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陆离的眼神里满是宠溺：“自然是喜欢你才看你。”

安令仪突然趴过来，脸蛋贴着凌陆离的脸，两张脸相对，却又保持些距离。

呼吸清浅，独特的温暖的安令仪的气息扑面而来。

凌陆离的脑袋都碰上了车壁，他喉结滚动。

安令仪扑来得太猛，近到能听到心跳声。

扑通，扑通。

是安令仪的心跳声，也是凌陆离的心跳声。

唇干，干得发紧。

视线坚定，安令仪的瞳孔里倒映着好看的凌陆离。

喉结滚动，凌陆离开了口，这一张嘴，却是发哑的声音：“你在干嘛?”

声音似是掺了沙砾，有质感地钻进耳朵，扰进心里。

先撩者占上风。

安令仪衔一抹坏笑：“近一点让你看清。”

“喔?”

凌陆离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一字反问到底是从喉咙里出来的，还是从鼻腔里哼出的，道不清，想不明。

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间，凌陆离反扑过来。

车内狭窄，安令仪被扑到另一方向的车壁。

凌陆离一手撑在她的耳畔，一手划过她的额头。

动作不轻不缓不急不躁，仿佛柔柔的羽毛点过，自额头划下，绕过眉头，转过眼角，刮着鼻尖，在唇瓣处停下修长的手指。

“你...你干什么?”安令仪颤抖地逞能。

“看怎么能看清呢?”

捏着安令仪唇瓣的手指稍稍用力，捏得吃痛。

安令仪却是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然后凌陆离那俊俏的脸压下来，再压下来。压到安令仪的耳边。

轻轻的吐出：“看不清的，要用摸才好。”

安令仪的心尖儿仿佛被什么电了一下，酥酥地发麻。

突然温润湿热一股脑袭来。

安令仪本能地闭上眼，脑中一片空白。

温润的唇略过安令仪的耳垂。

向下滑，滑过洁白的颈。

安令仪的喉咙不自觉地一抖又一抖。

痒，脖子痒，心底痒。

安令仪脑中一片空白，呼吸快没了力气。紧紧握着小拳头，指甲快捏近肉里沁出粉红的指印。

“陆离。”

意乱情迷间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音节。

“唔。”

凌陆离混乱地答应着，吻过脖颈的唇略过她柔嫩沁水的脸庞，划向安令仪的嘴角。

她感受到一丝，舌尖的，湿热。

安令仪紧张的无处安放的两只小手被凌陆离拉起，反搭在他的腰间。

那腰上多一丝赘肉没有，只觉得肌肉紧绷，跳动有力。

安令仪慌了，睁开眼是凌陆离好看的脸，闭上眼是满目的粉红色。

原来，先撩者败下阵来。

安令仪扶着凌陆离腰间的手一动不敢动，紧张得甚至怕自己呼吸都会破坏了氛围。

凌陆离反拉着安令仪的小手，从腰间划向脊背。

每往上划一点，安令仪都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一分。

“陆离。”安令仪在混沌间轻唤。

那声音仿佛沁了油，滑溜溜钻进耳朵里痒痒的。

“怎么?”凌陆离的声音囫囵着。

“你爱我吗?”

“你说呢?”

只是有时候，幸福充得太满，反倒让人觉得慌，害怕下一秒幸福就溜走。

“不知道。”

凌陆离的齿咬着安令仪的唇，不疼，但是钻心的痒。

嘴上含糊着：“那我让你知道知道。”

“哦...陆离...”安令仪低声呢喃，唇上疼，麻，还有...甜。

突然行进的车子一顿。

安令仪脑中紧绷的弦仿佛砰地一声，断裂开来。

像是逃避什么似的，趁着这车子停下的间隙，她慌地别过脸去。

凌陆离笑着看她，笑里有宠溺，还有...一抹坏。

安令仪低下头，再低下，又想逃避又想迎上。

凌陆离低笑：“小姑娘。”

又低下头来，唇和唇刚要沾上。

车外言贰道：“王爷，这处地方生僻，不似我们印象中的路。”

“啰嗦。”

凌陆离头都没回，对马车外说道。

言贰锲而不舍：“我们可能迷路了。”

“迷路了就再找路。”

“回王爷，好的。”

那氛围被言贰打断，凌陆离憋了一肚子火气。

安令仪趁这间隙，缩进车内座椅，不敢动不敢回话。

凌陆离凑近，勾起她的脸，弯着桃花眼看她。

安令仪盯着她，心里慌慌的，怕他吻，也怕他乱吻。

凌陆离低头，再低头。

还差一指的距离就能吻上。

再靠近。

还有半指的距离。

安令仪心脏砰砰，跳的节奏毫无章法。

咣。

马车猛地一顿。

安令仪逃避了很久的脸因为惯性，一下子砸在凌陆离的脸上。

可以说，并不浪漫，甚至有些慌乱。

凌陆离朝外面低喝：“怎么回事?”

“回王爷，这处地方好奇怪。”

“继续赶路。”

言贰的声音回道：“王爷，马车陷进坑里，动不了了。”

“找人抬。”

“嗯。”

言贰这一声答应得没有情绪，声音低低沉沉。

过了似乎又一柱香的时间，车子丝毫未动，外面悄无声息。

安令仪困惑，唤一声：“琉璃?”

她明明记得琉璃就坐在车外，随马夫并排。和自己的距离不过是车内车外。

可是，这一声唤出，外面并无答应。

安令仪以为自己声音微小，清清嗓子高喊一声：“琉璃?你在吗?”

没人答应。

而外面，却是诡异的安静。

静到外面仿佛空无一人。

一瞬间，凌陆离和安令仪突然彼此对望。

凌陆离的眼神里都是坚定：“别怕，有我在。”

“嗯。”小小的声音乖乖巧巧。

“言贰，外面什么情况?”

安静的外面，忽然卷起一阵风。

“言贰?”

安令仪侧耳喊道：“茂行兄，你在吗?”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传来，仿佛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安令仪道：“他们不知去哪了，可能是回来了。”

凌陆离攥紧安令仪的小手：“别怕。”

“我没怕。”

凌陆离在这紧张时刻，不忘冲她笑笑，揉着她的头，把它按在自己肩窝里。

安令仪在心底里多一丝坚定。

车内门帘抖动。

“言贰?”

“嗯，出来吧。”是言贰的声音。

凌陆离看了看安令仪，点点头便去掀开车帘。

凌陆离在前，安令仪在他背后。

掀开门帘的一刻，凌陆离突然慌张一叫：“梦...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