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之玉楼红苒
作者:师师 | 分类:言情 | 字数:2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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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我快速穿上衣服,心里奇怪居然没人叫醒我。
书房上下无人,我叫了两声谁在外面。门外有一个绿衣小丫头向里探探头,正是昨晚那丫头。
我对她摆摆手,她朝两边看了看,才犹犹豫豫的走了进来。
我问道:“上上下下的人呢?昨晚你在什么地方睡的?”小丫头笑道:“王爷上朝去了!我和她们睡在外面。”
我心道:“怎没人叫醒我?”又问她:“冰诺、萩红呢?”小丫头道:“冰诺和萩红姐姐侍候王爷上朝之后,都回去睡觉了!”
冰诺萩红都是素日尾随银燕的人,这次她们绝对是故意的!她们这样做也给我提了个醒,我孤家一个早晚要吃亏,心里恨道:“等着,饶不了你们!”而且也不能让她们谁陪我守夜。
我心里感慨:“男人真不是好东西,想干那事的时候,只怕是个女人都行。”昨晚即使不是安王的侍妾,随便哪个有些眉眼的大丫头,看了情势爬上他的床一样成了。难保冰诺萩红这几个大丫头不是已经上了手的。若让她们陪我守夜,我岂不是有半夜三更点灯泡的尴尬。
我见那绿衣小丫头不过十二三岁,生的也是白净俏丽,对她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赔笑说:“奴婢叫小梅。”
我笑道:“你书贤姐姐病着,书铭又要照看她,我又找不到一起守夜的人。你以后就进书房帮忙好不好?得空陪我守夜也行。”
小丫头笑道:“姐姐只管找冰诺云英姐姐守夜。奴婢只管外头传话儿,姐姐们吩咐去取件东西什么的 。昨天也是因为云英姐姐吩咐才进里屋给姐姐打打下手。”
我听她说话老实,就道:“就你了。以后也别叫小梅了,改叫梅朵吧!”小丫头一听,欣然道:“是!”又迟疑了一下,“这样真行吗?”我含笑点点头。
小丫头立刻雀跃道:“姐姐吩咐咱们做什么!”我笑道:“哪里现就有什么活儿!和你一起的还有谁?”
小丫头道:“还有菊香小栀子。都是和我一样笨笨的小丫头。”
我道:“叫小栀子抽空去帮你书贤姐姐熬药端水,让书铭腾出手来。菊香就帮书铭看着丫头们打扫书房好了。”
小丫头喜滋滋得答应,笑道:“我这就告诉她们去。”
我点头,她欢喜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笑着走进来,对我道:“姐姐,她们来了!”
我向外看了看,门外站着两个小丫头。一胖一瘦,也都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见我看过去都躬身请安。
梅朵笑道:“瘦的是菊香,胖的是小栀子。”
我知道她们一时习惯不了,不敢冒然进书房来,只道:“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有事再叫你。让她们也去忙吧!”梅朵答应,含笑去了。
我转过脸心想:“这是不是就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再怎么着,总比我一个孤家寡人强些。”
好在几日后沈落儿命乐儿暗中传口信与我,冷儿的事她自有打算。我听了什么也没说,只点头命乐儿回去。
我确实帮不了她一星半点的忙,守着自己不闯祸都难。
安龚接连几天没有露面。我在书架上寻了一遍,这些书除了兵法,就是法条以及官家的史记之类的。好容易翻到一本棋略,我一页页翻过,一遍之后,心里大大感慨,已经无聊到一定境界了。
不想过了几天,有几个太监抬着几个木箱进来。我趁没人的时候悄悄打开,竟是几箱新书。出人意外的是居然有些香艳的秘史、臆造的外传。
我喜出望外,偷偷把如此之流的册子抽去看,好的干脆不还。白天只要安龚不来,书房一般寂静无人,我寻些果脯点心放在案上,自己横卧在大靠椅上边吃边看,日子过得分外惬意。
好景不长,安龚再次光顾书房,命人打开书箱一一盘点过,指着那装着秘史外传的箱子命人抬出处理掉。
我搓着手站在一旁看着太监不甚爱惜的将那些华丽的册子一通包了,连箱子抬了出去,甚是心痛,暗悔没有多藏几部。
晚饭后,安龚一边看奏折一边抬手要茶,不期瞥见送茶的菊香,冷笑道:“真真一朝君子一朝臣!”
菊香吓的变了脸色,拿眼睛偷偷看站在一旁的我。我对她厥厥嘴,示意她不要担心。
安龚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话说,冷笑说:“冰诺她们犯了什么错?被你贬去门外侯命!”
我想:“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嘴里却道:“奴婢新来乍到,不习惯书房的出入时间。她们两个原本就是这里的,对奴婢不知道的竟不能开口提点。前几天王爷留书房时她们竟然故意让奴婢睡过头。若误了王爷早朝可都是奴婢的错,换谁也不敢用她们!”
安龚头也不抬,淡声道:“以公报私,居心可见一斑!况且又不是她们让你睡过头的。自己不司其职,无人追究还不知足,却能怪到别人头上,歪理也能说的光明正大!”
我忽然很生气,也不知气从何来,说:“奴婢和萩红她们有什么私怨?何来以公报私?王爷喜欢谁来侍候就直接叫谁来,莫要变着弯儿来胡赖人!”
安龚皱眉道:“谁教导你我说一句你顶两句的礼?合该打死!”
我越发气起来,冷笑道:“王爷要打死谁原就是一句话的事,被王爷打死的也不多我一个!”
安龚停下笔,抬起头来,脸色不怎么好,冷笑道:“好个尖牙利嘴的!”将手边的茶碗推到一旁,又抬手扫到地上。
茶水溅了菊香一裙子,菊香吓得“扑通”跪倒地上,磕头谢道:“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梅朵不巧这时闯了进来,见安龚脸上气愤,惊惧的跪到地上不敢抬头。
我心里委屈无限,终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再怎么着我是仆他是主,平了平气,道:“我早就说过‘我做不来好奴婢’,管不了自己,长那么大谁也没教过我给谁当奴才。王爷生气也好,不气也罢,我就这德性改不了的,随王爷打杀去!我也没真指望王爷答应我什么,王爷要反悔也没什么,算不得下错注!”
安龚轻笑一声,从笑声里尚能听到他在强压怒火,冷冷道:“由不得人不应下!说出那一番六亲不认的话来,本王不信都难!”
六亲不认?原来根本不信我!我泪水上涌,扯了扯嘴角控制自己不哭出来。
菊香依旧磕头低泣道:“都是奴婢的错!不管姑娘的事!”书房里一片寂静,菊香渐渐也不敢做声。
过了一会儿,安龚冷笑道:“算是本王替她们向姑娘求情。看在原是本王叫她们两个不用叫醒姑娘的分上,都是本王的错,饶了她们可好?再念在前几次姑娘睡得香甜,是在外间的她们不忍饶姑娘清梦,过来替姑娘给本王端茶倒水的情分上,姑娘大人不较小人过,行不行?”
我方知理亏,低头冷笑道:“王爷若心疼她们,记挂着她们端茶倒水情分。看奴婢冤枉了她们,尽管替她们出气就是!”
安龚抓住案上的书瞟了一眼,愤然扣到桌子上,冷笑道:“不可理喻!”立身拂袖走了出去,太监丫头急忙小跑跟在后面。
我见他愤然离去,一下坐到地上,头埋到膝上哭了出来。梅朵菊香跪在一旁,不知如何劝住。
我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梅朵忙送上一块手绢。
我摇摇头对她俩道:“回头叫萩红冰诺来守夜,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菊香梅朵无言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