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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 分类:古言 | 字数:89.8万

第77章

书名: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字数:6305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6:02

这时,车夫在外面大吼:“你们不要在车里乱动!”

楚月被这声吼吓一跳,缩进赫图怀里,赫图低头凝视着她,心里蓦然涌起无尽的柔情。

“你……为何要对我纠缠不休?我长得又不是闭月羞花。”楚月被他看得红云度腮,赶紧从他怀里挣脱,自己坐到一边去。

“什么?羞什么?什么意思?”

“倾国倾城听过吧?我长得又不倾国倾城,你为何偏偏要纠缠我?”

“倾国倾城?这个词我懂。嗯……”赫图歪着头,作思考状,绿眼睛闪着邪肆的光,“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前在大漠上的时候,后来你父皇和你辰哥哥打起来,扶天让我先带兵入境。好像对相貌和身材,都不在乎了,反正都是差不多的。”

心中淌过一道说不出的伤痛,楚月垂下眉睫

“赫图,我问你……”楚月忽然抬起眼睛,认真地盯着赫图,“你觉得舒雅姐姐,真的那么勾魂吗?为什么见过她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

“我可没为她神魂颠倒。”赫图想也不想就先答了一句。但顿了顿,他仰起头,眼前浮现舒雅的容颜,转而说道,“不过舒雅确实美如天仙,我是没机会,

骤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像闪电般劈入楚月脑海。

她浑身一颤,自己都为这个念头的出现感到恐怖和惊异。

耳畔响起羽哥哥凄恻的声音“对于她,这也许是此生唯一的一次爱情,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加害她。”

楚月赶紧拼命地摇头,将那个瞬间冒出的念头,驱出意识。

夏末秋初的时候,赫图与楚月到达了牧京。

京郊已经彩旗绵延,伞盖相望,仪仗绚丽,鼓乐喧天。

易醉用来迎接楚月的仪仗,是专门请教了鸿胪寺,用的是长公主级别的仪仗,这一点在朝臣中引起了微词,因为长公主待遇是易醉的姑母级别,也就是卫宣帝的姐妹才有资格享用的。但易醉还是力排众议,不仅坚持用了僭越的仪式、銮驾,而且亲自郊迎,这也于礼不和。

赵皇后对此虽然有所腹诽,但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一一按照易醉叮嘱,布置着楚月回宫后的接待。她发现易醉这个人,看上去特别沉稳,中规中矩,但是偶尔的一次叛逆,都会特别执拗。

易醉长年行军打仗,当了皇帝仍不习惯乘坐銮舆,照例骑马前去。

舒雅知道他肯定是骑马,于是也骑上自己的飒露紫,与他并肩而行。

御林军知道皇帝对此纵容,便也不去拦截。

所以当楚月和赫图走下马车,远远望去的时候,都感到视觉上强烈的冲击。

远远望去,那一白一紫两匹宝马,都是神骏非凡,气势夺人。而马上的两人,也是无比的相映生辉,耀眼眩目。

白马上,穿青。绣金团龙袍的男子,高大威武,气度冷凝。原本飞扬入鬓的长长剑眉,却习惯性地低低压下,紧锁的眉头,凝结着一片冷郁、深沉。

紫马上的女子,穿的是一袭郁金黄的疏勒式连衣裙。疏勒女子的裙子本就飞扬奔放,大荷叶边在风中绚丽绽开,再加上又是那样鲜亮耀眼的黄。。

远远看去,白马上的男子就像是凛冽的冰峰雪山,而紫马上的女子就像一朵炽烈的熊熊火焰。

连赫图都低低赞了一声:绝配!

这两字如一柄匕首,直接捅入楚月心脏,让她顿时心血横流,五脏六腑都痛得痉挛起来。

那边,舒雅侧首对易醉笑道:“昨晚我还在想,方今天下,最有望荡平四海的,就是易醉你了。你看,吴越国公主,是你的正妻。。目国可汗唯一的女儿喜欢你。南楚的皇后爱你如命。你说这天下还不是你的吗?可惜啊,这位南楚皇后跑回来了,你失了三分之一的竞争力了。”

舒雅本来是笑吟吟地与易醉开玩笑,因他惯于沉默,所以并肩骑在马上等了半天,她实在是不能忍受这种冰冷的气氛,找了话与他调笑。

谁知易醉注目前方,纹丝不动,也没看她,就冷冷抛过来一句:“你以为我会把最心爱的女人,作为政治筹码?”

这句话就像利剑般穿透舒雅身体,说不出的痛楚在体内蔓延。

但她倔强的脸上不露分毫,笑盈盈的神情也继续保持着,媚眼流波,邪魅一转,狠狠地反击了他一句,“你把亲妹妹叫做最心爱的女人,就不怕南山之讥、贝丘之祸?”

