流露出更大的贪婪！

“未曾想到，你身上竟还有如此奇珍异宝。今日若是放过了你，那可是暴殄天物！”一把收回血珠，混元帝贪婪地舔了舔嘴角。一缕缕血气萦绕在他的周身，化作了一副血甲。

然后，他手掌一握，自一旁的虚空之中径直抽出了一把大刀。

整个刀身，都是有着无穷的煞气浸染。很难想象，混元帝为了炼成这么一把帝器，究竟杀了多少人！甚至于，从那浑厚的煞气上，林言都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婴儿的哭喊声！

“混元帝，好狠的心。”林言声音悄然变冷。

“自古成王败寇，能够成为我封帝的祭品，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荣耀！”

混元帝大笑一声，一刀斩落，“放心吧，这荣耀，也有属于你的一份！”

刀罡纵横而去，绵延千里在此刻尽数一分为二。甚至有着不少王家强者，都是被混元帝这一刀斩了个神魂俱灭！王元瞳孔微缩，看着混元帝，却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此刻，唯有尽数将程家灭去，才能让他的心神稍稍平息。

看着面前的程军，王元冷笑一声，也不再废话，挥手间便是有着一座大阵于地面之上拔地而起。这一刻，王家众人的气息齐齐暴涨。王元本人，更是直接达到了帝者前的那一步！

距离真正的帝者，只剩一步之遥！

程军此时，亦毫不退缩。拔剑之下，顿有着寒光凛冽！

狂暴的灵气波动，霎时间于天空之上爆发！

而下方，林言的分身以二打一，在混元帝的分身之中并未占到任何的便宜。虽说混元帝开始便吃了一个大亏，但其终究是帝者。而林言眼下，却只是处于七阶圣者的水平。

更为重要的是，林言此时的气息上下起伏跌宕不休。这本是突破的前兆，但那随着记忆一同取回的力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为了不影响战力，林言只能选择压制这种突破的趋势。

同时，他其实也是在畏惧。

畏惧一旦借助着这股力量突破，他，便不再是他自己。

而这一点，也迅速被混元帝所发觉。再一次刀剑对抗之后，混元帝对着林言咧嘴一笑：“为什么不敢发挥你全部的实力呢？”

“是在畏惧什么吗？”

混元帝大笑着，一刀将林言扫开了百丈距离。下一秒，他再度欺近林言的身体。后者此时，猛然拔剑一斩。

“剑九，一剑斩心！”

这一剑之上，不仅叠加了剑圣之道，更有着飘渺之意附着！

其速度，更快于率先发动攻击的混元帝！

伴随着剑光入体，混元帝身躯瞬间一滞！

这一刻，在林言的背后，似是出现了无数道身影。这些身影，与林言的动作一模一样。他们齐齐将灵剑指向天空，又猛然斩落！

“剑破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