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中色之泰媪传
作者:水云笙 | 分类:古言 | 字数:9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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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装逼第四式
她该不会是内媚吧?穿上衣服是贞女,脱了衣服就成了妖精。
“杜若姐姐,你不会是玩在我吧?”芍药也穿好衣服,可惜身子缩水一圈,衣服松松垮垮的。
“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妖精?”杜若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不过我应该对你有感觉,只是你平时对我很冷淡,我可没想什么肌肤之亲。”芍药心地单纯,这方面根本不开窍,只是嘴上胡咧咧,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我虽是对你不理不睬,可倒是真想与你有肌肤之亲。”杜若说着这话,面上出现淡淡的柔情,双眸含着秋水脉脉的看着她。
心眼实在的芍药收到秋波,欢喜了下,猛地点头说道:“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她们什么也不做,可马车里的气氛变得分外旖旎。
为了压下心头的悸动,芍药也喝了几杯茶,这才消了那把火。想到今天还有桩事没干,又露出奸滑的笑容,“英雄梦先放一边,我这次要做名满天下的戏子!”
说着,她拿出那本论逼神的演技与技巧,第四式:造谣大法。
百分之五十的真相兑入百分之五十的添油加醋,便是惊天动地的大瓜。
“我说黑料,你记录,编排好就卖给记者,还能赚稿费。”想起昨天的公益大会,那八大逼王的恶习让芍药过目不忘。
“从下往上说起,排名第八的逼哥,外号你是我的神。有事没事喜欢乱扭,仿佛神在跳舞,有次在戏台上跳舞,边跳边玩着球唱着只因你太美。”
“第七名外号绝了哥,演技是迷,因为粉丝只能夸他绝了,演技统统用钝感力形容。为了练习钝感力,他用回眸一笑迷晕过五百多头母猪,最后出师成功那日,母猪怀孕了。”
“第六位外号口哨哥,顾名思义,上厕所爱吹口哨。曾经因为吃多了辣椒而在茅厕吹了一下午口哨,最后被助理抬着出来,从此成为了有痣青年。”
“第五名外号假肉哥,喜欢暴露上半身。私底下做过大粉私人教练,还去某投资商家中做客七日,时常给丫鬟夫人小姐们做扩胸运动。”
“第四名外号隐身哥。但凡他的戏,挨骂的永远不是自己,据说后台与梁中书是亲戚关系。”
“第三名外号甩锅哥,别人甩锅配角,而他喜欢甩锅配音。据说本人台词功底其烂无比,声音还像公鸭嗓,平时说话的声音都是替身。”
“第二名外号颜值哥,中看不中用,演遍天下美男子,到头依旧没演技。水仙花一朵,自恋狂指数爆表,故单身至今。第一名易千喜,与他同台演戏挨骂的永远是女主,三到五分的颜值,被粉丝吹捧成神。”
“据说易千喜私底下养小鬼抹尸油,用了邪术才晋升顶流。如今身上多处恶臭,阳气不足,弱不禁风,鞋子都要助理烘烤热了才穿。今年饰演名将霍去病,居然不知霍去病生平事迹。对于记者采访,一问三不知,还理所当然。一个不理解剧本的戏子焉能演戏?是文化退步还是一场阴谋?”
编排了八大逼王的瓜,芍药嘿嘿笑着,来到各个新闻驿站,把黑料送到记者手里。
不到一盏茶功夫,新瓜纷纷上了大宋驿报。记者还添油加醋,把那些黑料写得绘声绘色,于是汴梁老百姓都知道:
“易千喜脚臭,养小鬼!”
这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这些闲得蛋疼的百姓就爱吃瓜。之前有人造谣芍药:“徐艾青是跨性别人,雌雄同体,不男不女。”
也不知道是谁造谣的,还真有五成的真相。
“你确定他养小鬼?”杜若问道,昨天未在公益大会现场,不知实情。
“我昨天给易臭脚穿鞋的时候,在他身边撒了把麦芽糖。等我离开房间前往地上再瞧了眼,糖凭空不见了。之前有人爆料易千喜家里有很多孩子的玩具零食,怀疑他有私生子。可他澄清说是给亲戚孩子准备的,自己非常喜欢孩子,大摆爱心人士的人设。”
芍药要不是为了查明真相,才不会给易臭脚穿鞋。她想起那股味道,还倒胃口。
“诶呀!我忘了吃早饭,瞧把我饿得。”她摸着肚子,在茶柜里搜刮零食,杏仁糖芝麻饼还有些核桃。
这人不管变成什么,都能自得其乐,天生为快乐而生。这样的人,应该是淡泊名利。杜若把耳边的碎发撩拨了下,若有所思。
城西大街,又支起了算卦摊。不过换了位道长,周边的商贩也熟悉这两个轮班的道长,有个汤水铺的老婆婆过来闲磕两句嘴,“道长贵姓啊?昨儿个的小道长是你什么人?”
