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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 分类:古言 | 字数:89.8万

第119章

书名:两情若是长长时 作者:涂山红叶 字数:6392 更新时间:2024-11-16 23:01:06

我们五个一路跟踪得甚是艰难,高君琰武学造诣颇高,我们稍离得近些,就有被发现的危险。所以后来我们跟丢了,不知道他们夫妇去了哪里。

最后我们五个分开行动,我和鬼宿先回太守府邸守着。

清早的时候,舒雅夫妇才回来。看他们手挽手走进太守府的样子,像是和好了。那一晚,他们房间果然没有传来争吵。

第二天,他们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和十几名心腹侍卫,说是去江州城郊游玩。那些跟随高君琰的朝臣们,也不疑有他。

我们远远地跟着,却发现他们出城后,突然向西奔驰。很明显,他们是故意把所有朝臣都甩掉。于是我们猜想,大概高君琰决意听从舒雅,放弃了收复帝京的机会,跟随舒雅到大漠去。

我们一路跟踪,果然我们的猜测没错。他们是往。目国方向去。到了南楚边境的白水郡,有二十个武功绝顶的胡力郭已经等在那里。

我们继续跟随他们到边境线上,听说扶天已经派了几万大军接应。于是我们便回来了。我想,这会儿舒雅夫妇,应该已经平安到达大漠。”

听到这里,易醉将爵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斜倚凭几,往后微仰,只把手中空了酒爵往前一递。伺候在旁的龚如海连忙抱起酒坛,给皇帝满上。

“楚月怎么样?”殿中出现短暂的沉寂,这时易醉问道。

壁宿醉不可支地撑住额头,想了想,才答道,“城破时,楚月被斗宿他们救出,按照陛下的吩咐,在胡商客栈找到了那名胡商,将楚月交给了他。斗宿说,看情形,楚月与那名胡商感情很好。所以,应该就是陛下您指定的那人没错。”

易醉与高君琰谈判时,大漠援军退回国内,但赫图没有回国,而是赶到武州来看楚月。听说易醉要拿楚月换舒雅,对易醉大打出手,被易醉的部下绑了关押起来。后来易醉被俘,武州陷落,赫图趁乱逃出,扮成胡商过江,到郢京潜伏,伺机营救楚月。

易醉将龚如海刚倒满的一爵酒,再次仰脖而尽,酒液洒满了衣襟。他从胸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子后仰,望着头顶的藻井。青玉十二枝形灯,投射下蒙蒙的清辉。

无数的往事与记忆在这朦胧的光影里流转。

他所爱过的两个女人,如今都各有归宿。

他现在可以了无牵挂地纵横四海,一统九州了!

