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子夜抓住了汤宝儿的手，杨安心终于重获了自由。她真的浑身都痛啊，强忍着疼痛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在起身的时候，脑子一阵晕眩，整个人差点又重新摔了下去。

身后，突然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跟着往上一带，杨安心整个人就扑进了程子夜的怀里。

四目相对，杨安心的脸微微有些发燥。她将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却仍没有脱离程子夜的禁锢，他紧搂着她。

程子夜看见杨安心左边脸颊高高肿起，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傻？人家打你就不知道还手？”

虽然是在怪杨安心傻，不知道还手。但言语间却有些温柔，和平时的程子夜不太一样。

杨安心听着程子夜难得温柔的嗓音，心里莫名地有些委屈。即使知道他肯定不是在真的关心她，但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感动。她真的好久没有被别人关心过了。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关心。

她望着程子夜的眼睛，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几乎要忍不住掉下泪来。

程子夜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面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微微有点刺痛。内心深处有个嘲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看，你的一句，让她感动得想流泪呢。可惜，她现在遭遇的这些，不也都是拜你所赐吗？”

程子夜垂在腿边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拧着眉，问道：“她刚才打了你几下？”这个她，说的自然是汤宝儿。

杨安心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有点懵，但还是老实地道：“一下。”

程子夜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她被抓得乱糟糟的头发，脸色比刚才更沉了些，问道：“扯你头发了？”

杨安心一愣，她喝了酒，脑袋不太好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懵懵地点了下头。

“嗯。打了你一下，你就十倍打回来，扯了你头发，你就把她头发剪下来。这样子，会不会做？”程子夜说着，目光深深地盯着杨安心。

“什……什么？”

事实上，程子夜说得很清楚，杨安心也听得很明白。他这是在教她怎么报复回来。只是，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他在帮她出头的意思吗？

程子夜见杨安心迟迟没有动作，更深地看了她一眼，“不会？要我亲自示范？”

“不！你们不能！啊！”被程子夜吓得好久没有说话的汤宝儿终于回过神来，听见的竟然是程子夜和杨安心在讨论怎么报复她的事情。她激动地大叫起来，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汤宝儿捂着疼得麻木的脸颊，盯着程子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程子夜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悠闲在在地道：“老实说，我这个人，一向不爱和女人见识，动手打女人，这也是人生头一遭。不过，这一巴掌，是警告你，做人，眼睛得放亮一点，这世上，不是哪个人，你都惹得起的。”

程子夜说完，便砖头，看着杨安心道：“如何？学会了吗？还有九个巴掌，你自己来。哦，等着，我让人再送把剪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