拿着红色琉璃流珠的孟婆瞧着老婆婆,说道:“我姓孟,昨儿个是我的道侣。”
还以为她们是同门,没想到是双修道侣。
“道长您忙。”老婆婆堆笑,转身走开,感慨道:“原来是个正经道长,看来这红线是牵不成了。”
地上的小乞丐这时开心得笑出了声,像只在青草堆里打滚过的兔子,浑身脏兮兮,瓜皮小帽高高耸起罩着满头乱发。
第41章 装逼第四式
“你笑什么?”孟婆看挨着自己腿边的四月,伸手去摸她露出帽子外的耳朵。小小圆圆的耳朵,白嫩嫩特别可爱。
“那个老婆婆看你绝色,要给你拉红线。哪知道你名花有主啦!”四月被捏着耳朵,小脸也有点红了。耳朵是她的敏感点,每回碰到这里,她会情动起来。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花?”孟婆轻声问道。
“你不是花,而是山间的云雾,神秘莫测,非是凡人能看得清你的真相。”四月鼓着嘴,痴缠的时候还不忘甜言蜜语。
“我是云雾,那你就是风。风吹云才会动,也只有风才能看得清我。”孟婆放开了手,不再摸她的耳朵,这只小兔子就跳起来了。
“你也很了解我。”四月哪里会忍得住,被孟婆摸得舒服,心花怒放起来,伸手就去抓那件道袍,撒娇道:“那我现在想要你。”
看她明目张胆的在街上求欢,真是魔女性格,肆意妄为。孟婆想了会当做什么也听不懂,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先自己玩着。”
欲求不满的四月这回不听话了,发着小脾气,“昨晚上,你说明天给我。现在就是明天了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什么,刚才惹火我,还装什么正经嘛。”
这事上,魔女可不好唬弄。
“你要是不给我,我回去睡觉啦!”四月噌的起身,小手攥拳,生气的说道。等了会,朝孟婆虚了一眼,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
可是孟婆就喝着那杯茶,什么也不说,神色清淡,此刻就是个出尘寡欲的神仙。
“哼!我生气了。”四月跺着脚,忿忿的跑开了。
幽深的小巷子,高墙挡住了阴影。小乞丐擦着脸,无辜的双眼正朝前面看去。
巷子深处有个猥琐中年男人朝她走来,流着口水色咪咪道:
“嘿嘿!小妹妹好可爱啊!叔叔陪你玩。”
不知死活的人。四月心底冷笑,黑眸出现了红光,唇角勾起,笑靥如花,“好啊,我正无聊得很,你给我解闷吧。”
她说着,双手合在胸前,指尖出现几道红光,转眼间飞到了男人身上。
那几条红光像猩红的火焰烧着男人周身。
巷子里一阵惨叫!路人听到后都吃惊害怕,小心翼翼的凑近来看。
忽然,一个浑身着火的男人惨叫着跑出巷子,嘴里喊着:“鬼,是鬼啊!”
有人提桶给他浇水灭火,可火怎么也灭不了。再烧下去,这人得化为灰烬。
这时候路边的小乞丐发声道:“要用被子捂着,再用脚踩,这火才会灭掉。”
果真有人信了,赶紧从铺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喊道:“大家一起上啊!救火!”
着火的男人满地打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被兜头盖了床被子,紧接着是数百人的踩踏。
路人救人心切,你一脚我一脚,踩着被子里的男人。
别说是人了,是块生铁都扁了。
果然火灭了,看着被子里的人不动了。路人心虚的后退开去,别是把人踩死了吧?