手撑额头的壁宿,不经意间抬起醉眼,发现坐榻上的皇帝浑身焕发出夺目的异彩,隐隐有虎视龙蟠之态,一股吞吐天地的气势,从他身上凌厉地爆射。

那一刻,壁宿恍惚出现了幻觉,只见一条威猛的五。巨龙,从朦胧的灯影里腾空而起。

易醉一边富国强兵、休养生息,一边与母亲彻夜地分析目前南楚“四王之乱”。碧霄宫的间谍在南楚活动频繁,随时给易醉带来第一手的讯息。

冷百合嫁入高家多年,对高寒朗这三个儿子和这个唯一的弟弟,都十分了解。何况,她能够在朱氏正妻的强势下生存,察言观。、洞彻人心的本事是极强的。

冷百合告诉儿子,高君琰唯一的叔叔,江夏王高文朗,是一只老狐狸。自从高君琰即位,他就称病在家,其实也是一种韬晦。

湘东王高君宇是高君琰几个哥哥里,比较正直也比较有才略的一个。他此番起兵,很可能真的是悲愤父母的惨死,而并非是出于野心。

庐陵王高君昊最暴戾凶残,当年高君琰装傻,主要就是为了避这个哥哥的锋芒。当年经常欺负高君琰的,就是高君昊。

上党王高君贤最没用,当年高君昊欺负高君琰,他也跟着起哄。但是,一旦父亲责怪下来,他却是能躲就躲。

经过这番分析,易醉与冷百合一道制定了基本策略。

易醉决定最先除掉正直有才的高君宇。此人在南楚有贤王之称,声名素着。要除掉他,只有依靠暴虐好杀又野心勃勃的高君昊。

于是,易醉派出间谍去见高君昊,表示愿意出兵帮他除掉高君宇,扶立高君昊继承皇位。

高君昊残暴而无胸襟,他知道高君琰逃亡之后,臣民必定会拥戴大哥高君宇。如今北朝居然愿意拥立自己,他求之不得。

于是,易醉与高君昊结盟。高君贤经常被大哥严责,早就看不惯高君宇,他一向是跟在高君昊屁股后面的,此番又见高君昊有北朝支持,更加倒向高君昊。

但是还有个关键问题,就是高文朗这只老狐狸的立场。

所幸,冷百合知道这只老狐狸也有弱点,他晚年宠幸一位侧妃。这位侧妃身世堪怜,当年全家被仇人杀光,只剩她一人逃出。易醉打听出她的仇家,让碧霄宫的杀手去替她复仇。

侧妃感念易醉厚恩,便巧言令。力劝高文朗置身事外。

如此,易醉与高君昊联兵,大败高君宇。高君宇败逃回封地,谁知湘东六州早就被易醉派兵占领。高君宇前有追兵,后无退路,最后只得投缳自尽。

除掉嫡长子高君宇,高君昊以为自己能顺利登基,谁知一向跟在他屁股后面、最被他瞧不起的高君贤,突然倒戈。

第119章

“既然你我都不是长子,又是一母同胞,凭什么你可以做皇帝,我就不可以?这么多年,我跟在你屁股后面做跟班,受够了你的颐指气使。现在我要让你看看,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自然也是易醉使的反间计。

易醉先派最擅舌辨的说客挑拨,然后拨出兵力给高君贤。

高君贤与高君昊两虎相争的时候,他们的叔叔,老狐狸高文朗终于坐不住了。他发现,他们好像全都中了易醉的诡计。

这时高文朗准备站出来了,他毕竟是叔叔辈,在高氏皇族中位高权重,一言九鼎。

易醉当然不能允许高文朗站出来。所幸的是,高文朗的那位侧妃,早就倒向了易醉一边。她在花盛之年,高文朗却垂垂老矣,她对高文朗能有几分真情?

就靠着这位侧妃,冷百合把特制的毒药,下进了高文朗的饮食中。

高文朗一病不起,高氏皇族中,再无力挽狂澜的人物。

易醉趁着出兵帮助高君贤,占领了大片南朝土地。高君贤忙着跟亲哥哥打仗,根本没有引起警惕。等高君贤终于打败并逼死哥哥高君昊,却发现北朝的军队已经深入腹地。

南楚“四王之乱”历时两年,北卫在这两年里休养生息,兵强马壮。这时,易醉才宣布,御驾亲征,正式大举灭楚。

这两年,他早已训练了新的水军,渡江已经不成问题。何况,如今江边的防守,远远不是高君琰在位时那样森严。四王之乱,诸侯内讧,哪有心思加强沿江布防。

易醉御驾亲征,将国内政权悉数付与易羽。内宫则全权交给赵皇后。

易醉胸襟再开阔,帝王猜忌之心,在所难免。所以,他虽然信任易羽与赵皇后,但还是将冷百合留下,监察易羽以及赵南康。

时隔三年,他再次攻入武州。

武州虽然迭经战火,但太守府邸依然完好。

这晚,易醉让所有将士留在院外,独自一人踏进当年他与舒雅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又是一年深秋,红凋翠落,霜叶群飞。

清寒的月。里,他穿着一身黄金铠甲,徐步走入后苑。

那口老井还在,摇曳的树影投映在井口,井台边微霜凄凄,映着月华,泛起一片惨淡的寒光。

朦胧月色里,他仿佛看见她坐在井台边,为他洗衣服。一边捶打衣服,一边哼着小曲。那样温婉,宁静,和美。叫人难以相信,这是那个曾经铁腕、冷狠的天后。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来,向他绽放最明媚的笑容。

“舒雅——”看见这样的笑容,他整颗心都变得。。,一路征战杀伐的冷硬,顷刻间融化成无边无际的柔情。

他疾步过去,欲将她揽入怀抱,伸出的双臂却只揽了一怀清冷的月光。

空空的井台,易索的晚风,泠泠的寒霜,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佳人……

三年。他的面部棱角更加刚毅冷硬,他的眉目更加深沉霸气,然而,此时此刻,却有最软弱最凄清的泪水,从一代雄主棱角分明的面孔,长滑而下。

踏着一地清霜,他来到内院正房。在这里,他曾经与她有过无数次热烈的。,他们度过了如胶似漆的花朝月夕。

房内的陈设变了,也早就没了她留下的气息。

就连他们夜夜相拥而眠的床榻,也换了。

最后一次吵架就是在这里,他暴怒中撕了她的衣服,而她也在暴怒中踢打推攘,骂出了最恶毒的话语。

明明是来找她道歉,明明是来和解,却反而爆发最激烈的争吵。

如果时光倒流,那天早上,他还会不会那样强硬?

