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面具本来是想转头就走的，让李空辰爱死哪死哪去，只要他不放手，姐姐一醒，他立刻就会变成人形灵力糖豆子被吃掉。

临走之前，转念一想，他又忽然改变了主意，准备把李空辰这个废物利用一下。

杨彻在刚才配合顾月晓露了那么一手之后，燃烧面具对他的兴趣更浓厚了，虽然不知道杨彻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的表现就是个无情的炼化机器。

不需要专心盘坐下来运功，也没有任何借助法器法宝的迹象，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炼化完一堆丹药和灵石。

要知道就算是极品的丹药和灵石，其中的灵力虽然没受到外力污染，但也不是完全纯净、直接可以被利用的，灵石中贮存的灵力就和正常天地间的灵力是一样的，只是浓郁的多，但总归炼化吸收是要时间的，燃烧面具在杨彻身上看到的却是极为流畅的炼化。

他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莫非是先天道胎？只有道胎这种体质才能如此轻松的炼化灵力，但也不应该啊...道胎突破境界几乎不会有任何障碍，不可能这么大了还在炼气期...而且道胎，会出现在这？燃烧面具歪咧着嘴自嘲的笑笑。

先天道胎的出现一定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无数大势力都想将这样的修炼种子纳入麾下。

思考片刻，燃烧面具决定给李空辰一个机会。他可以把李空辰引向杨彻一次，就可以再把他引向杨彻第二次。不过首先得找到杨彻的行踪...

燃烧面具神念一收，沟通了体内的某件物事，顿时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画面，林林总总有成千上万。

这是无数双隐伏在各处山川荒林中的眼睛，之前他丝毫不在意的告诉杨彻，自己是探查到顾月晓的气息才找到的他，既然敢说，那是因为留了后手。

荒林中每隔一段距离，干燥土壤中就留有一颗细微的红色暗淡尘灰，像是炭炉熄灭后的炭灰。

这些东西可以给燃烧面具共享视野，这些微粒能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几天时间后就会自行熄灭，但这点时间也够用了。

燃烧面具的神念在无数视野中穿梭，很快收回心神，回归原状。

这当儿李空辰已经安慰好云水兰了，两人刚飞出去没多远，李空辰又觉得一阵恍惚，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然而疑惑的念头刚刚升起，心绪又瞬间平息下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李空辰和云水兰已经改变了行进的方向，但李空辰一点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仿佛本就是要走这条路的一样，云水兰更是从始至终无知无觉，她倒是怯生生的窝在李空辰的辖制下和他道歉，毕竟顾月晓是她最开始结识的。

至于叶恒，李空辰取出了一只石棺直接给他装了起来，自己御空飞行的时候，那石棺也跟在后面飞，看去颇有些诡异。

......

杨彻和顾月晓一口气冲出去七八十里，左拐右拐，自觉安全，这才落地，顾月晓想要松手，杨彻抓着她手腕一用力，道：“别松，之前是有位存在盯着我们，他探查不到我的气息，最后是找到你的气息才找到的我们。”

接着杨彻把燃烧面具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但只说了大概，燃烧面具的法宝之类的东西都没说，因为杨彻也有很多不确定的东西，说出自己的猜测本身就是一种误导。

“那就这样抓着...？”

沉默片刻，顾月晓自答道：“那先这样...我们离开了更远再说。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即使是接触着，顾月晓也探知不到杨彻的状况。不过还好她探知不到，刚才吃了那么多丹药，还吸收了不少灵石，其中甚至有中品，如此巨量的灵力，杨彻作为首先炼化的人，完全不中饱私囊那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刚才紧张的逃离之后，虽然不是战斗，但此时放松下来，修为竟然稳步向上迈了一大步，甚至已经触摸到炼气巅峰的那层壁障。

杨彻没立刻回答顾月晓，他在默默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看来我晋阶是需要巨量的灵力补充，和实战经验，寻常修士需要花大量时间在引气入体、炼精化气上，但我却不需要，有虚元所以炼化灵力不成问题。

但因为前期同时练的功法太多，所以现在晋阶需要的灵力太多...嗯，搞不好还有别的原因，这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就行了。

大量的纯净灵力来源，还有就是实战，估计没有压力的战斗还是不行的，但有压力的战斗...动不动就要死人，得找个安全的方法才行。”杨彻默默想道。

杨彻先是让顾月晓放心，然后就再炼化了一些灵石给顾月晓恢复，这个过程也是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

顾月晓试探问道：“我再给你颗丹药，你炼化看看？”

之前该表露的都表露了，现在想要直接否认肯定是不行的。杨彻一边心头念头转动，一边不动声色接过丹药，吞服之后，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炼化完毕，再回渡给顾月晓完全精纯的灵力。

“你这到底是什么体质？”顾月晓目瞪口呆看完全过程，还看了看四周，“你真的没师门长辈跟在后面？”

她此时心中只有纳闷，这种表现，哪个世家或者宗门敢就这让放他一个人出来啊？还是在虚天剑阁？

正惊疑着，顾月晓忽然见到杨彻脸色潮红，胸膛猛烈起伏又是一顿，接着呕出一口鲜血来。

只听杨彻声音嘶哑，气息虽然仍然收敛的完好，但隐隐身上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混乱之意，不是亲身接触，恐怕顾月晓也感知不到。

“这是我族家传秘法，如此炼化，是需要燃烧精血的...”杨彻试图咧嘴笑笑，结果是露出满口鲜血，红口白牙的缝隙都是血。

接着杨彻感觉到顾月晓灵体中涌出的强烈心疼和感激的情绪，他能干嘛？只能配合着顾月晓的嘘声照顾，被安排坐下，顾月晓不敢再用丹药和灵石，拼命在自己的储物法器中找疗伤的符咒，忽然又想到杨彻自己就是个画师，束手无策之下，不由心中又升起巨大的无力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