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明作为这街上的头号混子，自然每天不务正业的晃荡，苏灿和他也有一定交集，毕竟做这种生意没人罩着是不行的。

这天陈齐明再一次来到苏灿这里，然后正好看到了新来上班的莫小小。

“呦！这是新来的？长的还可以嘛！”陈齐明本来长的就流里流气的，再这样一说就更流氓了。

莫小小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计划着自己如何去找其他人入伙。

苏灿看到陈齐明笑着迎了上去，“这不陈哥吗，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要是不来能看到质量这么高的妞吗！”陈齐明径直向莫小小走去。

苏灿瞟了一眼莫小小，她知道她的心思，倒是有些想把陈齐明拦住，但是一想到他的脾气就将即将伸出去的手放下了。

“叫什么啊？”陈齐明的手并不老实，都摸到了莫小小的脸。

莫小小心中一阵反胃感，但是毕竟在社会上呆了这么久，眼色还是有的，她强忍着自己的不适，露出了一个微笑回答：

“我听说过您，陈哥吗，我是这新来的，负责招人的。”隐含意思就是她不是这里的姑娘。

苏灿隐喻的看了一眼莫小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意思，陈齐明别看不正经，但是一般的道德还是有的，其中一条就是不强迫不是姑娘的女人。

原本莫小小还有一些担心，她害怕苏灿戳穿她，但是看到苏灿默认了之后莫小小才彻底放下心来。

“好吧，不过你想上岸的话可以来找我，我这里对你永远敞开！”陈齐明拍了拍自己胸膛，和苏灿打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谢谢。”莫小小走到苏灿身边，真诚的道了谢，然后就打算出去干活，毕竟拿了工资不干活就说不过去了。

苏灿看着莫小小的背影，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希望你可以坚守下去。”

她不知道莫小小听到没有，但是似乎莫小小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又像没事一样继续前进，仿佛是自己眼花了一样。

莫小小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曾经能在直播界混的风生水起，情商自然不低，她恨能抓住人们的心里，在说话间击败你的心里防线。

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招到了两个女人，要说莫小小心里对她们同情吗，其实也是有的，看到她们的状况就好像看到了那阶段的自己，但是她更不想自己去从事这个行业。

回来的途中正好看到了徐媛，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命这么好，虽然也是在贫民窑里，但是不愁吃喝，甚至周围都有人来照顾她。

莫小小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心里有羡慕，自己以前也曾过过这样的生活，天天就像金丝笼里的金丝雀一样，只要每天打扮好就行。

那些男人就像皇帝一样，时不时的来临幸一下自己，而自己每天的工作就是等待，然后在男人到来的时候笑脸相迎。

回忆结束，莫小小忽然笑了，现在虽然很苦，但是自己的心里很安静，如果忽略掉对那些女人的愧疚。

夜晚来临，莫小小结束这充实的一天，外面的灯光昏暗，在角落里魏思南脸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你不想出去了吗？”

“想啊，但是万一还有另一种方式呢？”苏灿的声音里都是轻快。

“你似乎心情很好。”

“因为我突然发现救人好像比杀人更让我幸福。”

“你该交房租了，你五百！”魏思南突然就变了语气。

苏灿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他，使劲眨眨眼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她不明白这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耸耸肩拿出钱交给了他。

魏思南拿着钱回了家，巨大的关门声将尘土都震飞了好远，夜晚寂静无声。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无奇，这种平静终在一天下午被打破，贫民窑里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个男人直接找到了徐媛，不顾她的反对就要将她带上车，徐媛的哭声响彻了贫民窑的上空。

“这…什么情况？”苏灿和莫小小站在一起，莫小小疑惑的问苏灿。

“听说徐媛的首富身份是假的，她只不过是被人包在这里的而且。”

“那这个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包女人还安排在贫民窑里？”莫小小吃惊极了。

“她还没傻的时候不在这，那个男人看她傻了才把她丢在这的，而且这次带她回去也是另有原因。”

苏灿看着莫小小好奇，边贴近她小声的说：

“听说是被卖了！杀人要器官那种！”苏灿说完便神神秘秘的一撇嘴。

莫小小愣住了，她以为男人接她回去是良心发现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那要是徐媛这样被带走，是不是就死了？

徐媛还在挣扎，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不好受，莫小小就想转身离开，但是没走出多远，猛然又掉头回来。