“这不是我踩的。我什么也没做!”有人赶紧避嫌,看人多眼杂,急忙跑回家。
“也不是我,我就给他盖了被子。怕他着凉,不是我!”刚才那个喊口号救人心切的店铺老板赶紧回去关上门。
“不是我,我就是看戏。”
“也不是我啊!你看我鞋子多干净。”
“更不是我,我是瘸子。”
……
刚才救人的百姓都三言两语的推掉责任,看着官差没来,赶紧作鸟兽散。
路上只有个裹着被子被踩扁的尸体。
当官差过来巡逻看到这个场景,急忙回去报案。
过了会,一队官差走来,领头的女捕快看到周围紧闭的店铺人家,神色凝重。
地上那么多人脚印,到处都是菜叶瓜果,看来刚才有一场集体作乱的事情发生。
于是,白叶衣用佩剑挑开了被子。
里面的人已经死了,眼球都掉了一个。身体像被拍扁的饼,衣服被扯了一半,肋骨粉碎,上面都是脚印,青红紫胀的脸有着惊恐表情。
官差们都吐了一地,死相太恶心了。
“抬回去,让仵作验尸。”白叶衣拿着手帕擦拭着剑鞘,吩咐官差,“去走访周围的街坊邻居,查问刚才发生的事。”
等官差们收拾了死人,离开这条街后。角落里又出来刚才的小乞丐,看着凋敝的街道,笑得愈发明媚。
“是被多人踩死的。死者身上的路引泡了血水,看不清字迹,也无法证明身份。”仵作验尸后,对府尹说道。
“看他身上穿的是平民衣服,想来也无什么背景。先把尸体火化了,等他家人上门认领。”府尹大人说道。
“据查访得知,这人本是浑身着火从五号铺子后面的巷子跑出来,路人见此想救人,可奇怪的是,这火,水扑不灭。后来有人说,裹上被子可以踩灭火。于是,百姓救人心切,便依言照做。谁知,把人踩死了。”白叶衣整理好口供递给府尹。
“不对啊,白捕头,这死人身上没有别的伤痕,只有脚印,更没有中毒现象。着火这个事,怎么听着那么荒唐呢?”仵作先生皱眉道,这供词太匪夷所思了。
“一百多人都是同样的供词,难道这是桩团体作案的命案?要是这样,那些人可都犯了死罪。”府尹思量过后,摇头道:“此事关乎一百多条人命,不能草率定论。”
于情于理,这百姓们也不会联合起来谋害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
“要是此人的骨灰无人认领,此案就当意外事故处理。”府尹挥了挥手,就拍定了案情。
这年头,路上被马车撞死的乞丐流民多不胜数,官府也不会多花心思查案。对这种没有身家背景的死人,仵作走走过场,写个公文,火化尸体就了结了。
虚惊一场的百姓,再次开门出来,心有余悸的议论道:“最近真是邪乎,昨天晚上看到天边有绿光,今儿早上就遇到这种怪事。咱们好心救人,却不想害了条人命。”
这时有人说道:“还是去上京寺,找个道长过来这里做个道场,驱驱邪祟。”
说着,百姓们就去了上京寺求道长出观。
汴梁城下一里处,有个白衣道长戴着白纱帽见城门口的守卫,飞身掠入了城中。
城西大街,正在给一对祖孙测八字的孟婆,察觉到了什么,眉头轻颦。
待这对祖孙离开了摊子,孟婆愈发不安,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桌上的符箓。
“道长,我长得太丑,嫁不出去,怎生是好?”眼睛上长了大黑斑的姑娘哭着来到她面前。
这时,城西街道口出来个白衣道长,头戴白纱帽,身后背着把厚重的剑匣子,腰上还有把拂尘。看这样子便不好惹,路人或避让或看得发呆忘了走路。
“以后你出门带着这个头纱,把脸挡着,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的丑。有瑕疵就要遮掩,现在是颜狗的天下。不要抛头露面,容易见光死。幸而当下包办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婆看你的时候就把脸遮着,掩饰到新婚之夜,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新郎后悔也来不及。”孟婆拿出块黑纱罩在姑娘头上,分外认真道。
仿佛真是在给丑姑娘出主意,可这话让路过的白衣道长听到后便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
“谢谢道长。”丑姑娘欣喜若狂,一直鞠躬谢着孟婆。
等她一走开,白衣道长走到了摊前,问道:“道友师从何派?”
正在喝茶的孟婆,盖好茶杯,目光悠悠的看着前方,“无门无派。”
这个白衣道人是有本事在的,不是招摇撞骗的神棍。孟婆双手插在胸前,开始琢磨了起来。
“我看道友甚为面熟。”白衣道长对她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