舒雅……舒雅……

不断轻呼着心爱的名字,让他锥心刺骨、痛彻肺腑的名字,他顺着墙壁滑下,滑坐在门槛上,对着满庭冷月、一阶秋霜,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将士们来劝皇帝出发时,发现他们的皇帝,依然坐在那里不动。艳黄的铠甲上,凝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这天,大军渡江。

三天后,围郢京。

两月后,城破,南楚灭亡。

易醉的骕骦白马早在三年前,被高君琰俘虏时,就壮烈殉主。

像他这样弓马立国的皇帝,自然不止一匹骏马。他如今骑的是叫做乌电的黑马,所以也将银铠换成黄金锁甲。

自从那年金枪脱手沉江,他再也不用枪。固然神兵难铸,更主要的是,他一用枪,心中就会剧痛。

“你的夏郎也很优秀,为何选朕?”

“因为你是金枪易醉啊,我喜欢你这杆枪……”

他永远记得她说过的话语,当时只觉甜蜜,如今却痛得剜心。

就在失去那杆金枪之后,他又接着失去了她。所以,他现在都不敢再去碰枪,换成了剑。

易醉的枪法在当世罕逢敌手,这也是他打仗敢于一马当先的原因。

如今换成了使剑,他剑术平平,便不再轻易冒险了。好在打仗时冲在最前面的皇帝,从古至今也不多,所以,易醉现在坐镇帷幄,也并不影响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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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此以后,金枪白马、纵横无敌的战神传说,就真的成了传说,九州星野再无人有机会亲眼目睹。

许多年后,太平盛世传了数代,坊间茶肆依然还有说书人在说,但说来说去,却已经无人知晓,当年这位统一天下的千古帝王,是因为什么突然弃金枪、失白马、退居帷幄。

南楚灭亡,养兵安民约一年后,易醉再次御驾亲征。这次是平灭吴越。

吴越国虽小,却割据江南几十年。不像北朝和南朝,频繁地改朝换代。而且吴越国一直小心翼翼,不敢称帝,攀附大国,偏安自保。江南富庶,稻米丰登,小国寡民,安居乐业。

所以,易醉东图吴越,所费时间兵力,并不比吞并南楚少。

还好易醉曾经流亡吴越国三年,对其民风、地形、国情都相当了解,加之对百越蛮族有恩,百越五族长老一听说易醉大军入境,立马带领当地部族,起兵响应。

灭掉吴越国之后,吴越国世子赵嘉做了阶下囚。当年赵嘉曾与易醉有八拜之交,是结义兄弟。如今易醉依然以兄相称,将赵嘉带回牧京,封为虢国公,待之以礼,结之以恩。吴越王族也迁入牧京,享有公侯待遇,安然度天。

赵皇后常常去看望同母哥哥赵嘉,宽慰开导这个亡国之君。但其实,赵皇后明里是去安抚他,暗里却是监视。

对于赵皇后来说,当然是以易醉为重,兄弟为次。为了她此生至爱的男子,她是可以出卖娘家的。

赵皇后经过两次流产,如今不能生育,而她又最是贤德,为了皇家绵延后嗣,她经常劝易醉临幸年轻的妃嫔。

易醉对这方面一向无所谓,由得赵皇后帮他安排,几年下来,易醉膝下有了好几个女儿。

但是仅有女儿,对于皇室肯定是不行的,赵皇后便更加积极地物。张罗,寻找有宜男之相的绝。,引见给易醉。(注释:宜男之相,从命相上看,能够生儿子的女人。)这天,易醉回到凤仪宫,发现赵皇后的坐榻下,依着一个陌生身影。

赵皇后连忙携着她的手,娉娉婷婷上前,“快来拜见皇上。”

一袭莺黄。襦裙飘然而至,盈盈下拜,“民女参见皇上,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娇滑如珠,莺啼燕啭。

抬起头来时,连易醉冷峻的眉目都蓦地一亮,看向赵皇后。

赵皇后柔婉一笑,“这位就是臣妾给皇上提过的表妹宁碧娴,如何,皇上可见过比她更美的丽人?”

夜。低迷,烛影沉沉。红绡帐中的金。流苏随风轻飘,笼罩出旖旎的氛围。大殿四角的鎏金兽鼎吐出袅袅的龙诞香,空气中浮动着令人酥软的靡靡之气。

巨大的沉香木,绝世的男子。宽肩、细腰、长腿,深麦的肌肤,紧实精壮的肌肉。

前几年易醉南征北战,基本上没有碰过女人。这两年,勤于政事、天理万机之余,为了皇嗣,临幸过不少女人。但从来不会临幸任何一个超过三次。

其中只有三个幸运的妃嫔,只经一两次。就生了女儿。

这个宁碧娴是吴越国着名的美人,与赵皇后沾亲带故。赵皇后把她引荐给易醉,也是考虑到自己的亲戚好控制,以后如果生了儿子,儿子也可以过继给赵皇后。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人,易醉竟然一再地加封品级,进宫才十几天已经升到婕妤,如今当真是六宫侧目,宠冠一时。

