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叔弄丢后,她落入大佬的海岛
作者:水春树 | 分类: | 字数:7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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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风是甜的
商仲安办公室。
他拿棉签沾了碘伏,仰起脖子,从上到下擦过那一条鲜红。
血肉被浸透,商仲安嘴里不禁轻“嘶”了声。
这女人挠人还挺疼。
有毒似的。
周廷衍靠着窗子,低头点了支烟。
人在逆光与白烟之间,轮廓渐渐隐约。
“身上其他地方没事?”周廷衍又问,“用去医院么?”
“还能哪地方有事,这的都没法回家交代,周老板可别笑话我了。”
商仲安换了支棉签,继续消毒,“要是沈从珘在,信不信他见我第一眼就能笑出来?”
周廷衍在烟雾后耸肩低笑。
“当时我也差点没忍住,被一个女人凌——辱成这样。”
周廷衍夹着烟过来,单手把商仲安衣扣装进一个崭新文件袋,“留个纪念,商处。”
商仲安丢掉一支用完的棉签,开玩笑说要和周廷衍断交。
然后又一本正经问他:
“闻司令喜欢什么菜系?我提前安排一下。”
“不用。”周廷衍做主说,“私人机还停在机场,闻司令有事,我也得回盛北,琬琬不太舒服,在家看什么都不对,得赶紧回去哄哄。”
温沁祎从生完周知湜,今早迎来第一次生理期。
小肚子闷闷地痛,人蔫蔫的,情绪么……
用周廷衍的话说,温沁祎忽然变了身。
变成一只怒目圆睁,炸着毛儿的小花猫。
院子里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她嫌吵闹。
墙头路过一只小松鼠,她说小小东西跳那么高,突然吓人一大跳。
周廷衍出门前换了西裤,温沁祎去衣帽间指挥了又指挥。
不是凸了,就是歪了。
他怎么摆弄,她都不满意,还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的,要出去勾引谁。
周廷衍双臂一展,老婆,你帮我穿,你怎么穿怎么是。
温沁祎却双臂一抱,说周廷衍态度不端正,对她不耐烦……
总之,就是处处不满意。
周廷衍得回去给温沁祎顺顺毛。
小猫儿炸毛了,不得好好抱着安抚。
省得她在家里上蹿下跳,再伤着自己。
听温沁祎不舒服,周廷衍又大老远跑这来,商仲安消毒的手顿住,“小温病了?”
“没病。”周廷衍吐着烟圈,眼波含暖,“好好哄几天就好了。”
商仲安懂了。
也附和一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也能哄女人。”
周廷衍弹了弹烟灰,自言自语似的,“不是女人,是可以随时耍脾气的小女孩儿。”
这一点,商仲安也同样领悟和赞同。
他收了碘伏和棉签,也去窗口点了支烟。
“我们几个,就差沈从珘没成家了。听说他最近很忙,盛北,香港,上海飞不停,抽时间还要去西部。”
沈从珘说他忙得,晚上睡觉,梦里全是数据变化图。
要么就是准备演讲稿。
“嗯。”周廷衍说,“昨晚联系过,去领宝钢奖了,今年从珘拿奖拿到手软。”
但是每次见面,都感觉他不是那么开心。
大概就是一个看着挺乐呵的人,眼底却埋着未知的遗憾。
从沈从珘和林惜凝命运交汇的那一刻起,她犹如红绳,牵缠到沈从珘心尖。
紧紧勒住。
最后,系了没人能解的扣。
大概,这就是命。
也或者是,劫数——情劫。
……
闻司令从宋俭办公室出来时,是在半小时之后。
宋俭全程笑脸相送。
最后又特意强调一句,“那个搞战舰的周廷衍,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盛气凌人的,甚至仗势欺人。”
此时,闻司令手里多了一份签好字的单位调动申请书。
他开玩笑说:
“周廷衍仗谁的势?他自己就是势。但他是我多年小友,总不能说我是被他绑来的吧?”