也只有舒雅这样熟读经史的女子,才能瞬间就用出这两个生僻的典故。

这两个典故,一个出自诗经的齐风,《南山之诗》是春秋初期齐国民众用来讥讽国君与亲妹妹乱.伦的。这位齐国国君因为常年与妹妹相恋,冷落了妻子。他的妻子连妃勾结连氏一族谋反,最后将这位国君杀死在贝丘,所以这就是舒雅说的“贝丘之祸”,这是典出《春秋》。这两个典故,一个出自诗经的齐风,《南山之诗》是春秋初期齐国民众用来讥讽国君与亲妹妹乱.伦的。这位齐国国君因为常年与妹妹相恋,冷落了妻子。他的妻子连妃勾结连氏一族谋反,最后将这位国君杀死在贝丘,所以这就是舒雅说的“贝丘之祸”,这是典出《春秋》。

第77章

也是简洁的一句话,不带一个脏字,却回击得易醉脸。骤变,哑口无言。

两人并肩在马上唇枪舌战的时候,楚月已经在赫图护送下,慢慢走过来。

易醉与自己最爱的女人久别重逢,本来是凝着两眸深情,准备一瞬不瞬凝望楚月走近的身影。被舒雅这一掺和,他竟有些不专心,以致于楚月都走到一丈地内,他才反应过来。

楚月却一直含泪注视辰哥哥,那天神般的身影,与自己记忆深处镂刻的模样,一点也没变。这是此生此世最刻骨铭心的男子啊。楚月基本上一瞬不瞬地凝视他,一直一直向他的马首仰着小脸。

到达前楚月让赫图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是梅红。的留仙裙。远远走来,像一朵小小的梅花,飘飘零零的,有些凄凉可怜。

在离易醉一丈地的时候,楚月扑通跪地,翩然下拜:“楚月叩见皇帝陛下,愿皇上福寿绵长、江山永固!”

听她叫他皇上,而不是熟悉的辰哥哥,易醉心中一痛。立刻飞身下马,赶上几步,扶她起来:“楚月,不用这样……”

他熟悉的香气袭来的那一瞬,楚月的泪水倾泻而下,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易醉将她揽在怀里,俯身细看:这张熟悉的小脸,这双圆圆的大眼睛,这她所特有的哭泣表情……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熟悉而温馨的气息,传遍了他的身体。

若不是身后仪仗如云、众目睽睽,他真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忍了忍,易醉轻轻推开她,但那双含满关切与深情的眸子,一瞬也不离开她的脸,低沉而深厚地问了一句:“楚月,你过得好么?”

万千委屈冲上心头,楚月几欲扑入辰哥哥怀里,大放悲声。

但她知道,不能失态,给辰哥哥带去麻烦。因为,他现在不仅仅是辰哥哥,他更是一国帝王。但她知道,不能失态,给辰哥哥带去麻烦。因为,他现在不仅仅是辰哥哥,他更是一国帝王。她紧紧咬着下唇,泪落如雨,却痴痴望着他,绽开了一个笑容,“辰哥哥,能够回到你身边,再多的不好,也变成了好。”

她紧紧咬着下唇,泪落如雨,却痴痴望着他,绽开了一个笑容,“辰哥哥,能够回到你身边,再多的不好,也变成了好。”

这个回答,令他心底涌起一层层的痛楚与疼惜,那么多的话语在胸口翻卷,却最终只化为深深的、无尽的凝视。

舒雅这时也下了马,她穿着疏勒式长筒靴的步履,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她嘴角含一丝玩味的笑意,似乎是无聊般地,有一下没一下,用马鞭的鞭柄轻击掌心,站在他们身后,玩赏般地看着,表情邪谑。

楚月这时也注意到了舒雅,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消逝,绽出一脸甜美笑意,亲热地跑过去:“舒雅姐姐!好久不见,你想我么?我可想死你了!”

舒雅,一闪,不动声。地避开了楚月准备挽她手臂的动作。

与楚月保持一定距离站定,舒雅也绽开明艳绝伦的笑容,不过她对楚月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我弟弟还好么?”

弟弟?

所有人都没弄明白她在说谁。

楚月与舒雅打招呼的时候,那边赫图与易醉也见过了。按说赫图见到易醉应该下拜,莫说他已经没了王储身份,就算是王储,易醉与扶天同级别,赫图也要低一级。

但他当然不会向情敌行大礼,只行了一个疏勒人平辈相见之礼。易醉也不介意,只淡淡说,“谢谢你送楚月回来。”

赫图冷笑,绿眼睛闪着凶狠的光,“我把她送回来,是希望她幸福快乐,别让我看到她为你流眼泪。”

易醉还未答言,就听见舒雅的声音:“我弟弟还好么?”