宁婕妤记得皇后说过,皇上不喜欢安静温柔的女子,所以,她在皇帝面前也比较随意,有时候耍耍小孩脾气,皇上也很纵容。

“皇上,这是雄鹰吗?”宁婕妤。。着易醉胸口挂着的金牌饰,好奇地问。

“不是。”好一会儿,才听见易醉冷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那这是什么呢?是兀鹫吗?看上去好凶猛呢!”宁婕妤的声音带着少女的天真撒娇。

没听到回答,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悲伤。

宁婕妤习惯了皇帝的深沉寡言,她抬起头看他。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皇帝高而直的鼻梁,烛光在鼻梁上镀了一层淡淡金光,那无与伦比的线条,就像是神亲自雕琢出来的。

“皇上,您真好看,您是娴儿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宁婕妤由衷地赞道,满目都是迷恋与痴情。

当初她进宫,完全是迫于父母之命。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比她大三岁,自小像哥哥一样照顾她。一听说要进宫去伺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她就郁闷。不管父母在耳畔怎么说皇上英武盖世、雄才大略,她都不感兴趣。

直到进宫,她才发现,皇上是如此英俊绝伦。她简直惊叹,皇上的身材竟是这样好,在这个年龄,皇帝身上竟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第一抹晨光照进来,一道金光刺得宁婕妤刹那间睁不开眼。

是皇上胸间挂着的金牌饰。

在明亮的晨光里,那只浮雕的猛禽像要凌空而起一般栩栩如生。

宁婕妤定定地望着这枚牌饰,果然是鬼斧神工的雕刻。她突然起了顽皮之意:我若把这枚牌饰悄悄藏起来,让皇上找不到,不知道皇上会如何?

这是他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以前行军时,都是闻号角起床。

那一刻,殿中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恐惧的力量。

宁婕妤虽然在易醉背后,但也在一瞬间,莫名地定住。

他的声音发抖得厉害,身子也在微微颤栗,宁碧娴从来没见过皇帝这么失态,一时竟呆住了。

“朕问你话,怎么不答!”易醉抓住宁婕妤,用力摇晃,“朕昨晚是不是戴着!”

宁婕妤害怕得发抖,结结巴巴,“是……是戴着……”

“昨晚都戴着,这会儿怎么不见了!啊?”易醉发狂般摇晃宁婕妤,宁婕妤只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易醉的动作突然一顿,“对了,昨晚你问朕那是不是雄鹰,说明朕入睡前还戴着!”

他紧紧抓着宁婕妤的双肩,牢牢盯着她的眼睛,“娴儿,是不是你拿了?快还给朕。”

宁婕妤害怕至极,反而不敢承认了,“不……不是我……我……我没拿……”

易醉盯着她,有一瞬间的沉寂。

虽然皇帝突然安静,宁婕妤却感到恐怖的寒颤袭遍了身体。

然后,易醉陡然发狂,拼命摇晃宁婕妤,怒吼如兽,“是你拿了,你给朕放哪里去了!快说!说啊——”

易醉的眼底被怒焰烧得赤红,暴怒的声音震得殿宇都在摇晃,满殿伺候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跪了一地。她们从没见过皇上如此狂怒。

宁婕妤被摇晃得牙齿咯咯打颤,被他蕴着内力的吼声震得气血翻涌,几乎要晕厥过去,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头晕目眩中,她只看见皇帝血红的眼睛,那不是她所熟悉的眼睛,那是一头身受重伤的野兽的眼睛。

易醉也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这样反而不利于找出项饰。便稍稍冷静下来,停止摇晃宁婕妤,放缓声音,“娴儿,交出来给朕,朕饶你不死。”

饶她不死?这么说,如果那枚项饰找不到,就要处死她?

不过是一枚项饰而已,竟比她一条人命更重要?宠冠六宫的雨露之恩,原来还抵不过一枚金项饰?他的声音像巨石般从半空砸落,我明显感到周围的人马被震慑得战战兢兢,腿软胆寒。

突然大笑起来,虽然笑声很响亮,但一阵阵回声扩散开来,反而透出了一种底气不足的虚弱。

“易醉,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我与三个人质玉石俱焚,届时你一个也休想得到!”

易醉冷笑,双目散发出的寒光犹如两柄利剑,穿破夜。直指查何烈,“查何烈你有种就玉石俱焚吧!朕赌得起,你赌不起。朕有七十个女人,不缺舒雅一个。朕已育有三女,没了这个儿子,将来还能再生。你可想好了,你的命只有一条,一旦没了就永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