宋俭哑然失笑,“瞧老同学这话说的,不知道谁远谁近了。”
闻司令一个红色背景出身的人,当然离光明更近。
他一身正气,面色都是正的。
“小周讲话向来这样,他要真想欺人,你现在已经喝上茶了。”
宋俭暗中攥了攥拳。
但凡那个男人不叫周廷衍,以他的色-相,也会沦为她的笼中宠。
——
商仲安带白青也和白言蹊回盛北那天,路上风都是甜的。
他在前面开车,后面俩人咿咿呀呀,开心得不行。
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
犹如沉甸甸的幸福。
盛北入了春。
这一年,春温好像格外高。
一夜入夏。
街边的杨和柳早早吐了新绿,桃红开出一团团玫粉,引得蜂不停往花簇里钻。
商仲安重回博物院,惊喜了不少人。
其中,也包括他的父母。
碍于先前的种种不快,他们始终没能正大光明见到孙子。
但是,事情往往在不经意间更冲击人心。
一个暖日当头的中午。
商母刚开过市里大会,回单位的路上,她一阵阵头痛。
“停车。”商母捏住太阳穴吩咐。
车子一停,她向右偏头,头痛得抵到车窗上。
就是那不经意间,她看见路边一高一低,一对儿有爱身影儿。
白青也抱着一个小男孩儿,蹲在沿路的桃红花簇前。
她看花儿,又看小孩儿,指着花朵有说有笑。
小男孩儿想伸手摘,白青也摆摆手,不知说了什么,从地上捡了一朵刚落的,递到小孩儿手里。
小男孩儿便乐得手舞足蹈。
此时此刻,商母完全忘却头痛。
白青也怀里的孩子,几乎和商仲安小时候一模一样。
才这么小,已然温润小公子模样。
商母握住车门把手,手指控制胳膊,一齐止不住地颤抖。
随后,商仲安拿着一杯奶茶,一个纸杯小蛋糕,从街边窗明几净的店铺走出。
他脸上,是作为母亲从未见过的幸福和满足。
商母不敢信地开始回想。
想来想去才发现,商仲安上一次这么开心,是二十岁初,带白青也回家见父母那次。
车窗外,阳光充足,万物更新。
商仲安把奶茶插上吸管,递给白青也。
然后蹲下身,把手里的纸杯蛋糕递到小男孩儿手里,再给他放好小叉子。
至此,商仲安很自然接过白青也怀里的孩子。
继续抱着他看花儿,看蜜蜂。
商母觉得车窗里闷极了。
闷得她眼泪痛在眼里,一时忘了流出。
她落了一半车窗,外面的人与景更加明媚鲜亮。
他们的说话声也能听见一二。
路边,白青也忽然弯下腰身,捻住商仲安头上的一根头发。
她神色倏然变得紧张。
“诶,老公你别动,你好像长了一根白发。”
白青也在浓浓春色中,忽然感叹时光流逝,今世爱人,迟早都要以死分离。
“商商,你怎么才三十岁出头就开始长白发了?”
商仲安抬头冲白青也笑,很温和,“也没什么,有的人就是白发生得早。”
白青也忽然感到很害怕。
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她还能活多少岁,商仲安还能活多久。
他们一家三口,还能整整齐齐相伴多少年。
春风一来,阳光在树影中晃动。
白青也转而又松下一口气似的。
她很激动地抱住商仲安脖子,“看错了,看错了,不是白发,是光晃的,太好了,是光晃的。”
白青也碎碎念着。
仿佛这样,时间就会过得慢一点。
商仲安抱着白言蹊站起身,眼见白青也眼圈已然红润。
“傻瓜似的,怎么还多愁善感了?”
商仲安带着儿子一起,去抱住白青也。
“宝宝,我身体很好,生活幸福,事业顺利,所以不会随便老去,会陪你很久很久,不要胡思乱想。”
车里,商母双眼又痛又模糊。
在变了形的水晕中,她看见在盛北的春日街头,有一家三口深情相拥在一起。
商母抹了下眼睛。
一切又重复清晰。
商仲安举起手机,对着花簇前的一大一小,笑如春风。
“白言蹊,抱着妈妈,看爸爸这里。”
白言蹊……
那个可爱孩子,几乎和商仲安长得一模一样。
他姓白,不姓商。
车里,商母捂住胸口,里面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