易醉紧锁的眉间掠过疑惑:舒雅在说谁?赫图冷笑,绿眼睛闪着凶狠的光,“我把她送回来,是希望她幸福快乐,别让我看到她为你流眼泪。”易醉还未答言,就听见舒雅的声音:“我弟弟还好么?”

易醉紧锁的眉间掠过疑惑:舒雅在说谁?

还是楚月最先反应过来:“你是在说高君琰么?哼,拜你所赐,他好得很,一直惦记你这个天后阿姐,声称要起倾国之兵来救你。”

“救我?”舒雅扬起秀眉。

“他听说你落到了辰哥哥手里,就扬言要进攻北卫来救天后阿姐。”

楚月想起那晚的寿宴,她本想说你们是同年同月同天生的,但被舒雅打断了,“哦……嗯,我这弟弟乖,还算有点孝心,没忘记我出兵扶立他的恩情。”

舒雅满意地点着头,突然又转了头,对着易醉,笑容邪魅妖娆:

“听到没有,易醉。对我好一点,不然有人会来救我哦。”

说完这话,她撇下所有人,跨上飒露紫,挥鞭击下,纵马离去。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只见她郁金。的大摆连衣裙在风中怒放,她策马扬鞭的身影,就像一朵熊熊燃烧的火焰,消失在接天连云的萋萋荒草尽头。

第77章

舒雅骑马回城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刚到城门口,就有个熟悉的身影跑出来。

是易醉最心腹的内侍总管,龚如海。

他见到舒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引袖抹了一把汗,迎上去牵住舒雅的缰绳,哈着腰恭敬道,“文襄夫人,陛下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很是担心,让老奴一直在此等候。若是戌时未归,便要派羽林军出城寻找。”

这几天正是“秋老虎”的气候,气候非常闷热。晚风带起白天里沉落于尘埃中的暑气,热气一阵阵蒸腾上来。舒雅策马在城郊旷野乱逛了一圈,已经是满头大汗。汗珠顺着额头,一直流到眼睛里。

刚才看见他凝视楚月的眼神,她是满心的刺痛,所以才驰马狂奔借以发泄。但此刻听见龚如海一席话,却觉得难言的感动。

原来他还是记挂着自己的。

这就够了。

他与楚月在一起多少年,与自己在一起才多久,何必奢求那么多?

这样想着,舒雅展开了一脸清艳的笑意,“有劳公公了!”

舒雅随着龚如海进城后,龚如海说:“陛下在甘露殿举办盛宴,为楚月公主接风洗尘。陛下交待老奴带文襄夫人过去。”

舒雅勾着头想了一瞬,“我还是不去了……”

“陛下交待过老奴,要带你过去。陛下说,六宫妃嫔都在,文襄侯的旧妃也都出席了,所以文襄夫人不用感到局促。”

龚如海所说的“文襄侯的旧妃”是指易羽以前在位时的那些妃子,易羽被废为文襄侯,但他人没回来。易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那些妃子,就将她们迁到宫城偏僻处的一些废弃的旧宫室居住,依然给予较好的待遇。

考虑到她们闷在宫里许久都没机会出来游玩,再考虑到她们中有几个小的时候就是楚月的伴读,跟楚月自幼认识。所以易醉特许她们出席这次宴会。

舒雅这就不好再推辞,只为难道:“我一身臭汗,去沐浴换装以后再去吧。”

龚如海急道:“夫人切莫耽搁了,宴会已经开始了,若去得太迟,只怕圣上怪罪。”

舒雅倒不怕易醉怪罪什么的,但考虑到若自己姗姗去迟,会让人误会自己拿架子,带来不必要的指摘和非议。

于是她立刻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甘露殿中,已是佳丽成行,妃嫔如云。

满殿轻裙曳烟,广袖飘雾。

丝竹缤纷,琴瑟悠扬。

觥筹交错,灯烛华耀。

舒雅一走进来,殿中的欢声笑语、轻歌曼舞都在一刹那静止。

她刚刚纵马驰骋回来,发髻散乱,一缕缕秀发散落在脸颊边,鬓边沾着草叶,脖颈里一道道汗迹。郁金黄的大裙摆连衣裙,镂花织锦的长筒皮靴。这样走进来,宛如扑面而来一股野性奔放的烈风。

满殿优雅高贵、衣饰华丽、妆容精致的淑女,都生生成了她的陪衬。

与易醉并列坐在主座的赵皇后,原本端庄典雅、波澜不惊的气度,也受到了微微的冲击,秀丽的眼波起了丝丝涟漪。

赵皇后是何等敏感的女子,尽管易醉对这位文襄夫人,表面上看不出有多宠爱。给的是最低待遇,一两个月才去看她一次,但赵皇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子在自己夫君心中的特殊地位。

