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温度渐渐升高，她温润如玉的白皙肌肤上浮现了一抹薄红…

莫约过了许久，某人修长脖颈处的纤细手指忍不住紧紧攥起…

纤细的指尖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红色抓痕：够了…

伴随着甜腥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黎灰的银眸终是睁开，有了温度的眼神扫过了她微微红润的脸庞，落到了她朦胧的眼睛上，听着耳边轻微的喘息声，那深邃的眸底仿佛蕴藏着幽深却又隐忍的情感。

他缓缓的起身，一向暗沉的薄唇如今有了些许的血色，还有着不甚明显的轻微咬痕。

霜棘松开了在他颈边的手，反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平复着微快的心跳，而唯一露出来的灰粉色的软嫩唇瓣如今早已染上了微红的色调，最终成了某人眼中最美的颜色。

忽然，她朝上的手心微痒，只见是黎灰低笑着用指尖轻轻的戳弄着她的手，然后十指相扣，拉了起来，压在了脸侧，将被遮住的晶莹剔透的银眸暴露了出来。

此时她的眼尾已经染上了些许的薄红，将本就清冷卓绝的容颜衬的瑰丽异常。

“灰，让我离开。”她没有用“放”这个字，因为，总觉得…有些难过。

这还带有喘息声的淡漠声音一出，使得刚刚才有了温度的暧昧氛围顿时冷却了下来。

黎灰神色平静的仿佛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又或者…已经听到了却不在乎，只见他默默地收紧了与之十指相扣的手，看着她依旧清冷不曾变过的眉眼，一向凛冽而幽深的眼神此时充满了仅她可见的柔和之色，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棘，我心悦你。”

守护了千年的小宝藏，该出来了，浑身通黑的恶龙在怀中轻轻低语，不算温柔的凶狠龙眸此时却充满着期翼…

霜棘被扣住的纤细手指下意识微动，银眸轻眨，卷翘的长睫也跟着忽闪了几下，虽然她不发一言，但她种种的细微动作皆表现出了她内心泛起的波痕：心悦么？

她这千年来走过的时光，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以前是不知所以，如今是…无可奈何。

刚刚明明应该拒绝的，她银眸略微出神，心中忍不住想着：所以，这意味着…她也一样么？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情…

可她现在，没有选择啊。

她可以给光仙子选择，可如今却没人给她选择的权利，虽然听起来会感觉有些可笑，但…无法改变，因为她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从千年前遇见禁忌之地开始，从她布下一切开始，或者更远一点，从她有了自己的灵智和意识开始…

命运的漩涡早已笼罩了她，无法…摆脱。

时刻观察她的黎灰自然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失神，用挺拔的鼻尖轻轻的蹭了蹭她的，神色柔和，似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慰藉。

他此时此刻好像有着充足的耐心，在等待着…她的再次回应。

霜棘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安静的沉默着。

可就是这良久的沉默，就已经是她的答案了。

黑色的恶龙满眼不解的低头看着怀中的不为所动的宝藏，偏灰调的龙眸中毫不掩饰的期待之色缓缓消失，龙吟轻鸣：为什么不出来…

“你总是这样。”黎灰低眸，看着默不作声的她，忽然发出来的声音变得极为沙哑压抑：“为什么？”

“你在顾虑什么？”

“还是说，你不曾…”动心？

话还没有说完，身下忽然一轻，只见原本还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化作银雾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转而在黎灰的身后出现，背对着他。

依旧是良久的沉默，就在黎灰忍不住伸手要抓住她的手腕前，她终于开口了：“灰…”

“我是虚无缥缈的雾，你是捉摸不透的暗物质。”

“我们之间…到不了你所想的那个未来。”

一向清冷淡漠的声音如今却好像掺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他伸出的手在她手边停了下来，距离不过微毫之差。

霜棘也忽然转过了身，看着身体骤然顿住、神色怔然的黎灰，脸上轻轻的露出了一个清雅的笑，额前两侧微卷的雾紫色发丝衬得她异常温柔，一如当年。

“所以，还是保持着原样最好。”

刚才所做出的回应，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

修长的指尖被缓缓收紧，黎灰收回了手，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是么？这就是你想要的么？棘。”

霜棘银眸微敛：没错，只是这样…就好。

“你心里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她闻言下意识抬眸，看着神色不明的黎灰，心中一跳，但面上却依旧冷静：“什么？”

“人类世界的大战，到现在禁忌之地的出现，你必须要得到的灵犀之力，还有你和时希那不为人知的合作，或许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黎灰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了一丝晦暗的眸光：“真是好大的布局。”

“棘，你的计划，远远比我想的要多的多，所以我从不曾小看你。”

霜棘忽然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笑容：“灰，你了解我，可我又何尝不了解你。”

“你已经见到他了。”这是肯定的语气。

“他和你一样，也可以召唤黑洞，有着吞噬的能力，但他是禁忌之地的人。”

“那么…这些，你能为我解惑吗？”

灰…

耳边响彻着她专属的清冷音色，黎灰闻言神色依旧很平静，听她说完以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只是想印证一个多年以来的猜想，棘，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计划的一切。”包括我隐藏已久的秘密…

“不需要！”霜棘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莫名一慌，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掩饰般的偏过了头，看着空中的某一点，轻声道：“算了。”

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