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之舱
作者:科学文创郑军 | 分类:科幻 | 字数:11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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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归初心(一)
(一)
绝大部分会员不知道发生过政变,但是他们对两派分争时有耳闻,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立场。现在朴运成遇难,苏吉拉纳掌权,小田一派从幕后走向前台,普通会员也在推测大会要朝哪个方向变化。不过,几乎所有实权人物,甚至各校校长,各厂厂长,各县县长都支持新会长,权力过渡中没发生重大冲突。
接下来,科学大会公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吴昌文因研究工作需要,辞去现任,由金子淇统管全境所有科学预备学校。
分部主持在工作之余,都要编写本学科基础教材。为纪念奥德里奇,苏吉拉纳批准投入纸张和印刷资源,优先出版老先生主编的博物学基础教材。这本书名叫《那里有什么?》,阐明博物研究的宗旨,鼓励读者探索自然的本来面貌。
罗斯托夫带兵回到兄岛群岛,以军训为名协助维持治安。这些人都是一年来从当地发展的学生和工人,对罗斯托夫忠心耿耿。他们和沙欣、阿尔弗雷德、江玉琴一起,全面控制了兄弟群岛。
不仅身为会长和总长,苏吉拉纳还是科学近卫军总司令,并亲自兼任陆军司令。陆军仍然实施教导队制度,海军则是专业军种,有固定人员。每天不是训练,保养舰艇,就是从事海运。海军军官基本上都是跟着保龙坚漂洋过海的资深会员,他们很难接受苏吉拉纳的指挥。于是,主持舰艇设计的麦斯欧德临时代管海军。
光勇浩被软禁前,手下已经有两千名科学警察。其它三岛一共只有八百人,另外一千两百人都在兄岛,以维持高压统治。他们大部分来自科学近卫军,不少人参加过两年前的几场实战。这些警察因为不断执行逮捕镇压活动,与当地居民关系很差。
苏吉拉纳以准备远征,需要军事骨干为名,将这些人重新编入近卫军,远送到良心岛。另由阿米塔娜暂代警察总局局长,重新组织警察队伍。
比尔伯带领五十名行为专家接管矫正营。当初建立这个机构,目标便是用行为科学指导矫正实践。后来矫正营被光勇浩控制,平时对营员只有打骂、体罚和重体力劳动,并无任何教育,完全违背行为科学的初衷。
比尔伯上任之初,就召集所有行为专家训话。“前辈华生曾经说过,给他一打健康婴儿,他可以把他们训练成为医生、律师、艺术家、商人,或者乞丐和强盗。现在,社会给了我们战俘、乞丐和强盗,让我们把他们训练成科学世界里合适的公民。所以,矫正营真正的成果不是土方、砖坯和沟渠,是能够回归社会的劳动者。”
情报局的接管最为麻烦,由于它的工作性质,绝大部分秘密都掌握在朴运成和彭志真手里。他们一死了之,也为后任留下了包袱。挑来选去,情报局的旧人都不能相信。苏吉拉纳干脆任命穆赫塔尔接管情报局!他既有海外间谍工作的经验,又在保卫战中立过功。
最重要的是,穆赫塔尔会忠实于自己的老师。
然而,彭志真不仅建立起境外间谍网,还在国内各部门安插密探,监视各级官员和民间要人的动向。这些密探的公开身份,可能只是一名技术人员,或者是一名工人。发现情报局换人后,他们担心遭遇报复,纷纷利用交接混乱之际毁灭档案,掩盖身份。
“会长,要不要把他们查出来?”新任情报局长向苏吉拉纳请示。
“不!你重新组织情报局。过去那些情报员如果不想承认身份,就当他们不存在吧。”
对于政变的主要功臣,苏吉拉纳必须给予回报。
科学陆军发展到今天,还没有成型的编制。经过大家讨论,陆军实行“十十制”。十人一班,十班一连,十连一团,十团一师。全军扩编成四个师,其中第四师由江玉琴带领,大部分都是女兵。江玉琴对权力很淡漠。她表示自己有三个终生仇人,帕尔哈蒂、旋风和李永贤,希望将来指挥大军远征,亲手报仇。至于大会内部的事,听苏吉拉纳安排就是。
良心岛上的旧人部队编成第三师,由罗斯托夫担任师长。
在专家们死拉硬拽之下,阿尔弗雷德那帮亲信终于全部考取会员资格,以他们为核心组成第二师,由阿尔弗雷德担任师长,科林巴、阿格巴、凯鲁达等人都成为团长。由于该师军官来自当年阿尔弗雷德的旧部,很多高官对这个师最不放心。唯有希望他们能在大会内部接受科学熏陶,逐渐改掉旧习气。
至于最精锐的陆军第一师,暂由苏吉拉纳亲自管理。
平时,科学陆军每师只留百十名教导队员,负责训练学生和工人。近卫军最高层设有参谋部与后勤部。规模都不大,特别是后勤部,很多职能与民政工程部混淆。于是苏吉拉纳亲自兼任这两个部长,同时,他还兼任过去的民政部长一职。
如此多的大权都集中到苏吉拉纳手里,权力一时间超过了前会长。“这只是过渡阶段的临时安排,这些担子我保证在适当时候一个个交出来。”苏吉拉纳当着执委的面作了承诺。
分享会已经成为朴运成的政策学习会,很多人对它心生厌倦。于是,苏吉拉纳亲自在进步城组织了一场分享会,试图把旧传统恢复过来。出于随机挑选原则,会场上既有执委,也有附近的行为教师和技术工人,其中还有掌握宣传大权的陈慧珍。
苏吉拉纳讲了一段往事。他在圣山苦修期间遇到一个布政使,因为不能令本教区人民免于蝗灾,此人自感有负百姓,遂离职苦修,不幸摔死在工地上。
“我在邪教世界里生活了三十年,深感那里也有很多善良的教士,勤勉的官员。发现治下人民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他们于心不忍,努力实施善政,可结果总是相反。他们以为是制度出了什么问题,不断调整,再调整,甚至不惜发动战争以求改变,但最终都化为泡影。因为他们不知道,只有科技进步才能解决那些问题。”
“相反,在启蒙区里面,人民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旧官吏几百上千年都不能实现的理想,依靠科学技术的伟力,多则十几年,短则两年就能实现。所以,我不会怪他们愚昧,他们如果看到这些情形,也会做出合理的选择。”
这段分享由陈慧珍整理,刊登在《科学前沿》上,立刻产生巨大影响。它的重点并不是赞美科学,而是第一次由科学大会高官承认邪教世界里也有很多好人,他们只是在错误道路上作着无用功。
在另一次不作记录,不许公开的分享会上,苏吉拉纳谈了他对朴运成的私人看法。“我和他相识十一年,前十年都把他当成领袖和兄长,发自内心地崇拜。最后一年我却越来越反感,不光是对他政策的反感,而且对他为人处事也开始反感。”
“在我的前半生,依靠仇恨支撑着生活动力。那些仇恨由邪教虚构出来,灌输在我脑子里。所以我不想还在虚幻中渡过后半生。如果要仇恨,难道不是应该仇恨用水旱夺走粮食的环境吗?难道不是应该仇恨啃食庄稼的蝗虫吗?难道不是应该仇恨正在席卷全球的瘟疫吗?即使对邪教的仇恨,当我扣动板击,象割麦子一样把他们撂倒时,也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们懂什么?他们只是过去的我,一群愚夫而已。”
“我不想再有人故意制造仇恨,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行!无论从政,还是做人,都不能这么干!”