赵皇后听宫里的人说过舒雅的美,如今见了本人,却仍是震撼。

真正大漠长大的女子,虽然极白,但皮肤不够细腻,较之中原女子,毛孔要粗大些。

但舒雅是混血,她的皮肤,既有中原女子的细腻柔滑,又比中原女子白得多。

没有一分瑕疵的肤。,衬以紫蓝。的眼眸、傲人的高挑身材。那种美,还真不是这些汉人佳丽可以比的。

易醉的妃嫔里,何琦君是见过舒雅的。那时她还是晓云,佩戴着易醉赠予的伏羲玉佩,由易醉的一位副将,护送到晋王府。

但何琦君觉得舒雅比那时更美,她甚至不敢相信舒雅就是晓云。何琦君并不知道,晓云充满了仇恨,而如今的舒雅,沐浴着爱的光辉,所以比那时更美。

如果说,这些汉人佳丽中,有谁能够与舒雅的美相比,恐怕只有赵皇后了。

因为赵皇后坐在最高位置的主座,与易醉并肩。舒雅一眼就看见她了。

易醉私底下对舒雅谈起自己这位正妻时,语气淡然,并无多少深情。

所以舒雅没想到赵皇后竟是这样的绝。。

赵皇后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五官柔美清丽。一袭天水碧织金云霞纹大袖连裳,高髻上一整套翡翠首饰。

如果说五官立体而分明的舒雅,就像是大漠烈风般的美。那么赵皇后,就像是清澈碧水中的一块美玉,说不出的清雅、秀婉、高贵。

赵皇后旁边坐的就是楚月,依在皇后身边坐,这是很尊贵的位置了。舒雅进来之前,楚月正与赵皇后亲密笑谈,两人一见如故。尽管赵皇后沉静、寡言,楚月活泼、聒噪,一静一动,却很是投缘,不时相视而笑,亲昵无间。

赵皇后自然是刻意亲近楚月。楚月来之前,易醉就交待赵皇后将楚月出嫁以前住的芳德宫收拾出来,易醉的指示是,给楚月的待遇,要等同皇后。

“朕只有这一个妹妹。你有什么,楚月就要有什么。”这是易醉当时的指示,口气冷峻决断,不容置疑。

赵皇后由此便知,这位楚月公主在夫君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讨好了楚月公主,便是讨好了夫君。

舒雅进殿之后,首先往主座上的易醉和赵皇后看去。她看见易醉微微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有极其细微、但已足够让她察觉的关切。

这微微的一眼,对于舒雅已经足够。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很温暖很宁静。目光四处游走,寻找自己能落座的地方。看见以前易羽的那些妃嫔,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坐到那里去。

刚刚启步,楚月的声音甜甜地响起来,“辰哥哥,原来你宫里还有人见了皇帝和皇后,可以既不行礼,也不搭理,目中无人地就走开了。”

赵皇后赶紧摁了一下楚月的手,用温柔的眼波示意她不要多话。

得到这个暗示的楚月,心中更窝火了:怎么,连辰哥哥的正妻,都要礼让姐姐三份?姐姐在辰哥哥的后宫已经这样恃宠而骄了么?原来辰哥哥竟然这样宠爱姐姐,特许她不用跪拜皇帝和皇后?这不就跟宠爱我一样了?我在辰哥哥心中的地位,竟然有人并列?

舒雅没进来之前,易醉刚对赵皇后说了,以后楚月见了帝后不用跪拜,特许楚月依旧使用“辰哥哥”这一称呼,特许楚月可以任意出入后宫不用请示皇后……

这让楚月满心洋溢着甜蜜。她倒不是真的在乎这些特权,而是通过这一系列特许,看到了辰哥哥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宠溺。

但此刻,当她发现,原来姐姐也享有同样的特权,刚才的甜蜜和感动,顿时化为一腔无名怒火。不依不饶地叫道:“舒雅姐姐,你也是做过皇后的,应当最清楚宫中礼仪,见了皇帝和皇后该如何,你难道不知?你如此无视宫规,目无君上,冒犯至尊,该当何罪?”

楚月一席话如连珠般吐出,口齿伶俐,语气尖锐,却又句句在理。

舒雅站在那里,看都不看楚月,只看着易醉。

自易醉登基,舒雅就没跪拜过他,而且一直都是直呼其名“易醉”,从没叫过皇上、陛下,每次出行也都与他并驾齐驱。

对此,易醉似乎是默许了,从来也没指出过她的僭越和冒犯。

因为在易醉和舒雅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