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见时间差不多了，招呼银耳开始叫号，银耳屁颠屁颠地拿出一块儿童可擦式磁性写字板，咬着粉红色的磁石笔，在写字板上写了个大大的“1”，然后叼着写字板去厢房叫人了。

程亮他们四个在偏房等着就诊，期间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个人，直到诊室里坐了二十几个人后，才不再有人进来。程亮偷偷打量偏房里的人，人虽然多，但是竹签只有二十枚，那些手里没有竹签的，应该是家属。看来帖子说的对，这陈大夫每天只看二十个病人，没排上的就明日请早，甚至有人来了三四回都没拿到竹签，看来他们四个还算幸运，第一次来就排了个第一。

程亮正偷偷打量偏房里其他病人，就听见身边坐着的王真一声惊呼：“妈呀，好大的狼狗！”

大伙齐齐向门口看去，只见那里站着一条黑色狼狗，身材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嘴里叼着一块芭比粉色的儿童写字板，上面写了个“1”。

看见黑狼，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害怕的，有震惊的，有好奇的，还有见怪不怪的。黑狼叼着写字板站了一会，见里面的人没反应，轻轻把写字板放在地上，打量着众人手里的竹签，最后把视线停留在程亮身上，“呜——汪”了一声。

程亮看看手里的竹签，上面也有个“1”，再看看写字板上的“1”，心中疑惑：难道这是开诊了，这狗是……导诊么？程亮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指头指了指自己，问那条大黑狼狗：“你……在叫我就诊？”

黑狼狗竟然人性化地点了点头，把屋子里所有人都镇住了，天爷啊，听说这医馆有条通人性的狗，没想到这么灵，能叫号能听懂人话，这都成精了吧！

程亮咽了口唾沫，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出了偏房的门，往诊室走去，大黑狗也捡起写字板，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

程亮走进正厅，房间宽敞明亮，跟候诊偏房一样是仿古中式风格，大门左侧的墙边放着两张黄花梨雕花圈椅和一个小方茶几，右侧的墙边则是一张宽大的黄花梨贵妃榻，正对大门的方向则是一张雕花木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一个身穿月白色对襟中式长袍，头戴竹簪的妙龄少女，正在看书。阳光从少女身侧的月亮窗里照进来，镀出一个金色的完美剪影，窗台上还有几盆巴掌叶、红果子的盆栽。

程亮看傻了，他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千年的时光，看到史书里提到的绝世美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青山听见门口有响动，放下书，抬起头对愣在对面的年轻人笑了一下，说道：“你好，请坐吧！”

说完，青山颔首示意程亮坐在她侧面的椅子上，银耳叼着写字板也进了诊室，趴在地上，大脑袋搁在交叠的前爪，看主人诊病。

青山取过宣纸诊疗单和毛笔，边问边写：“叫什么名字？”

“程、程亮……”

“多大年龄？”

“二十三。”

“哪里不舒服？”

“没、没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