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才像话嘛。”慕容清荷满意的答道。

程风穿好衣服，将雷云姗请进房中谈话，夜里风大，半夜三更的总不好意思让人家在外站着。

他接连道歉了好多次，雷云姗才勉强原谅了他。

“今日我是来帮你完成生日愿望的，既然你我不是有意为之，我也不怪你了。”

程风从房中找出消肿止痛的伤药，双手递给雷云姗，让她自己擦。

“我要你帮我擦。”

只是被打了一下，雷云姗是妖，根本不在意这点儿疼痛，但有程风帮她擦药的话，她可得痛上几天才行，让他好好给她擦几天的药膏。

“雷姑娘，这样不好吧？你自己不是有手吗？”

雷云姗终于明白为何程风到现在还没有成亲了。她如此大胆的向程风表明心迹，他都可以距她于千里之外，怎就不开窍？

“我要你帮我擦，哎哟，痛着呢，都肿了，我的这张脸可就毁了，你得负责。”

雷云姗委屈的说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叫唤了一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别骗我了，你是妖，怎会在意这点儿疼痛？”

程风直言不讳道。

雷云姗忍了又忍，这个木疙瘩，怎就不给她一点儿面子？

“痛着呢，我还是会痛的，你以为妖精就都修炼成了铜头铁臂，刀枪不入的本事？”

“可不是吗？如若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妖与凡人有何区别？”

“你……”

雷云姗顿时十分委屈，每个生命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她生来就是个妖怪，而程风不同，他是个凡人。命运又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我与你这个木疙瘩解释不清楚，也懒得与你解释，反正你也不会懂。”

程风看着她既委屈又气愤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可爱。

他默默的打开药盒，用指尖抹了一点儿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她泛红的脸上。

这男子怎就说一套做一套？雷云姗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神。

“你方才站在门外，也许被府上的人瞧见了，幸亏夜里视线不清，不然，别人看到你从我房里出去，脸上还有些肿，都不知道流言蜚语会传成什么模样。”

“你也真是不害臊，一个姑娘家家的，大半夜跑到我房中偷看我沐浴，才被我当做刺客给误伤了，幸亏我拿的不是剑，不然，你身上早就被刺穿几个窟窿了。”

“雷姑娘平时都这样随便进出男子的房间吗？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程风一边为她擦药，一边柔声说道。

“笑话，你以为我不会躲闪？”

“嗯？就是这样躲闪的吗？”程风捏了捏她的脸，调侃道。

雷云姗知道他有意取笑她，再说了，她又不知道他在沐浴，不然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出现。

“我告诉你，浮屠城中有很多男妖喜欢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进过他们的房间，也没有偷看过其他人，我才不屑做那种事呢。我可不是你方才所说的那种随便的人。”

“那你怎会半夜三更的跑到我房里来，还偷看我？”

“因为我喜欢你呀。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我看上你了，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自然不必拘束，况且我还要来问问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呢，今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听到你的答案。”

程风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认真的看着她，脸上不经意间浮出一抹微笑。

“你就那么在乎我的答案？”

“是啊，我们妖精做事一向都是很认真的，就像城主让我们去完成一个任务，任务没有完成之时，必定会想方设法的达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决不退缩，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定会将那个任务完成得圆圆满满的。”

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学子回答教书先生时的认真态度，朗朗上口，态度谦虚且认真。

她竟然将这等小事当做了一个任务？

这与程风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大同小异。

他们做暗卫的，也是风里来雨里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必定会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

“或是你今天累了？已经很晚了，你们人类都要睡觉的，不如我……”

“我不困。”

雷云姗还没说完，程风唯恐她要走，赶忙打断了她的话。

上次她也是这样，话音刚落就走了，这次，他也怕她走了之后，他连上哪儿找她都不知道。

“你不困？”

“我习惯了。”

雷云姗瞬间明白了，程风做了许多年的暗卫，通宵达旦的守护主子的安全，三更半夜的还不休息，对他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

“那也不行，人都会累的，虽然对我们妖精来说，睡不睡已经没什么区别，但你毕竟是人，就得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睡醒了又说。”

雷云姗推推搡搡的将程风推到床边，示意他歇下，还想动手去帮他脱鞋。

“雷姑娘，我……我自己来，不劳烦姑娘了。”

程风有些不适应，还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这般侍候他。

“你怎么回事？这几日与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我……”

“看看，又结巴了，你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反正你是我的人了，我盯上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跑也跑不掉，又什么话不能对我明说的吗？”

程风心里如同小鹿乱撞，认真的看着她如水的眸，轻声问着。

“雷姑娘到底喜欢我什么？”

“雷姑娘又有多了解我？”

“雷姑娘可知喜欢一个人，不是儿戏？”

“雷姑娘可知你今日对我所说的话，对你我来说是何意义？”

“雷姑娘又可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你现在收回这些话，我就不必当真。只当你率真，不知情为何物，对我胡说八道而已。”

雷云姗不明白了，说出口的话为何要收回来呢？况且她很认真，也从未对别的男子说过这番话。

“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够认真吗？我很认真的，我已经很了解你了，但是你还不了解我，以后时间长了，你不就自然而然的了解我了吗？”

在雷云姗眼里，这都不是事儿。

程风没想到她已经将他打听得清清楚楚，她是妖，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我是个凡人，我会经历生老病死，姑娘，我劝你还是喜欢别人吧，我配不上你，也没有时间陪你走完你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