“你放开她！你和她什么关系？我报警啦？”莫小小壮着胆子大声喊。

趁着男人愣神的功夫，徐媛挣脱开他的束缚，跑到了莫小小身边，男人想上前把她抓回去，但是看到莫小小的样子，思考了一会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对着莫小小放狠话，告诉她等着，不会放过自己，恐怕到时候被卖的就两个人了。

“你疯了？不想活了？”苏灿有些生气。

“我…”我了半天，莫小小也没说出点什么，当时她只是脑袋一热，现在要怎么办。

苏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还想骂她几句，但是看到莫小小害怕的样子也就闭了嘴。

“现在只有一种办法了，陈齐明也许可以救你。”苏灿眼睛一转，淡淡的说。

“陈齐明？他有那么大能耐？”莫小小疑惑的说。

“你以为他可以在这里横着走是因为什么？多了我不说，但是他有怎么的要求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找他吧！”苏灿说完便走了。

“你又帮了她一次。”一转角，苏灿遇到了收租回来的魏思南。

“我乐意，你怎么什么都管。”苏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不是怕出不去吗。”魏思南摸摸鼻子小声嘟囔着。

莫小小听了苏灿的话，迟疑了很久，她其实是不想去找陈齐明的，但是一想到明天也许自己会被人抓去就害怕了。

给自己打气好几遍，莫小小终于站在了陈齐明门口，刚抬起手想敲门，门就在里面被人打开了。

“哎呀！这不是莫大美女吗，今天怎么来我这了？”陈齐明靠在门框上，没有正型的说。

“我…我有事情想求您。”莫小小低着头，小声的说。

陈齐明听完之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对莫小小说：

“那就进来说吧！”

莫小小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屋子，看到里面的环境之后倒是有些意外，她以为陈齐明这样的人屋子里会垃圾成山，乱糟糟一堆，可是里面竟然干净整洁。

“怎么，很意外？”陈齐明看到莫小小的表情，一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莫小小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陈齐明半靠在床头，询问她怎么回事。

“我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看到陈齐明疑惑的目光，莫小小又继续说“是那个抓走徐媛的男人。”

“原来他们传的那个傻X就是你啊！”陈齐明一愣之后大声说，说完还开始哈哈大笑。

终于笑够了，陈齐明严肃了起来，看着莫小小真诚的说：

“你确实惹到了不该惹的，你知道吗，和那个人买徐媛的人是这里有名的组织，说他们杀人不眨眼一点都不为过，就你这样的，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莫小小听完明显慌了，其实她早就后悔了，没事逞什么能，现在自己都管不了还想着管别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陈齐明倒是没有丝毫的着急，还是那幅表情。

看着莫小小明显激动起来的神情，陈齐明坐直了身子向前倾，露出痞痞的笑，说：

“那就看你能拿什么换了。”

莫小小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她太明白陈齐明话里的意思了，曾经有无数个男人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陈齐明也确定莫小小听懂了自己话里的含义，他相信莫小小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我说过我的怀抱会永远向你敞开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莫小小说完就起了身，快步像门口走去。

“按照我所知道的，那群人最迟明天就会有动作，你的时间不多了哦！”陈齐明对着莫小小的背影大喊。

慌不择路的莫小小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没注意到的是，苏灿和魏思南两人和她擦肩而过。

“你认为她会怎么选？”魏思南询问苏灿。

“她爱怎么选怎么选，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苏灿的声音很小，然后飘散在了空气当中。

莫小小一夜没睡，在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她就敲响了陈齐明的家门，然后在陈齐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挤了进去。

“想通了？”房间有些昏暗，但是陈齐明好是看到了莫小小浮肿的眼睛，一点都不好看。

莫小小没有回答，点了点头之后开始慢慢解自己扣子，边解眼泪边掉。

而一直观察着莫小小的苏灿二人此时正站在陈齐明的房外，苏灿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失望了？”魏思南恨不得自己笑出声来。

“滚！”苏灿恶狠狠的对魏思南嚷道，在她气呼呼想离开的时候，陈齐明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紧接着他俩看到莫小小冲了出来，边跑边说：

“对不起…”

苏灿忽然就笑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大声，好不容易止住之后转过头傲娇的看了一眼魏思南哼着歌离开了。

魏思南撇撇嘴，然后也笑着摇摇头走回了自己屋子。

莫小小原本是真的打算牺牲自己的，但是没等到最后一步她就实在受不了了，尽管她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要忍受。

回到屋子之后莫小小先是大哭了一通，然后后悔不已，她将自己脑袋埋到了被子里，不停的用拳头捶着床。

哭够了也发泄够了，莫小小坐了起来，然后找出纸笔开始写着遗书…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