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晚膳，天空突然亮了起来。

一朵烟花冉冉上升，又忽的绽放开来。

虞娇腮帮子停止了鼓动，呆呆萌萌地看着府外。

“想看烟火吗？”褚殷拿着帕子往她嘴角擦了一下。

“嗯！”

虞娇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揉了揉她脑袋，满眼柔情看着她。

真像个半大孩子啊。

“吃完就去。”

虞娇眼睛一亮，三两下咽了下去，拉着他出去。

年夜饭后，街上人潮拥挤，两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小孩拿着烟火在人群里奔走。

虞娇眼巴巴地望着。

褚殷沉吟了下，走到旁边。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支小烟花。

用火星子点燃，一下子冒出星光。

他把它塞到她手里，一手一支，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不羡慕，玩吧。”

“嗯？”

褚殷神色自然，指着前面，“我看别人家小孩都有。”

虞娇看着烟花愣了一下，抬眸，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原本拿着烟花嬉闹的小孩停了下来，望着她。

“你看，她也有烟花。”

“咦？她有两支。”

小孩看了看手里的，瘪了瘪嘴，“还比我们的大。”

她一下子红了脸。

褚殷站在她身旁，看着他们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是在挑衅。

放啊，刚刚不是很得意吗？

他们有的，他家乖乖也要有，还要比他们多，比他们大。

虞娇脸红到了耳根，把烟花握在一只手里面，腾出一只手去牵他。

转身快步走。

这个褚殷！还买两支，把人家小孩都看馋了！

没看到一个个小团子眼眶都红了吗？

褚殷笑了笑，“你放你的，他们不敢抢。”

那模样，当真把她当成小孩子，他反倒像个护短的家长。

手里的烟花散出最后一点火星。

袖子突然被扯了扯。

虞娇低头，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捏着她的袖子在晃。

小女孩脸粉嫩粉嫩的，穿着袄子，跟个团子一样。

虞娇心柔成了一滩水。

小女孩娇娇小小，宽厚袄子里冒出一颗脑袋。

软糯糯地问道，“姐姐你真好看，我可以牵牵你吗？”

她把手里的兔子状麦芽糖递过去，“我拿糖和你换。”

她身后的一对夫妇看得脸色一白，褚殷站在虞娇身旁，脸黑成了碳。

那眼神好像要把他们女儿当成敌人一样。

“好啊。”

虞娇伸出手。

褚殷眉头紧锁，看着那只软糯糯的手伸过来，就快要碰到乖乖了。

他猛地将人拉到身后，一脸严肃地低头看那个小孩，好像她抢了他宝贝似的。

褚殷盯着小女孩，眼神宣示主权，眸子里满是警惕。

等到虞娇转过去看他时，他看着她又恢复了春风和煦的样子。

小女孩皱眉，刚刚这人明明在凶她，姐姐一看，他就变脸。

褚殷生怕惹了虞娇不高兴，堵着气看小女孩要牵她。

手只是碰到了一下，他就立马牵过她的手，十指紧扣。

他沉声道，“好了，牵过了，该我了。”

说完就拉着人走。

走出几步，女孩眨眼看着手，还没回过神来。

褚殷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虞娇捏了捏牵着她的手，“皇上连小女孩的醋也吃？”

“不可以吗？”他低头，半敛着眼皮看她。

走到半路，褚殷突然顿住了脚步。

虞娇也停了下来，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天空又下起了零星飘雪，一朵雪花在她面前擦过，还有一朵落在她鼻尖上。

褚殷伸手替她摘掉，“乖乖，你真好看。”

虞娇哭笑不得，还吃着干醋呢。

她刚想说，现在不是牵他了吗？

褚殷先一步开口，“你真好看，我可以亲亲你吗？”

说完，虞娇瞳孔睁大。

褚殷偏着头，站在人群中央亲了下去。

她急忙推开他，捏了捏耳垂，咬着下唇，“人多。”

褚殷眉眼立马带了笑意，“天冷，我们回府吧。”

府里人不多，因为他准许府里的人今日出去玩。

就算她今晚叫破天，人也不多。

虞娇还没逛尽兴，就被他拉了回去。

她心里喃喃自语，也没有很冷啊，怎么就这么怕她冷。

回了府，她被他以淋了雪为由，催着去沐浴。

而他早早沐浴好了，坐在房里等她。

虞娇进来的时候，他正盯着他的手出神。

看到她进来，他带着些许委屈地抬眸，伸着手指看她。

“乖乖你看，我受伤了。”

那是他沐浴太心急，被刺勾伤了。

怎么伤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流血了。

他怕它凝固，一直盯着，生怕它凝固了，就等着她进来。

虞娇看了看，有两滴血迹。

她低头亲了亲，“好了，亲了，不疼了。”

“这也疼。”

他伸出另一只手指。

虞娇嘴角抽抽，这分明是下午替他修指甲不小心碰了一点点，只是红都没出血。

她敷衍地又亲了亲。

“还有这里，这是真的疼。”

虞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捂着心脏的位置。

褚殷嘶了一声，皱眉。

虞娇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

她一靠近，他突然伸手圈住她，猛地撞倒在床上。

褚殷手扣着她后脑，声音带着笑意，“你撞到我的心了，要亲一晚上才能好。”

说完，虞娇就被翻身压了下去。

不多时。

褚殷脸上蒙了一层汗，呼吸急促。

虞娇也胸口起伏，喘着气。

两人四目相对，她双手抵着他胸膛。

褚殷深深吸了几口气。

她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跟他谈事总是这么会挑时候。

“说。”他声音沙哑得不行。

“我...其实我不是想放烟花，我想要个孩子。”

褚殷看着她，安静了片刻。

就在虞娇以为他忍住了的时候。

他在她脸上怜惜地亲了亲。

“可是我怕。

“我怕你和你娘、你外祖母一样。”

她娘和她外祖母都是生孩子的时候，没多久就身子差去世了。

他可以没有孩子，但不可以没有她。

所以除了她第一次听书那晚，也就是他去边关前一夜之外，他都不打算要孩子。

每次到最后都会退出来。

他撩了撩她沾汗的头发。

“可是...可是小孩子小小的一团，很可爱的，软软的，绵绵的，我们要一个好不好？”

她现在的声音又娇又撩人，褚殷听得眉心直跳。

他皱眉，半晌道，“跟你一样可爱吗？”

“嗯，跟我一样可爱。”

褚殷叹了口气，“可是，乖乖你太娇气了，生孩子身子骨要很好。”

虞娇急忙说道，“我身体很好的！”

褚殷眸色沉了沉，一手扣住她的手，压到头顶。

“是吗？那乖乖先证明一下。”

说完，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